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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却只是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俊逸、端正的脸来,但是眼底满是血丝,唇角干裂,说明他这一路走来是历经艰辛!
他们彼此不知彼此的身份,反正都是罪人,要去石山服刑的,只是这个男人特别奇怪,虽然看起来像是个练武的,但是身子很弱,总是发烧、呕吐。
或许是病了吧。那个稀里哗啦吞着粥的犯人想,因为这人的脸色总是那么苍白,半夜里还会痛苦呻吟着什么亲儿?
不过,在这里,谁没有亲生儿子呢?谁叫他一时贪心,犯了事,又很倒楣的被官家抓住……这才来得这儿。
男人似乎回过神来,终于注意到大伙是在吃饭,他一手扶着墙,挣扎地站起来,这几天酷热得很,他呕吐得也就更加厉害了,几乎是喝一口水,都能吐出来。
可他又偏偏和自己过不去似的,越是吐,越是往肚子里塞东西,拼命地咽着那些十分难吃、硬如石头的糙面饼。
然而,当他拿着一只破碗,慢慢地走向热气腾腾的小铁锅时,官兵进来了,一脚就踹飞了锅子,粥水四溅,但没有人敢吭声。
「吃什么吃,该上路了!老子都还没吃口热粥呢!」官兵年纪很轻,但是一脸的戾气。也是的,大暑天的押送犯人,简直是活受罪。
这一行官兵共有五人,要看着二十位人犯,若犯人真的得急病、暴毙了也就算了,若是半路逃了,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官兵对犯人总没有好脸色,犯人对官兵,表面上唯唯诺诺的,背地里却是骂爹骂娘。
柯卫卿皱眉看向那位小兵,官兵竟然觉得有些害怕。当然,这可是原来的骠骑大将军,论武功,他是怎么也打不过的。
「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挖你的眼!」官兵虽然这样嚷嚷着,却也不想吃眼前亏,急匆匆地退出了,去和他的同伴汇合。
就在不远处搭着一个帐篷,里面同样在埋锅造饭,但吃的是顶级鹿肉,一般的官兵可买不起这种鹿腿肉,这多得兰贵妃赏的重金,能让他们这一路上,不愁吃喝。
「我看,还是快点把柯卫卿解决了吧,他多活一天,老子就一天不安全。」官兵一进去帐篷,就坐下说道。
「嘘!小声点!」另一人赶紧道,「这事能大声说么,尽喜欢瞎叫!」
「他们听不见,外头河水滔滔的。」小兵不以为意,拿起一块鹿肉,大口咀嚼了起来。
「还以为不让他休息,日夜赶路的可以累死他,结果呢,我们哥几个倒是快热死了。」另一人也是怨声载道。
「就是。大哥,我看就这儿吧,反正也快到石山了,我们也算交了差,人死了和我们没关系,还能赶回去领娘娘的赏呢。」
「你们知道个屁!柯卫卿是谁?皇帝的娈宠,要杀就杀了,皇帝老儿还不跟我们急。」这个长满胡子的官兵,拉了拉裤腰带,说道,「好歹要弄到石山上,再动手,等过了河吧。」
「那好吧,都听大哥的。」几个小兵纷纷点头,把鹿肉分着吃了后,就又上路了。
在破房子的前边,就有一个渡口,叫做走马渡口,虽然荒凉破败,只有两艘小艇,但是去石山最近的渡口。
「你,跟我上船。」那个满面胡须,肚满肠肥的军官,指了指一艘较大的艇,示意柯卫卿跟他上去。
柯卫卿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链,每走一步,就喀喇喀喇的响,军官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别慢吞吞的!找死啊!」
柯卫卿坐在小艇中间的位置,里头有发绿的积水,臭哄哄的,军官跟着上来,后面还跟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
其余的犯人和两个小兵,都待在了另一艘小艇上,犯人直抱怨太挤,结果被小兵用棍子狠狠教训了一番。
「开船!」军官下令道。那同船的两个官兵,就一前一后的摇起了桨,柯卫卿倒像客人一般的坐着。江水滔滔,十分湍急。远处,有一座高耸的山,却没有山林的绿色,而是白惨惨的,在太阳底下,就像火焰山一样,闪着刺目的金光。
很热,即便是在河上也一样,柯卫卿又没有吃东西,不禁有些虚脱,他愿意离开皇宫,而不是以死力证自己的清白,那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卿儿确实是被他所害!
因为只要他还留在皇上身边,就会招人嫉妒,树立敌人,卿儿是不会被立为太子的,所以,他危害不了别人的地位,只有自己,会给卿儿带去无数的危机。
皇上现在加紧保护卿儿,所以他即便是离开了皇宫,卿儿也不会有事,但是只要想到那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会对一个婴孩下手,柯卫卿就非常的担心,他发誓,若有机会,一定会揪出真凶的!
但同时,他又怀有身孕,不想被官兵发现,刻意隐瞒,却又担心胎儿的状况,这两头牵挂,让他如坐针毡,加上连日的奔波,身子就像掏空了似的,在夜里,常常发起烧来,又冷又饿。
哗啦,一个激流漩涡,让小艇颠簸了起来,柯卫卿脸色一变,捂住嘴,难受得直想吐。
「怎么了?这么点风浪都经不起。」军官嘿嘿地笑着,再过一会儿,就能到河对岸了,石山就在眼前,也就是柯卫卿的葬身之地!
可是,这一路上,军官没有一刻的松懈,眼睛只顾盯着柯卫卿,起初只是瞧着,想着到了目的地,该怎么弄死他,才叫人不知鬼不觉。
后来不知怎么的,竟然看出别样的滋味来了,心里骚动得很。
这男人的睫毛怎么这么长,这么密,看他的眼睛,虽然疲惫,却依然乌黑清澈,他的皮肤也很好,真是比窑子里的花魁还要漂亮。
真不愧是皇帝的玩物,对了,他不算男人了吧,连孩子都生过了,这巫雀人可真是稀奇的玩意。
反正都要死了,玩玩也没什么吧,他这个芝麻绿豆的官,如今也能抱一抱皇帝的「女人」了,是何等的荣幸呀!
「你做什么?」柯卫卿对于军官的挨近,不由侧过身,可是那人依然贴近,甚至伸手,一把抱住了他。
「瞧你这病怏怏的样子,老子让你快活快活!」
「大哥,好精力啊。」两外两人见状,非但不阻止,反而哈哈地笑了起来,这大浪滔滔的,柯卫卿无处可躲。
「混账!放开我!」柯卫卿的双手被铁链紧缚,无法推开如山般强壮的军官,军官的手,伸进了柯卫卿的衣服里,用力揉搓着乳头,粗暴极了。
「虽然没什么肉,但捏起来也挺带感的嘛。」军官下流的话语,让柯卫卿气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扑倒在船舱里,不停挣扎,还要护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小艇摇得厉害。
「你们快来,帮我按住他!」男人的力气就是大,军官一时占不到什么便宜。
「这就来!」两人放下木桨,就走过去,柯卫卿看准了时机,一手握住垂在舱板上的铁链,猛地一拉,那两人被绊倒,小艇剧烈的晃动,一个急浪推来,竟然一个翻身的,小艇底朝了天,哗啦一声巨响,全部落了水!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军官死命抱着小艇,另外两人更是被冲出去老远,厉声喊叫救命,但这在大河中央,风大,浪也急,另一艘小艇,就算是看见了,也赶不及过来救援。
柯卫卿双手双脚满是铁锁,自然是最早往下沉的,他努力划着水,却被晃动的小艇击中了额头,当即血流满面。
那军官见此状,竟然扒拉着小艇的边缘,努力地划拉过来,然后一手按住柯卫卿的头,把他摁进水里。
「呜!」柯卫卿喝了很多水,几乎不能呼吸,他拼命地敲打那只手,但是毫无作用。
「你不死,娘娘也不会让老子活着回去!」混乱的揪斗中,他似乎听到军官如此骂道,然后,又一个急浪,让小艇慢慢地沉了下去。
军官就更用力地,压在柯卫卿的身上,拿他当做浮萍,但是两人还是一同沉了下去,并很快被激流给冲开了……。
※ ※ ※
咕噜!哗啦!
湍急的水流就像一只巨手,不但拖着柯卫卿的身子往下沉,还掐紧了他的喉咙。好痛苦,无法呼吸,肺部像被无数把刀子钻着一样的疼。
「我不可以死……!」万般痛苦之下,求生的欲望却是那样强烈,柯卫卿竭力挣扎着,往那光亮的头顶,伸出手去,却很快被一片黑暗给笼罩了……。
——好痛……!
就像沉睡了百年似的,身体是那样的重,可是疼痛的感觉却分外清晰!
疼痛集中在腹部,五脏六腑鲜血淋漓的纠成了一团,往下沉沉的坠着。一阵阵抽缩的疼痛,好比大钟不停在砸一样,痛得让人忍不住四肢抽搐,拼命地想要蜷缩起来。
「孩……」柯卫卿下意识的用双手去护住肚子,却被什么人给拉开了。
「族长,别动。」声音急切却也无可奈何。
「呜呜!」怎么办?!甘龙,你看他流了那么多血!少年哭泣的声音,显得非常难受。
「好痛……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