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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奶奶原本对大少奶奶沈倩如并不在意,在她看来一个教书匠的女儿能有什么手段,只看她进府三年连一丝波澜都没掀起来就知道了。可是如今听薛妈妈说了大少奶奶的变化,张姨奶奶立刻警惕起来,一个软弱无能的大少奶奶是她希望看到的,若是大少奶奶精明能干,还有她未来儿媳妇什么戏呢?张姨奶奶可是憋足了劲儿,要在今年过年期间敲定她儿子陆书皋的亲事,陆书皋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也出了孝,若是陆程氏再拖着不议他的亲事,族中的长辈也不能答应。
“去仔细打听大少奶奶小产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怕是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也不能放过。”张姨奶奶想了一小会儿,冷声吩咐薛妈妈,薛妈妈心中不由的一抽,赶紧低头应了下来。
刚发完红包的陆夫人并不知道张姨奶奶盯上了沈倩如,她看着儿媳妇满意的笑道:“倩如,你今天做的很好,真是个好开头,以后就这么做。”
沈倩如已经站了起来,福身浅笑道:“全仗着人娘在这里,媳妇心里有底才不发虚。”
陆夫人听了这话很是受用,打趣的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小嘴儿越来越甜的,不过今儿可是白说,你的红包要初一才给。”
沈倩如脸儿微红的轻嗔道:“娘,儿媳说的是心里话,哪儿是盯着娘的红包呢。”
陆夫人见沈倩如一改从前拘谨有礼却很显疏离,能和自己象小女儿似的撒个小娇,心里很是觉得慰贴,便也笑着说道:“好好,不是盯着娘的红包,是我儿媳妇可心。”
沈倩如见陆夫人的茶水只剩下半盏残茶,便忙去沏了新茶端到婆婆的跟前,轻柔的说道:“娘,您一早上说了那么多的话,快用点热茶润嗓子吧。”
陆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她的确说的嗓子都要冒烟了,正想吩咐丫鬟撤了凉茶另沏热茶送来,不想她不必开口,沈倩如便已经主动沏好送了过来。有眼力劲儿,陆夫人边喝茶连满意的想到。对于沈倩如这个儿媳妇,陆夫人觉得自己越来越满意了。
转天就是大年三十,不论陆夫人有多不愿意,三十一大早她就要带着一家人去宗祠与同族之人一起祭祖。虽然刘姨奶奶因为没有生育而没有进宗祠的资格,可是张姨奶奶却有,因为她到底是陆府二少爷的生母,陆书皋是记在她名下的,虽然是庶子,可也是陆家的子嗣。
和从前三年一样,祭祖之后,族中辈份最高陆二太爷黑沉着一张脸,大有兴事问罪之意,极不客气的当着阖族之人对陆程氏厉声说道:“陆程氏,如今书皓书皋都出了孝,书皓和他媳妇也圆了房,可书皋都十六了却连个亲事都没有订下,你这个嫡母是怎么当的,你怎么对得起他的父亲!难道因为书皋是庶子就轻贱于他,这不慈之罪你可吃的起?”
陆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她脸上并不见恼意,只微微躬身道:“二太爷有所不知,先夫在世之时曾与重侄孙媳说过,书皋命中不宜早娶,必要过了十七才可议亲事。先夫之言重侄孙媳决不能违背。”
陆二太爷被陆夫人不轻不重的顶了回来,陆景陶过世已经快四年了,他当年说过什么可是完全没有办法查证的。
张姨奶奶原本站在后头,一听陆夫人说要等陆书皋过了十七才议亲,这一议也不定议多久,她想娶儿媳妇,怕不得到猴年马月。张姨奶奶急了,也顾不得此时自己有没有资格说话,便冲出来尖声叫道:“你胡说,事关皋儿,老爷什么都不会瞒着我,老爷他从来都没说过。”
陆程氏看着冲到自己跟前激动的挥着拳头的张姨奶奶,冷冷道:“放肆!宗祠重地长辈在上,岂有你说话的份,还不与我退下!”
张姨奶奶此时满心都放在陆程氏不给陆书皋成亲这件事上,其他的她什么都不顾了,只尖声叫道:“你假造老爷之言,就不怕老爷在天之灵不容你,老爷从来都没说过要皋儿晚成亲!”
陆程氏轻蔑的扫了张姨奶奶一眼,抬头看向陆二太爷,提高声音问道:“请二太爷为重侄孙媳做主。”
陆二太爷心中不由暗骂张姨奶奶沉不住气,这会子她忽然冲出来,就算是他有心偏坦都不好行事,这满族男女都看着呢。不过重罚张姨奶奶,陆二太爷又不愿意,在他看来,陆程氏的气焰已经够大了,不能够再助长这份气焰。
陆二太爷心念飞转,便带着一丝笑容说道:“这大年下的罚人不吉利,说起来张氏也是挂心儿子的亲事,重侄孙媳你是当家主母,得有容人之量,依我看就算了吧,等过了十五,让张氏闭门思过一个月好了。”
陆程氏心中暗自冷笑,什么叫过了十五再闭门思过一个月,这分明是二太爷怕她一过了十五就把两个姨娘打发到庵里去才这么安排。若是这样她还看不出来二太爷和张氏私下有勾结,那她就白长了一这双眼睛。
就在陆程氏与陆二太爷还有张氏针锋相对之时,沈倩如却垂眸悄悄观察站在她左前方的陆书皓的侧背影,她分明看到,陆书皋脊背挺的异常的直,垂下的手紧紧攥起来,因距离不远,沈倩如甚至能看清楚陆书皋的手背上青筋高高迸起,显见得愤怒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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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事端
沈倩如悄悄观察陆书皋,见他虽然愤怒的紧攥双拳,可是却一动都没有动,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挺直脊背微微垂头,表现出极强的克制,沈倩如心中对这个没有见过几回的小叔子便有了个初步的印象,看来这陆书皋不是好相与之人,他小小年纪就如此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怕是个难缠的主儿,将来恐怕少不了麻烦。
悄悄观察完陆书皋,沈倩如又将注意力放到陆二太爷和她的婆婆对话之上。她只听婆婆不咸不淡的说道:“既然二太爷发了话,这也算是族议了,那过了十五就禁张氏的足。”
陆二太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还觉得自己有面子,可沈倩如却听出了这话里的玄机,过了十五就禁足,她的婆婆可没说在哪里禁,而且方才婆婆还提到族议二字,那就是说这禁足是族中对张氏的罚,等回家之后按着家规再治一回罪,凭谁也说不出什么。沈倩如心中对脑满肠肥笨的要命的陆二太爷不由多了几份轻视。
祭过了祖各回各家,陆府的年夜饭也就要开席了。陆老爷在世之时,团年的饭桌下首还有张氏和刘氏的一席之地,可自从陆老爷过世之后,陆程氏便命人撤了两人的位子,命她们在边上立规矩。本来妾室就没有资格与正室同桌而食,因此张氏刘氏心中虽然恼恨的要死,却也一点法子都没有,毕竟陆程氏站稳一个理字,她们不甘心也不行。
陆程氏坐在正中主位,左下首坐的是陆书皓,陆书皓的下面坐的陆书皋,沈倩如带着陆婉婷坐在右下首,张氏和刘氏站在陆程氏的身后服侍,两人心中的不满都快翻江倒海,脸上却一丝都不敢流露出来,生怕又被陆程氏抓住机会找碴。
家宴之上,陆程氏有意把张氏使的团团转,一时命她剔鱼刺,一时命她斟茶倒水,一时又命她投帕子,刘氏倒闲在一旁,只充当人肉背景去了。
沈倩如抬头看看婆婆和丈夫,用眼角余光掸了陆书皋一眼,只见陆书皋极力维持着平静的神色,可是他手中的铁木箸都已经被他压弯了。
沈倩如暗暗叹了口气,她虽然能猜出婆婆有意刺激陆书皋,为的就是探察陆书皋的真实面目,可是这般的一丝余地不留,就算陆书皋从前没有什么心思,现在也得有了。
陆书皋虽然是庶子,可他却是陆老爷生前最疼的儿子,陆老爷临死之时已经留下遗嘱,陆书皋成亲之后便可自立门户,连分给他的财产都也一一写明,当时是请了官府和族中之人做证的。只是陆老爷病重之时头脑不如从前清明,竟忘记交待陆书皋的亲事,这才让陆夫人有了可乘之机,陆夫人自然不会让陆书皋轻轻松松的成亲,自立门户,再把张氏接去做老封君,她绝不答应!受了张氏那么多年的气,她若是不让张氏用她的后半辈子补偿,她就不白做了陆府的当家主事人。
一顿年夜饭吃下来,大家都各有心思,最没心思的大概就是陆婉婷了。因陆夫人一向娇养着她,所以陆婉婷还是小孩子心性,只想着过年热闹好玩儿,完全没有意识到热闹之下的暗潮涌动。
因年夜饭的时候大家都吃了酒,因此陆夫人便命各人回去醒醒酒,晚些再到慕蠡斋守岁。陆婉婷不肯回去,闹着要跟娘亲,陆夫人自然由着她,而陆书皓则携了沈倩如回折桂苑,陆书皋也回了他自己的逸柳居。
陆书皋走后,陆夫人看了文妈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