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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寡,心中更是坚定了和项家退婚的打算。
那些军爷见项家忽然多了这么些人来,心中奇怪,便多余问了几句。
徐大壮极少跟官门中人打交道,自然不敢隐瞒来意,便说了今日是想来和项家退婚的。
谁知此话一出,那领头的军爷立刻就翻了脸。
原来,这朝廷为了稳定军心保护军婚,皇帝特意颁了一道旨,凡与被征入伍之人议亲的的,一律不许因此事退婚,但取而代之的补偿便是,两家人都可以按月到县衙领取朝廷发放的补助。
现下徐大壮才知道,这节骨眼上若是真要闹着退婚,那就是抗旨不尊,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徐大壮顿时懵了,王家的那几个家丁一听是涉及到抗旨一事的,也纷纷不敢吭气。
只是那项寡妇一听徐家竟然是要来退婚的,哪里受得了这种双重打击,两眼一翻就给昏过去了。
那些军爷都是行伍出身的人,平日里最看不得徐大壮这种攀附之人,便出声训斥了一顿,直把徐大壮骂得抖如筛糠这才作罢。
徐大壮一行人被骂了回来,一路上恍恍惚惚的,在赶牛车回洪村的路上,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那牛车竟然翻下了田埂,脑袋正好砸在路边的凸石上,竟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徐大壮退婚不成反而命丧的事,很快就在洪村里传开了来。
王家见此事变得如此复杂,更不想卷入其中,赶紧跟徐家撇清了关系,甚至连给徐家送过礼的事也矢口否认了。
而王家原本就没有派媒婆来议亲,洪村的人也抓不到什么由头,只觉得那徐大壮是自己异想天开要把女儿嫁给王志远为妾,自作主张地去项家闹着退婚罢了。
这件丑事竟就这般如火如荼地传开了来,徐青没了爹不说,还这般被人指指点点,只好整日以泪洗面,哀叹自己命不当时。
可惜倒霉的事还不止如此。
想不到那项望山也是个极有骨气的。
当日他原本是出门采买粮食,谁知一回家便见自家娘亲昏厥了过去。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徐家想攀附权贵,要改变主意将女儿许配给王志远做妾。
项望山当下并未多言,待项寡妇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便说服自家娘亲主动去跟徐家退婚。
项寡妇也想通了,俗话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而徐青跟自家儿子连夫妻都算不上,这种时候想要退婚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只是她未曾想到那徐大壮竟然会愿意自家女儿嫁入王家做妾,便也只能哀叹道不同不相为谋。
既然已经看清了徐家的真面目,项家也就绝了跟徐家结亲的打算。
项寡妇便又托了花媒婆去洪村走一趟,主动提出要跟徐家解除婚约。
朝廷颁布的法例禁止的是女方提出退婚,但若是男方自愿退婚,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花媒婆见自己忙活了那么久竟然哪边的礼钱都没收成,对徐家也是一肚子怨气。在登门退婚的时候说话很不客气,声量大得还引来了左邻右舍的人在一旁指点嘲笑,什么嫌贫爱富,妄想麻雀变凤凰的各种讥讽之语从四面八方朝徐青涌来。
徐青长这么大,又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当下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一气之下竟尖叫了一声,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就朝梁柱狠撞上去,当下鲜血四溢,吓得围观的众人都傻了眼。
花媒婆见这好端端的竟然闹出了人命,赶紧撒丫子跑了。
好在还有几个好心的邻里赶紧帮忙找了大夫,这才把徐青的命给吊住了。
可惜,当“徐青”再度醒来的时候,内芯却已经换成了徐曼青。
可见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徐青这般一闹,不仅凤凰梦没做成,还把自己的小命儿给整丢了。
7第7章
第7章
徐曼青听徐奋说着,只觉得自己脑袋更疼了些。但恍惚之间,又似有一些零星的细节逐渐被勾起,这才想到这可能便是属于徐青这个身体的记忆。
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之后,徐曼青只得为徐青那早逝的青春感到可悲可叹。
若不是她一门心思只想着富贵荣华,又哪里会整日做着与自己的身份不相符合的白日梦?殊不知那富贵虽好,可又岂能是白享的?
这徐家在王家眼里,也只不过是寒门,就算真的能让徐青如愿以偿地嫁入王家为妾,这所谓的好日子也不知能享用多久。
毕竟徐青在徐家是被偏宠惯了的,如果入了王家那便只能是伏低做小低人一等,且不说还有王志远的正房太太打压,就算是当家主母李氏,也断然不会让一个小妾给翻了天去。
如此这般,徐青那倔强脾气怕是熬不到生出一儿半女就能给自己折腾没了。
再说这徐大壮,也是个眼皮子浅的人。
若当初他能坚持立场,不为王志远的蛊惑之言所动冒然去项家退婚,也不会遇到后来被军爷训话的事而弄得神情恍惚,就这般翻车下沟没了命去。
要知道虽然项家是只得一孤儿寡母,家境也不富裕,但怎么说也有项家的老族长暗自帮扶着,总也差不到哪里去。
而且项家的儿郎大多争气,虽然项望山是被点去入伍当兵了没错,可也保不齐以后立下战功衣锦还乡啊!
这徐家与项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徐青嫁过去就是个实打实的正头娘子,做人腰板也能挺直了。
况且之前便听说项家寡妇性子软糯,一看就知不是个会欺负儿媳妇的婆婆。这次徐大壮去项家退婚,若不是因为惹怒了项望山,估计项寡妇也不会主动遣花媒婆来退婚的。
如今徐大壮没了,徐家的田亩也早就被黄氏的病给拖累得七七八八了,屋舍更是只剩下眼前的这个土坯房。
在无利可图的情况下,徐家其他房的叔伯们断然是不愿意接手徐青和徐奋这两个拖油瓶的。
再说,徐青因为与项家和王家的婚事纠葛,虽然还不至于沦落到身败名裂的地步,但也差不离了。如此这般,众人皆把徐青看成是烫手山芋,恨不得赶紧甩了才好,更别说是帮衬一把了。
如今徐青的身子内里换了芯,为人处世的方法本就不可能与徐青相同。但饶就是如此,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徐大壮还没有下葬,眼看着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底下还有个便宜弟弟要赡养。
要解决目前的困境,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徐曼青用布巾给徐奋细细地擦了脸,看这小萝卜头为了自己和徐大壮的事情哭肿了双眼,又想到平日里虽然徐青对他百般苛难,但也没能减少半分徐奋对自己的依赖之情。
想到自己一来到这个异世便如此苦闷,好在还有一个弟弟视她做亲人,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这个善良乖巧的孩子谋出一条活路来才行。
“奋儿,姐姐真是对不住你,竟然把这个家拖累到这等田地。”
虽然这蝇营狗苟的事并非是徐曼青本人所为,但无论如何她接收了徐青这幅身子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既然如此便没有推卸责任的余地,是福是祸都只能由她一力承担。
代替徐青向徐奋道个歉,也并没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徐奋见自家姐姐虽然遭了大难,但醒来之后似乎性子都变了不少,心中一高兴,竟然忍不住又有些喜极而泣的迹象来。
“傻孩子,莫哭了,你方才不是说爹爹的遗体还未下葬吗?可是家里怎么没见停灵呢?”
徐大壮虽是徐青的亲爹,但对她徐曼青而言却是一个实打实的陌生人。如今徐曼青忽然记起徐大壮的尸身在出事后还未入殓下葬,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连忙向徐奋探问徐大壮的尸身在何处停放。
“姐姐,你伤了脑袋,难怪不记得了。按照咱洪村的规矩,爹爹是在咱家屋外过世的,所以只能在出事的地点停灵,是不能移到里屋的。”
徐曼青只觉得这规矩还真有点荒诞得可笑,不过这样一来,她也就免了要跟徐大壮的尸身同处一室的尴尬,也并不算是什么坏事。
“那我们要赶紧想想办法,好让爹爹入土为安才是。”
徐奋连忙点头,若徐大壮的尸身再不处理,怕很快就要腐化发臭了。
可一旦涉及到丧葬一事,免不了就是个钱字。
徐曼青看着徐家这般家徒四壁,看样子是拿不出敛葬的余钱来的。好在在属于徐青的模糊记忆中,徐曼青记得自家还剩下三亩水田,便立刻开口问起徐奋来。
徐奋自然知道自家田契被藏在哪里,可一听徐曼青的意思,似是要将水田变卖来凑徐大壮的丧葬费,耐不住小脸也跟着变色了。
“可之前爹爹说过,若是连这三亩水田都没有了,徐家也就完蛋了,姐姐莫不是要卖了这田地……”
徐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