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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摆出这两条路其实并不困难,只是一想到那男人的铁汉柔情也有可能会向别的女子展露的时候,徐曼青的心里难免还是像刀割一般地痛。
看来,她比她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脆弱得多。
明明就是一个容易被感动也容易被伤害的人,但却还是这般渴望被爱……
徐曼青浑身脱了力,躺在贵妃榻上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并不需要很久,她便能知道答案了。
***
待项望山终于将聂定远塞回了承宣使府,聂夫人见自家儿子终于肯服软回来,对项望山是感激涕零,遂盛清邀请他留下用膳。
项望山推辞不过,只得在承宣使府用了午膳才回了家里。
可待他一进大门,就直觉地觉得气氛有些莫名的怪异。一干下人都小心翼翼的,连走路都比平时轻了半分。
待项望山走到二门,平日里该迎出来的徐曼青不见了影儿,只得红儿眼神闪烁地候在那里。
项望山自然知道红儿是在徐曼青面前得脸的,这一问便知道他离府时家中发生过什么事了。
“这么说,夫人被那送来的‘礼物’气得不轻,连出门迎我的气力都没了?”
红儿哪里懂得徐曼青心里的那些弯弯道道,自然也被徐曼青给蒙过去了,便死劲地在项望山面前点了头。
出乎意料的是,自家老爷在听到这件事后竟然十分高兴,连眼神都熠熠生光起来。
红儿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这老爷是真心喜欢别人往他后院里塞女人不成?登时看项望山的眼神都难免带上了些许狐疑。
看到红儿探究的视线,项望山轻咳两声敛了笑容,这才掀袍跨进门槛入了内院。
徐曼青知道项望山回来,还象征性地在自己额上贴了一块凉巾,端的一副气急攻心的模样。
项望山进门看到自家媳妇的样子是真被气到了,方才那点小小的愉悦顿时没了踪影。
感觉到项望山推了自己一把,徐曼青幽幽开了眼来。
“夫君……”
项望山不动声色地问道:“听说薛大人给我送了份难得的礼来。怎么,娘子不陪我去看看?”
徐曼青听了项望山这句话,心中登时凉了半截。
将额上的凉巾取下,徐曼青道:“也好,我方才休息了一阵,多少有些力气了。”
这吃醋的模样要装,但如今项望山都已经开口让她一同去见那个女人了,这大度能容人的模样也是要装的。
徐曼青不禁苦笑了一下,这古代深闺内宅的贵妇果然不是这么好当的。
跟在项望山身后到了花厅,徐曼青端坐在项望山身边,让红儿将那女子带了上来。
没过多时,红儿便领着一个身着桃红艳装的妙龄女子进了花厅来。
只见那女子面若芙蓉,身段婀娜,走路的时候莲步轻移,站定抬头之后眼若秋水满含春意。她怯怯地看了项望山一眼,露出些许娇羞,待视线扫到一旁的徐曼青的时候,又立刻露出了淡淡的惊恐神色,赶紧将头低了下来。
徐曼青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果然,这见过自己的张氏所挑的女人在外表上自然不会比她差,否则又如何能与她争宠?
若用花来比喻,徐曼青就像是盛开在碧水之上的清荷,端庄秀丽却也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距离感在。而眼前这女子则如艳丽的芍药,十分勾人又多少有些柔弱的娇媚,让男人见了都恨不得要护她几分,脸上带着的无辜神色能让英雄为她折了腰去。
红儿见那女人一上来就给自家老爷抛媚眼,心里气恼非常,立刻就低喝了一声:“见了老爷夫人怎的还不行礼?没人教过你怎么下跪么?”
那女子被红儿一喝,眼里闪过一抹怨愤,但那抹幽光一瞬即逝,下一刻她便给项望山和徐曼青行了大礼,声音脆脆柔柔的跟黄莺出谷一般十分动听。
项望山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那女子几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见项望山果然被自己的美貌迷住,赶紧回道:“回老爷的话,奴婢名唤红笺。”
项望山笑道:“果然是好名字。”
继而又转身问了徐曼青一句:“娘子觉着如何?”
徐曼青藏在袖里的手指紧了紧,但面上还是挂着笑容:“既然夫君觉得好,那当然是好的。”
红笺听项望山与徐曼青的对话,便知道自己能在这府里留下了,心下顿时欢喜得厉害。
想当初她听说被买来送给一个草根出身的将军之时心中多少有些郁愤,又听说这项家老爷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谁知道会不会是那种粗鄙不堪的武夫?
今日一见,这项老爷高大魁梧面目俊朗,眉眼虽带着一些萧索的杀气但却生得十分好看,这将军府里看着也是典雅大气,自己留下来那便是锦衣玉食,哪会再吃半点苦头?
一想到这,红笺就连方才被关在柴房的那点子怨气也消散无踪了。
112
项望山又问:“你是个什么出身?”
红笺听言脸色稍有一僵;但这些都是家主在收房前的例行问话,也算正常;总不能不查根问底的就直接留在家里了吧?
红笺低下头;将手中的粉色丝帕搅得厉害。
“奴婢是从倚红楼被赎出来的……”
徐曼青一听;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冷笑。
这倚红楼可是咸安城里的四大花楼;跟之前进宫的玉芍所在的环彩楼旗鼓相当。
怪不得这红笺长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来那张氏为了要恶心她;在这红笺身上下了血本,砸了不少私房进去。
那红笺自然比谁都清楚;像她这种出身的;就算是被收房也最多是个贱妾。
不过出身无法改变;她此刻只能多吸引项望山这个家主的注意力;好把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抬高一些。
只听她急匆匆地撇清道:“奴婢虽然出身倚红楼,但,但……”
红笺微挑眼角怯怯地看了项望山一眼,双颊上遍布红晕。
“但,奴婢是清白之身……”
虽说出身烟花之地,但是不是清倌在男人眼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哦?”
项望山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清倌?”
红笺没敢抬头,只是羞臊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自窃喜——看来她下的筹码没有押错边。
只听项望山又问了一句:“真是清倌没错?”
红笺觉着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方才她的回答不是那么直接,才会让项望山又问了一次。
虽说徐曼青早就对所有有可能发生的结果做了预测,但却从来没料到在亲眼看到这个男人发情似地问另一个女人是不是清倌这种问题的时候有多膈应人。
徐曼青心下顿时空洞洞的,像是被人剜掉了什么。明明是盛夏七月,却有一股冷风穿膛而过。
看来,她的心理素质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徐曼青实在不想再继续委屈自己去看眼前这幅郎情妾意的画面,遂站起身来就要出了花厅去。
谁知刚走一步就被项望山扯住了手腕。
“去哪?”
徐曼青努力让唇角的弧度看起来不那么僵硬,但眼中的那抹疏离是怎么也掩盖不掉的。
“我去命人收拾个房间出来,好让红笺妹妹住进去。”
那红笺一听徐曼青说这话,其实就是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当下喜不自禁,连笑容都更加甜美了几分。
徐曼青猝不及防地被项望山拉住,下意识地就想甩开男人的手,谁知略一挣动却被他扣得更紧。徐曼青无奈,又不能当着红笺和下人的面和项望山推搡,便只得僵在原地。
又听项望山道:“急什么?待我喝完这杯茶再收拾也不迟。”
徐曼青暗地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又转身坐回她的位置上。
项望山慢条斯理地拿起方才的杯盏喝茶,半晌不见他再说话。
那红笺觉着自己已被收房,肯定会惹当家主母不快,但在这内院后宅,能获得家主宠爱才是硬道理。当家主母越摆架子,就越能衬出她的小意温柔来。
那红笺略略膝行上前两步,凑近到项望山身边道:“老爷今天在外劳累了吧?不如让红笺给您捏捏腿……”
红笺刚伸得手出去,谁知手还没碰到项望山,便见项望山忽地将手中的杯盏往她身边狠狠一砸。
瓷器碰地碎裂的响声来得十分突然,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红笺被项望山的行径弄得花容失色,登时手足无措地坐倒在地。
“老,老爷……”
可如今的项望山哪里还有半分方才急色鬼的模样,只见他面容冷峻眼神犀利,端的透出一股杀气来。
“清倌?你不过是一只被人玩过的破鞋,薛大人竟然好意思把你送过来?!”
项望山沉声一喝,吓得红笺两股战战,连眼泪都被吓出来了。
“老爷,冤枉啊老爷!”
“红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