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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心向他们解释王爵为什么突然之间心血来潮要收购叶氏,反正明天我就要回上海了,他们觉得见了我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心烦那么从明天起他们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
我上了楼准备收拾收拾明天要带走的行李就休息了,收拾完刚一躺到床上就听见门外响起了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似乎是朝着我房间的方向过来了,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满心期盼着门外那人可以关切地问我一句“易尧,你睡了吗?”,但是停顿了很久之后脚步声又渐渐远去,我苦笑一声,会是谁呢?既然连敲我的门的勇气都没有又何必带给我一个假的希望?
我干脆地扯过被子把头给蒙了,强迫自己赶快入睡,可是我越想睡着就越睡不着,大脑里不断幻想着刚才门外那人究竟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又是基于怎样的原因导致他或者她最终弃门而逃。
我是一个想象力特别丰富的人,任何事情发生的时候我都会先考虑最严重的后果以便到最后真的无法接受时我的心里会好受很多,此时我的心里已经升腾出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这种预感迫使着我不得不起来一探究竟。
我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发现二楼书房的门只是虚掩着,里面透出几缕刺眼的光,是谁这么晚了还在书房里?我屏住呼吸朝书房靠近,借着门边的缝朝里看去。
“易尧?”里面突然传来父亲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我被吓了一跳,又突然想起这是在我自己的家为什么要搞得像是在做贼一样,不由得在心里自嘲了一下,这才推开门进了书房。
书房里很热闹,我们一家三口都齐了,我一进门就对上了母亲仍旧不苟言笑的脸,刻意把头微微低下我朝着书房里的组合沙发走去,寻了个最适宜的位置坐下。
“这么晚了还不睡?”坐在我对面的母亲突然不咸不淡地问了我一句。
“刚才在收拾行李。”我简单应了,心里其实疑惑着为什么这么晚了他们俩还不睡,躲在书房里干什么呢?
正在书架边找着什么资料的父亲也回过头来问我:“真的决定明天回上海?”
“是。”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并没有追问他们为什么明明白天时接到了我的电话却不回家吃晚饭。
父亲把手里的一本书放回书架之后就走了过来挨着母亲坐下,他抬头看了我半晌,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开口解释道:“今天晚上我和你妈去见了一个人,所以没有来得及回来吃饭。”
“哦。”我点头,强烈的疑惑感挤压在胸口,我迫不及待地就追问道,“刚才我听到房间外面有人,所以就出来看看,你们是有事要和我说还是怎样?”
父亲和母亲对望了一眼,似乎是在交换眼神,最终母亲闷闷地说了一句:“阿层,你告诉他吧,免得到时候他又会怪罪我们知情不报。”
“怎么了?”我皱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父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思考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易尧,我希望你可以先有一个心理准备。”
“到底怎么了?”我忍不住拔高了音调,心底那抹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快说啊。”
母亲一早就把视线转移到了摆在茶几正中的一套茶具上,好像是对接下来即将被揭露的事情有着极度的忌讳感。
父亲神色复杂地望着我,有些为难地说:“以隽在离开新加坡进入马来西亚的时候被当地警方当场抓获,罪名是藏毒,已经判了死刑,一个礼拜之后行刑。”
2012—09—07
☆、第六十章 入狱(下)
“藏毒?”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地重复道;“死刑?”
母亲没有作声还是把视线凝固在茶具上;父亲看我吃惊不小的样子忙不迭也从沙发上起了身过来按着我的肩膀说:“你先冷静一点;坐下再说。”
“以隽被判死刑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我还是不能很好地消化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双手情不自禁地就抓住父亲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拉得离我更近了些;我想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在欺骗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一直没什么太大反应的母亲冷笑了一声;幽幽地说道;“他也真够能耐的;居然胆子大到敢藏毒;看来以前我真是小看了他。”
父亲一脸认真的表情和母亲补充的一句话让我的心猛地一沉,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样变得麻木无力。
“你先放开我。”父亲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力气却也不小,稍微用力一推就把失魂落魄的我推倒在沙发上,猛烈的撞击让我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智,重新坐正了身子,我痛苦地扶着额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以隽只是去新马泰旅游,他怎么可能藏毒?明明他明天就会回国了,明明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为什么他竟然会在另外一个国度被判死刑?
藏毒?马来西亚唯一的死刑!我不相信以隽会连这个常识都没有,既然知道他就没有理由去冒这个风险,更何况以隽怎么可能会去藏毒?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以隽会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事情。
马来西亚?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很可怕的念头,我猛地抬头直视面前站立的男人和对面沙发上一脸无所谓表情的女人,厉声喝道:“你们!是你们!是你们陷害以隽!你们要让以隽死在国外,就为了可以拆散我们!”
母亲消瘦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波澜,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直达我内心深处,她微眯着眼咬着唇一字一顿道:“尚易尧你个糊涂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父亲也是一脸惊疑地看着我说:“易尧,你是不是被刺激得神智不清了?”
“我神智不清?”我冷笑一声,重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俯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和比我矮半个头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你们不要以为我不记得衣尚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
母亲和父亲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脸上尽是惊讶之色,在我看来这就是他们心虚的表现,于是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衣尚以前是做外贸服装生意的,出口的国家和地区就是东南亚,但是最主要的两个国家是泰国和马来西亚,而以隽这次在马来西亚出事不得不让我想到是他们在背后搞鬼。
虽然衣尚退出东南亚市场已经很多年,但是当年在那一片区建立起来的庞大的关系网还是存在的,他们不希望我和以隽在一起,所以他们用尽一切的手段要拆散我们,所以以隽离境后我一直都得不到关于他的消息,只是我想不到他们竟然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那是一条生命啊,还是我们至亲至爱的人的生命,他们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冷酷无情?
想起前世以隽因为醉酒驾车导致车祸身亡我就不寒而栗,我结婚的消息无疑是母亲告诉他的,那么他选择在我结婚的当天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很明显是在告诉我逼死他的人是谁!是她,这个我最敬爱的女人!前世她用我结婚的消息兵不血刃地杀死了以隽,这一世她用一包毒品想让以隽死在异国他乡!
以隽现在怎么样了?在监狱里面他懂得怎样保护自己吗?藏毒是不小的罪名,就算入狱也不会好过,那样一个让人怜惜的人他们怎么下得了这个手!
我没有亲自去过监狱,但是从电视和电影里也知道了不少关于这个人间炼狱的事,里面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打架斗殴也是家常便饭一样的小事,除了会让当事人双方两败俱伤外往往还会祸及无辜,简而言之就是一旦入狱就等于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很多人是有去无回的,更何况以隽这次是被判死刑。
东南亚本来就是毒品非常泛滥的地区,有胆子敢贩毒的人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我完全没有办法把纯净的以隽和那些在刀口上混生活的人联系起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问题的关键?”父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踱步到母亲身旁重新坐下了,他仰着头看我,缓缓地说,“就算以前衣尚是做东南亚的外贸服装生意的,但是时隔多年也没办法隔着大半个中国在另外一个国家做这种提着脑袋的危险事情,以隽这次是在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的机场被逮捕的,警方在他的随身行李里搜出了1000g的海洛因,人赃并获,你知道1000g海洛因是什么概念吗?”父亲顿了顿继续说,“一般携带50g以上的毒品就被认定为涉嫌非法交易,以隽这次犯的罪已经超出了‘涉嫌’的范畴,就算我和你妈多想你们分开我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可以搞到这么多分量的海洛因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