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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婉儿的心中也有一些后悔,她毕竟还是个孩子,缓和了一下情绪,冷冷的说道:“武延秀若不和亲,就会被赐死,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在贞观殿的时候,我不断的暗示你,不可说出他的名字,可是你却不听,若非如此,他还能留在皇城,只要能拖住你和武崇训的婚期,你们便还有在一起的机会,可是现在……………”婉儿轻轻的摇了摇头。
安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再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拉着婉儿的衣袖,道:“那现在呢?婉儿,还有其他的方法吗?你帮帮我,刚才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陪不是好不好?”
婉儿轻轻拿开了她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向门外走了去。
这又是一个无比盛大的婚礼,婚礼上的两个人固然无足轻重,但他们这场婚姻的意义却是举足轻重的,不管是对于李家而言,还是对于武家而言,他们都极为重视这场联姻,只是各自的心情不同而已。
如同当日安排太平的婚礼一样,婉儿用心的准备了安乐婚礼的每一个细节,于是宫中的人们都在不断的感叹着,古往今来,从未有一个人能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下,找到这样的平衡点,两股势力的背后都有着对她深深的依恋。
这场联姻让女皇日渐苍老的容颜有了些喜色,只是不久之后的一连串的变故却让她变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起来。
首先是老臣狄仁杰的去世,女皇一生从未如此的信任过一个人,在朝中,她是君,他是臣,可私下里,女皇却将他视为知己,无关男女情爱,只是一个真正懂她,懂武周王朝的人,所以对他的很多建议,女皇都是听从的,就像迎回显一样,那也是在无数次召见了狄仁杰后作出的决定。
即使后来张昌宗、张易之和那些企图讨好他们的人们不断的在女皇耳边说着他的不是,女皇也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生病期间,女皇更曾多次前往探视,不断让婉儿送着名贵的药材前往。
所以对于狄仁杰的死,女皇悲痛欲绝,数日不朝,也很少进食,这让她本就不适的身子越发的多病了起来。
而众人不曾料到的是,狄仁杰的死,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死亡才是彻底让女皇心灰意冷的根源,也是那些死亡,让女皇渐渐的淡出了朝堂,当然这一切的事件,依然少不了婉儿的谋划。
女皇宠爱张氏兄弟,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可朝中敢公然拿此说事的却没有几个人,而显的子女们却是例外。
这其中,又以太子李重润、仙蕙郡主及她的夫君武延基为首,他们自小长在宫外,对朝中的事听说得不多,也就模糊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皇祖母现在什么都听那两个男人的,根本就没把咱们父亲放在眼里。”仙蕙郡主不满的说道。
李重润道:“而且我还听说,在父亲回宫之前,武三思差点就当了太子,而当时武三思也曾巴结过他们。”
仙蕙道:“那就是说,如果有一天父亲不如他们的意了,他们随时有可能将那个武三思推上帝位,是不是?”
李重润和武延基同时点了点头。
武延基本是武承嗣的儿子,但现在他的父亲遭到了贬谪,哥哥武延秀又被送往了突厥和亲,他的地位自是不高的,幸运的是,女皇为了武李两家的未来,不断的策划了他们的联姻,他和仙蕙郡主的婚姻便是联姻的结果。
仙蕙想了想道:“与其如此,我们不如先下手,如果他们死了,那父亲太子之位就无虞了。”
“可是,皇祖母如此疼爱他俩,知晓了此事,一定不肯罢休的,到时查起来,我们怎么办?”李重润担忧的说道。
一直未开口的武延基此事方才缓缓说道:“如果杀他们的人是皇祖母呢?”
李重润和仙蕙来了精神,凑上前问道:“你有什么好方法?”
武延基低声说道:“据我所知,皇祖母最信任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上官婉儿,另一个是如月,她们都是伺候了皇祖母多年的人,尤其是如月,自打她进宫便开始随侍皇祖母了,如果她死了,你们认为皇祖母会怎么样?”
仙蕙笑道:“不错,这的确是一个好方法,皇祖母老了,每一个故人的离去都会让她伤心欲绝,而且宫中的很多大臣其实是不满张氏兄弟的,到时一定会借此为契机,请求皇祖母赐死他们。”
李重润也点了点头,显然他也认为此事可行。
因为女皇的身子一直欠佳,朝政的事就暂时交给了身为太子的显,而婉儿则从旁辅政,但婉儿深知香儿的脾气,因此除了在朝堂之上,她几乎是不与显单独见面的,她不想在如此特殊的时期去招惹她。
婉儿大多数时间都陪着女皇,陪她聊天,下棋,偶尔也回忆些过去。
正说得开心处,仙蕙却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慌乱的跪下,道:“皇祖母,皇祖母,如月,如月她死了。”
女皇手中的杯子顺势掉到了地上,碎了一地,婉儿的脑子突然也变成了一片空白,她和如月尽管始终都保持着一些距离,但是十几年的相处,在她们的内心早已将对方当成了朋友,当对方有什么不测的时候,她们的眉宇间也会露出忧色。
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或许就是她们十多年相处的最佳诠释。
第一百二十章 禁闭
“是谁杀死了她?”女皇一字字的问道。
“是,是两位张大人。”仙蕙显得有些害怕,断断续续的说道:“孙儿今天本是要过来给皇祖母请安的,谁知路过一座小院的时候,听到了争吵声,如月说,说天下是皇祖母的,让他们不要有妄想,然后他们便争执了起来,我远远的躲在假山后,不敢靠近,只伸出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两位张大人,将,将如月推进了旁边的一口枯井里。”
“带朕去。”女皇艰难的起身,婉儿忙扶着,在经过仙蕙身边的时候,婉儿无意间看到了她袖内的灰渍,尽管只是一点,却也让婉儿起了疑心,只是现在她们都还沉浸在如月已死的悲伤里,不及细想。
三人到达的时候,如月的尸体已经被抬了上来,因为枯井太深,里面又有些碎石,如月被推下的时候,头撞到了石头上,便就此死去了,她额头上的血迹尚未完全干涸,让人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
女皇蹲下身,用手轻轻的替她擦拭着未干的血迹,如月与她数十年的相守,如今生死相隔,女皇又如何能不伤心呢?
女皇突然站了起来,冷冷的吩咐道:“去,去给朕把他们抓起来。”
一旁的侍卫领了命,离开了。
直到此刻,婉儿在感叹如月惨死的同时,才彻底发现女皇已经老了,她注重陪她走过岁月的人,甚至超过了给她床第之欢的张氏兄弟,而且,这件事尚有许多的疑点,可女皇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查问了。
根据礼制,如月没能获得一个隆重的葬礼,但女皇到底还是给了她一个墓穴,在洛河边上的一个小土坡上。如月的宫廷生涯是从长安,从大明宫开始的,但到了最后,她终于还是没能回去。
站在坟前,婉儿显得很平静,大概是她已过了如花似玉的年纪,对生死竟看得淡了。
婉儿对张氏兄弟并无好感,她额头的耻辱是他们造就的,还有这么多年,他们在女皇枕边煽风点火的言论,致使许多大臣无辜惨死,他们似乎已经掌握了生杀大权。
这一次是铲除他们最好的机会,可是婉儿不愿令如月蒙冤而死,她要找出真正的凶手,未必要他们偿还什么,却也要他们在如月的坟前磕上几个头,让如月能安息。
从看到仙蕙衣袖上那隐约的灰渍开始,婉儿心中便已有了主意,所以在夜阑人静的时候,她独自一个人走进了仙蕙郡主和他夫君的府邸。
后院中,太子李重润,仙蕙郡主,还有武延基正在一个火盆前烧着张张钱纸,仙蕙郡主看了眼左右,畏缩着道:“如月,你好好走吧,可千万别回来找我们,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张昌宗和张易之下来陪你,你就不会孤单了。”
“公主还真是好心啊。”婉儿的声音从后边传了过来,三人忙惊恐的回头,婉儿却不看他们,蹲下身捡起了一片纸钱,走了过来,道:“一个小小的婢女,也值得你们如此悼念。”
“婉儿,你来做什么?”三个年轻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婉儿的目光一一掠过了他们的脸庞,道:“我刚从如月的坟前回来,她说,她死得好冤,因为真正的凶手不是张氏兄弟,而是这个宅子里的人。”
三人互望了一眼,仙蕙首先发难道:“你在说什么?可知道这话传到皇祖母耳里,你可是要杀头的?”
“是要杀头,可这个人却未必是我。”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