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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到家里日子艰难,她暂时不能依赖别人,只好自食其力。于是她选择了一条受人非议和鄙视的道路……做小买卖。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士农工商等级分明的时代,她作为一个未嫁女子从事这般行业,受人指指点点确实在所难免。
本以为依靠她近来的小本生意,暂时养活自己和娘亲不在话下,谁知峰回路转,林家特意声明完全接受不平等条约。这样的机会不多,她这半年来已经深有体会,嫁与不嫁,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第二章
当晚路瑶睡下之后,内心烦闷,刚刚迷糊睡着,又为娘亲的咳嗽声所惊醒。
“娘亲,是要起来么?”,路瑶披了件衣服下床,摸索到桌边点了灯。
“不碍的,老毛病又犯了,五更天了吧”,路氏向来也没有睡踏实的时候。
路瑶踱到窗边,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声音,不由喜道:“下雨了,我到院子里瞧瞧。”
“这孩子,下雨有什么好瞧的,仔细着了凉”,路氏见女儿又要出去,不免劝道。
路瑶顾不得这些,举着油灯,把蓑衣斗笠找出来,穿戴好就要出去。
“哎,路滑,慢慢的走……”
路瑶一边答应着,一边思虑起来,穿越那日,大雨铺天盖地。她从一片雨幕中被众人拖拽到河岸,清醒后良久才发现自己竟活生生的跌落到了另一个时空中,就这样在睡梦中穿越了?她简直欲哭无泪……
暮春的雨如细丝如牛毛,飘飘洒洒。院子里青苔湿滑,路瑶的一双鞋子没几步就沾满泥泞。她轻轻掩上门扉,沿着熟悉的小径向河边走去。这一年来,每逢下雨天她都会来这重生的河岸。
远山如黛,原野无垠,路瑶的眼前是一片迷蒙的田园风光。她久久的立在岸边,心里泛滥着对前世的万千眷恋……爸妈还在想念她吗?小弟有没有照顾好他们?
不知不觉间,脚已踏进水里,直到水没腰际,路瑶才一下子清醒过来……就这样再死一次吗?她也曾试着整个人淹没在水里,可是在最后一刻又不自觉的放弃。她生性不喜赌注,这样死去,会不会就此魂飞魄散?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无奈甩甩头叹口气,拖着**的身子,重新回到河畔。路瑶双手抱膝坐着,痴望着苍茫河面。总归要接受的一切,她挣不脱,逃不掉,也再不能舀生命开玩笑。
未几,雨停了。路瑶怕早起赶集的乡邻路过此处,看见一身狼狈的她,就是用大大斗笠遮住脸。无奈扯了扯湿漉漉的裙子,匆匆奔回家里。少不了受娘亲一阵数落,路瑶赶紧换下**的衣衫。又张罗着烧开水,准备清粥小菜当早餐。
娘俩刚刚吃毕,就见王婆子穿戴一新的在门口叫道:“她婶子,开开门,俺有话要说呢……”
路家母女对视一眼……说曹操曹操到,刚刚路瑶已表明了态度……拒婚。她没有理由为嫁而嫁,这一年来的坚持也不想轻易地放弃。路氏见林家儿子又是这般状况,也不愿意委屈了女儿。
路家院墙是竹篱编成,路瑶从空隙里看见王婆子成竹在胸的神情,心中闪过一丝愧疚。把这位热情似火的大娘让进屋,路瑶就退到了院子里。古代奉行男不亲求,女不亲许,为了避免别人看不起,女儿家自然要回避。
“她婶子,上回来我可是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回你好歹给个答复。”王婆子装作不满的埋怨了一下。见路氏面露难色,有些不好开口的意思,王媒婆了然的从大红衣襟里掏出一个信封来,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林主家夫人说了,请路瑶姑娘见了这封信,再做定夺不迟。”
路氏招女儿进来,一起看那信,无头无尾,只有一行簪花小楷,寥寥几个字……
“来处来,去处去,远亦远,近亦近。”
另两人看的一头雾水,路瑶却一下子被震慑在原地……难道那个传说中的巫医知道自己的来历,她看似无缘无故的一句话,实际上意有所指。
“娘,你招待好王大娘,我出去一下,过会子回来……”
未及说完,人已到了门外。路瑶恨不得一步跨到村东林家,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一路狂奔。惹得路上行人纷纷对这个脚底生风的女子行注目礼。
林家宅院依山傍水而建,清雅幽静,路瑶有时上山采药,偶尔会路过这里。她努力平复呼吸,走到门房处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打盹。
路瑶开门见山道:“老人家,打扰您一下啊,麻烦给林夫人传句话,我是路瑶,要见见她。”
老人受林夫人的吩咐在此等候,面无表情的说道:“路姑娘,夫人的意愿想必你也清楚了,等成了自家人,什么事情都好说。”
路瑶不由奇道:“老人家,看来您是林夫人的心腹,您和我说说,她是不是对我有所了解。要不我找她来算算命,您给通融通融。”
老人口气和蔼了几分道,“夫人只给有缘人解惑,我看姑娘你是个有福气的,你该是知道夫人的意思,她说过林家自是姑娘你的最好归处,老者言尽于此,姑娘请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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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路瑶确实深思起来,她一直听闻林夫人是个颇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医术高明,但是治病的手段匪夷所思,有时竟和个跳大神的颇为相似。村里人本就愿意信些神鬼之说,嫁娶婚丧的人家多找林夫人问吉凶。口口相传,渐渐十里八乡的人们都慕名而来求医问药以至占卜算命。
而这个林夫人又是个性情中人,据说有时话不投机的,就要和人家拍桌子。陈家庄的首富陈全老爷就吃过闭门羹,那可不是受气的主,两家大闹一场,之后林夫人的名声就毁誉参半。有人传说她是巫女,和那白蛇精还是同门呢……
这样一个人,或许真的对自己的前世今生有些理论……即便嫁给了她儿子,再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但若是能听闻些前世亲人的信息也是好的,路瑶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病急乱投医。
到了自家小院前面,她头脑渐渐冷静下来,那林家是满仓县里有名的富户,进了他家至少可以让她搜刮些钱财,留给路氏养老之用。那竹远又是个哑巴,应该也不难对付,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全身而退。因她心里尚存着一丝希望—有一天她侥幸可以反穿回家,不定哪一个天打雷劈的早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魂魄归位了……
目前要做的不过是嫁人而已,无论现代古代,女子坚持独身都是要受人非议。她只遗憾两世为人也没谈场正儿八经的恋爱,眼下也只好自我牺牲一下,成全这一世娘亲的最大心愿,毕竟自己已经间接造成了路氏亲生女儿的消失。
王婆子居然还在和娘亲聊天喝茶,见路瑶回来,喜道:“大姑娘可是想好啦!”
路瑶本没有那么多封建修养,当下回道:“多谢王大娘了,路瑶答应嫁到林家。”既已做了决定,当然也不会草草了事,毕竟这是自己前世今生第一次嫁人……或许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第三章
乡野婚俗不如士人婚礼讲究,但也绝不含糊。该有的纳彩礼,问名讳合八字,请日子定婚期等等礼数也是一个都不能少。这一一办下来,也需耗费不少时日。林家主母又是有名的诸事璇玑,路瑶少不了入乡随俗。终于婚期敲定,却是八月初三,已近了中秋佳节。
林家除了同意路瑶的两项条件之外,为了面子上过的去,又源源不断地往路家送财物,好为充实女方嫁妆之用。一箱一箱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堆满了路家不大的几件屋子。路氏虽然窘迫,但也极重尊严。她身体一能下床,就东奔西顾为女儿操持……这可是她这么多年勉力支撑下来的头等大事。
路氏心理却煎熬着……一边盼望女儿尽快嫁人,一边又怕女儿遇人不淑。她自己已经深受其害,所以处处备着小心。其实她一直没有告诉女儿,自己是未婚生育。后来世俗难容,背井离乡才勉强生存下来。
从路瑶被打捞上岸那天起,路氏就已发现女儿像换了个人一样……不知染了什么毒瘴,居然面容大变。更令她不解的是女儿的脾性,像是把所有的记忆都掉进了河里。没过几日,女儿却又重新开始操持家务,对她这个娘亲还是周到细致,但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更一改往日的柔弱,不仅把家里的两亩田地拾掇的整整齐齐,还一刻也不得闲的赚钱养家。路氏猜测或许是女大十八变,女儿长大懂事了,可以蘀娘亲分忧。
路氏又烦劳几家相熟的乡邻修缮了房屋,打造了新家具。整个小院经过一番修整,居然旧貌换新颜……茅草屋顶换成了青瓦覆盖,用鹅卵石从屋门到大门外,铺就了一条羊肠小路,也显雅致。院子里又新盖了四间厢房,东西各两间。路氏特意定制了有门廊的红漆木门,竹篱墙也被换成了砖砌粉墙。
路氏又把自己压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