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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恨我吗?那就好好活着,活着才可以继续恨我。”冉度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他颤抖的声音却实实在在的出卖了他,他在害怕,他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怀里的人:“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痛苦吗?我不会为此内疚悔恨,你若是恨我,不想让我安生,就活着好好折磨我……”
“这世上,我最不忍伤害的,就是你啊~”柳颜看着他眼中隐约的慌乱与不安,却是笑着哭了出来,伸出手想去抚摸他温润如玉的脸,可是却怎么都使不上力,冉度看出了她的无奈便急急地抓住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
“那么,也请你活下去,为了我而活下去。”大火在他们四周围绕着,可是柳颜的手却冰冷异常,无论冉度怎样做都暖不了她,她,是不是快死了,冉度害怕的想着。
“如果,没有柔儿,你会爱我吗?”
“会。”
“那么,如果,我活下来了,你会,娶我吗?”
“会。”
“还是,算了吧,不能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了吧,其实,一辈子也不是那么长……”就像自己,今天不就是她这一辈子的最后一天了吗,若是能在他怀里死去,也算是幸福了吧,冉度对项柔,就如同自己对他,怎么还能容得下别人呢,冉度是那么诚实又那么善良,他可以哄骗自己却唯独不能否认自己对项柔的心意,此时对着自己说出这般善意的谎言,还真像冉度的风格啊。
“一辈子还很长……”若是柳颜就这般去了,在他有生之年,该是多么漫长的一辈子,带着悔恨带着痛苦,永远活在罪恶的深渊里,冉度搂着她的双手拥紧了些,心头竟是生出了与她一同死去的想法,自己这生算是已经负了她,而今她若还要为自己丢了性命,他无以为报,只能誓死相随。
“你快走……咳咳咳,走……”柳颜在他拥紧自己的那一刻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不安的挣扎起来,浓烟呛的她更是一阵咳嗽,自己本就是一副残败之躯,就算出了这火海也命不久矣,她怎么能让他再陪着自己葬送了性命,她,绝对做不到啊。
“要走一起走。”冉度抬起了埋在她颈间的脑袋,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柳颜苍白的容颜,然而只见柳颜赤色的瞳孔猛的一缩,虚弱的她像是突然的回光返照,用力的推开了冉度,却被房梁上燃着大火坠下的重物狠狠的砸在了脊背,冉度丝毫没有防备的被推到一边,待听到屋外项柔惊恐的喊叫才回过神,终于恐慌的朝着柳颜扑了过去,奋力的搬开压在她身上的重物,用自己还缠着绷带的手慌乱的灭着柳颜背后迅速燃起的大火,就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
“走……快走……”早已油尽灯枯的柳颜被这一砸,又是生生的吐了一口鲜血,此时却是连说出的话都几不可闻,冉度哪里还肯放任她不管,他从来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啊,她可是他的亲人。
“对不起……”再一次将她拥进怀里,冉度凑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强烈的哽咽,再不听她说任何,扯起一边的薄被将她裹住,视死如归一般的向着屋外冲去。
“颜儿!”眼见着柳颜被冉度从大火力救了出来,架住麻本涟的几个侍卫也不敢再阻挠,终于松开了手,一获得自由的人更是踉跄着冲了过去,跪倒在地,一把将柳颜从冉度的手里夺了过去,冉度同样虚脱的紧闭着眼跪坐在一边,无力的低垂着脑袋。
“把颜姐姐交给我,让我看下……”项柔见他们二人皆护在柳颜身边,也不管不顾的跪倒下去,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不由分说的抓起了柳颜的手腕给她把脉,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丝动静,项柔哭丧着的脸更是皱了起来,慌乱的拉住柳颜的手,带着哭腔不安的问着:“你是不是中毒了,是不是?为什么我摸不到你的脉搏,为什么我要给你输送内力,你体内就有一股霸道的力量将我推开,你告诉我啊,求你告诉我,让我救你……”
“食心蛊,无解。”柳颜安静的看着项柔哭泣的脸,低哑的声音像被什么撕裂了一般。
“不,才不会,只要是毒都能解,项琉璃的莲惑不都能解吗,我的血有没有用?嗯?可不可以救你?你知道的,我小时候身子弱,爹爹给我吃了那么多神奇的草药,普通的毒几乎都奈何不了我,一定能救你,你喝我的血,喝我的血……”项柔听着她几不可闻的话语,再看看她苍白无力的面容,慌乱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急急地卷起袖子就要去扯腕上的伤疤。
“别哭,不值得。”反手握住项柔为自己把脉的那只手,柳颜只是微微含笑的摇了摇头,对上项柔满是不安和盈满泪水的双眼,抱歉的说道:“我想过要你的命啊,傻柔儿……”
“才不会,我才不信……”柳颜对她来说可是亲人一般的存在,项柔才不会信。
“莲惑让你受的苦,对不起……”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听,我去找爹爹,爹爹一定能救你……”项柔再没有勇气听她继续说下去,终于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去找麻本求助,对于莲惑的事,贺君颐也曾不止一次的问项柔,问她柳颜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她如此信任的人,他说那样霸道的蛊,那样阴戾的解法,根本就是想置她和项琉璃两个人于死地,可是,她怎么敢相信呢,她怎么敢……
“柔儿这么容易被骗,还是真让人不放心啊……”看着项柔踉跄着跑远的背影,柳颜突然感慨了一句,无力的垂下了眼帘,苦涩的扯出了一个笑:“好好照顾柔儿,小心一个眉角有桃花的女子。”
“别说话,等师父来……”冉度于心不忍的抬起头,小心的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再不说,就没时间了啊~”食心蛊无解,唯一可以续命的嗜血草也在梁初尘手里,以前为了冉度可以苟延残喘的靠草药续命,而如今,死亡对她来说才是一种解脱,只是,为什么到了此刻却是这般不舍。
“别说话了,求你,皇叔马上就来了,他是神医,定能救你性命,所以,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坚持住……”麻本涟赤色的瞳孔已然满含泪水,用力的将她拥进了怀里,她才刚刚成为自己的妻,怎么能放开她的手,他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怎么肯让她离去。
“我想过了,你,还是不要记得我罢……”柳颜吃力的抬起眼帘看着麻本涟哀伤的脸难过的抿了抿嘴:“除了今天的一切,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做不到。”说完这一句麻本涟终于埋首在她颈间哭了起来,自己早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让她等自己回去她也没有回答自己,她没有说“嗯”,甚至没有点头啊,自己怎么就留下她一个人走了。
“涟,师傅来了,将颜儿交给师傅……”冉度见麻本沉着脸带着一行人匆匆赶来,担忧的瞥了涟轻声的提醒,一听说麻本到了,立马露出一脸的欣喜,犹如见到救世主一般抬起了头,此时的柳颜却早已奄奄一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麻本的神情异常严肃,瞥了眼一脸死灰的冉度蹲了下去,执起柳颜的手替她把脉,许久才缓缓的抬起了头,手却仍旧死死的握着她的手腕,闭上了满含伤痛的双眸深深叹了口气,心痛的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颜儿。”
“爹爹,颜姐姐如何了?”看着麻本凝重的神色,项柔跟着跪倒在一边拽住了麻本的衣袖,一脸哭腔的哀求着:“你一定要救她。”
“解药恐怕只有梁初尘有,但嗜血草也只能续命,颜儿……”
“我去取!”只要有救,项柔便要一试,此时听麻本说解药在梁初尘手里更是掉头就往外跑,也不管赤炎离兰琼有多远,只是才跑出去几步便被麻本给拉了回来,项柔慌乱的看着麻本哽咽了起来:“我要救她,颜姐姐不能死……”
“太晚了……”食心蛊早已侵蚀了她的整个身体,连脉搏都找不到了。
“我速度很快,一定来得及,一定来得及的……”项柔开始奋力的挣扎起来,满是哭腔的乞求着,而麻本却并不放手,只是更用力的将她拥进了怀里,项柔也终于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柳颜是他一手带大,自己又如何不心疼,又怎么忍心不救她,只是柳颜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她自己选择的啊,谁都阻拦不了。
柳颜最后还是死了,带着那么多人的愧疚与心疼,世界上再也没有柳颜这个人了,正如麻本所说,食心蛊早已贯穿了她整个身体,柳颜的离开远比桔梗的逝去更让项柔心痛,在柳颜紧闭双眼,无力的吐出“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项柔真想死的是自己,她多想告诉柳颜,她从不怪她,哪怕柳颜曾经真的试图要过自己的性命,项柔仍然不恨她,一切都是她的错,若当时没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