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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他们继续在草原上转悠,不同于昨天他们开始说话,浮游说起他在家里被欺负,他娘早逝。江霖听出了眼泪,“我娘也是生下我就死了,可是没有人敢欺负我。哼,我哥哥我都敢用鞭子抽他们,你别怕,以后我保护你。”她眼睛闪亮笑得开心,“你到我家来吧,我保护你一辈子。我说话算话,嗯。你长得这样好看,等我大了就招你当我郎君,怎么样?”
浮游在马上晃悠了几下,惊得马儿烦躁前蹄扬起把他给甩了下来,他闭上双眼等着被摔得鼻青脸肿。一条鞭子缠住了他的腰,江霖一手拉住马缰绳一手拉住他。“你怕什么,我不过说着玩,谁稀罕你。”
“我……”看到江霖不耐的表情他咽下下面所有的话,自己爬起来不再理她。江霖更是生气,她哪里错了要看别人脸色。晚上还是一个捉兔子一个烤兔子,在火堆两边睡下谁也不理谁。
第三天还没有人来找她,江霖耐心到了头,浮游在一边说着凉凉的话,什么我们都没有人要,你跟我一样……
马蹄声打断了他的唠叨,否者江霖会给他一鞭子。开始两人都以为是来找江霖的,看到马上的人穿着黑衣,挥舞着手里的大刀他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是强盗,快跑。”她先打了浮游马一鞭子,晕头转向只顾往前跑。
江霖的马好,骑术也好,他们渐渐与强盗们拉开距离。她得意极了,大声说道:“一群笨猪也想抓我,你快点,不是你我早甩掉他们。”听到这句话浮游突然捂住胸口,马速也慢了下来,江霖大急要再抽他的马一鞭子,可是他在马上摇摇晃晃。一看就是知道体力不行了,江霖气得要死,她拔下头上的蝴蝶簪子扔到他怀里。
“你先走,我先拦住他们一会。你带着这个簪子去找人,我想他们是绑票的,就算我逮到也能撑住几天。”她掉转马头向强盗冲了过去,她不过十岁,哪里能拦得住凶神恶煞的强盗。他们看着她衣着马匹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他们也就停下跟着她闹着玩。江霖不敌就纵马再跑,万般没有想到她有一处断崖,她被活捉了。
“我是江家人,要钱快去送信,别弄伤了我。”她还是趾高气扬,十岁还是小孩子,她想用这个身份吓人,没有想过这句话太吓人。强盗们怕了,江家在西北的威名谁敢去要赎金。他们也本欲直接结果了她,胆子还是不够。他们把她卖给草原最负恶名的人贩子,那个地方偏僻,女孩子最后都会被卖到很远的地方。
浮游不久后就遇到羌国侍卫,蝴蝶发簪被他藏在怀里,侍卫用责骂的口气说他不该乱跑,害得他们跟着受累。江霖骄横、奢侈的传言在而别响起,江霖对他颐指气使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他习惯性低着头,慢慢离去。
回到羌王宫,他还被一股快意支配着,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退去。“好了,世上不能存在她那样幸运的人。”他兴致颇高,直到开始用膳。“我捉到的兔子,你烤,我们两个都吃怎么了?”江霖这句话就出现了,他吓得掀了桌子。
后来,看到什么东西他都能想到与江霖相处的三天,偏偏想起的还都是她好的一面。他怕了,哭了;幸灾乐祸过、自责过、后悔过,他想过他会不会有报应,背叛了自己的朋友。
他的报应来的很快,狄国使者前来议和,而条件就是他,他要成为质子,老羌王二话没有说就把他送了过去。一路侍卫有礼,奴婢恭敬,心稍安。待到了狄国,宫殿豪华婢从颇多。见到狄王,一个面相凶恶的男人,对他态度极为和蔼。不知为何他觉得怕,等回到自己寝宫后才稍稍明白点;是狄王看他的眼神,犹如他是他美味点心。
‘狄王好男风’在王室中已经不算是秘密,浮游当夜就卷起自己的包裹,想趁着黑衣离开寝宫。找到一个狗洞,他爬到一半时有一双大脚出现在他眼前。一切都不允许他有任何反抗,狄王大笑着把他扔到自己大床上,庞大的躯体压了过来。疼痛屈辱,这才是疼痛屈辱,他没有流一滴泪。
生不如死偏偏死不掉,狄王对他甚是感兴趣,不仅看管严密,竟然在他身上下了毒。羌王□着说道:“果然是天生尤物,之后每月至少要与本王合欢一次,否者你体内的血会慢慢都吐出来。”
反抗不了就是顺从,不需曲意奉承,只要装着慢慢变得顺从狄王已经欣喜若狂。他不喜合欢狄王极少强迫,他不惧怕他们知道此事,狄王把这层强加厚再加厚。所以在狄国他是风度翩翩的羌国质子,姿态若谪仙下凡,直到狄王助他杀回羌国也没有人怀疑什么。
在狄国六年,六年中他学会很多东西,唯独没有学武。时光是个好东西,它不紧不慢走着,人在这个过程中渐渐抛去憎恶的东西,思念美好的事物,更会把事物美化。他用六年时间把江霖想成世上最美丽,最动人的姑娘;把她想成他唯一留恋的美好。
她教会他靠自己,她在危难时刻没有抛弃他……想起的都是她的好。
狄王为讨他欢喜才助他,以为他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可是他成了羌王之后立刻就翻脸了。他离开狄国之前带走了狄王唯一的儿子阿珠,狄王没有子嗣,他更不承认阿珠是他的孩子。父子血脉相连,阿珠出生前狄王就开始服药,羌王需要的阿珠也能给他。
从他成为羌王那一天开始,他心中只有两个信念:杀掉狄王、让江霖忘不掉他。从不奢望能相守,相爱只是存在心中卑微的想法。
江霖要让道给他,他心中没有想燕州城里的财物,只想见她。一路聒噪,只因心中太挂念。求助江霖助他灭狄,他要把狄王剐了,为自己出气,掩盖住当年之事,也为将来把一切都给江霖。一切他都做到了,甚至他能讨到江霖的欢心,但是这个不过是在他的伤口上滴上盐水。
不能相守,更不可能相爱,他只有用死让江霖永远记得他。他把羌国相送让她身上烙上‘羌王后’,让他的名字永远连在一起。
嫉恨之心让他做错决定,懊悔时恨不能杀了自己。如果当时他叫人前去相救,江霖也会带他去江家,朝夕相对,相爱何难,相守亦何难。可惜没有‘如果’,回首已是一场空,只得看她为他人付真心,值得看着她在情中不能自拔。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把自己一切都给她,助他在掌握更多的权利。
升平
风吹走羌王身上的袍子,江霖眼睁睁看着一片绯红翩然而去,渐渐消失远处。她紧紧抱着羌王,只觉得头很晕、很痛。羌国,给过她热烈欢迎,羌王,给过她帮助,给过她家的感觉的男人。他不在了,那种温暖的感觉也没有了。
“王后,王已去,请容内侍为王洁体换衣。”羌国国师上前行礼,他发须皆白,在羌国深受百姓爱戴。羌国风俗,上至国君下至平明,死后立刻洁体,当晚在月下拜月神,月亮落下就入土。而月亮存在时间的长短则表面死者受月神眷顾的程度,如果没有月亮出现,视为不祥,以火烧之,骨灰撒掉。
江霖抱着羌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久久不愿抬起头来。羌王身上有一种清淡的香吻,她上瘾了。想起年幼时两个人迷失在草原,她经常欺负他,想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想起她解到给羌国,后又设计吞下一半粮食,也想起他求她灭狄时对着月亮发誓会听命于她。她落难时他伸手相助,他亲自照应她的饮食起居,他借兵借地。
心中疼痛带着四肢僵硬,原来失去时候才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失去他。江霖微张开嘴,伏在羌王肩膀上吸气。她有种窒息的感觉,好像根本没有吸进气体。心中绞痛,胸口发闷欲裂。抓住羌王的手,依旧是细腻光滑,依旧是软软温热,她贪恋攥着十指。
狂风起,乌云涌,天瞬间变黑,闪电把天空撕裂,雷声滚滚。黄沙漫天,华盖吹落,众人睁不开眼睛,都伏在地上,好似听到哭声,仔细听却只有风在怒吼。江霖终于忍不住了,发出几声不成调、破碎的、勉强可以被称为声音的东西,喉咙优被人卡住一般,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风在肆虐,恨不能把城楼中的人都撕碎一般。江霖一手拔出腰间长剑,用力抛了出去钉在城墙上。众人也只看到一道白光滑过最后留在墙中,剑身颤抖在风中发着鸣声。江霖一手指天怒喝道:“你是天,不给百姓风调雨顺;朕时刻为百姓谋利,我就是他们的天,你当朕怕你不成。”
她与羌王站起一起,身影不摇不晃,怒视苍天,红色战袍被风吹起,眼中战意十足。颇像上古的女战神,不惧天地间任何人、神、妖魔。风减小,闪电渐渐远去,众人又惊又喜齐声说着颂扬江霖的话。
城楼很高,台阶很多,江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