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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羌国特使来访。”江霖不耐叹气,想起羌王她有点心虚。女之心虚就易起怒,更易迁怒。她心中的火直往上冒,怪羌王也跟着一起起哄。
来人恭恭敬敬行礼,“臣参见王后娘娘。”江霖正在喝茶,半晌没说话,她被呛到了,不敢出声只能暗暗忍着,用内力疏通气息。她刚刚调息好,又被第二句话吓到了。“我王病危,命在旦夕,请王后回去继承王位。”
江霖第一个反应是假的,那个妖孽怎么会病危,可是听到后来就不敢如此想了。是继承王位不是探望,她两只手拧在一起,反复揉搓。“来人,备马,马上去羌国。”被她请来的将军刚好进门,江霖也解释不清楚,吩咐他们先集结十万人马在宿州城,等她回来在做决定。
。
一路江霖都在想如果羌王骗她,她就扒了他的皮,越这样想心中越急。羌王不是余之敬,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否者她也不会答应他们之间的婚事。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从宿州到羌国王城也要四天,等他们到时江霖骨头都要散了,咬牙撑住抬头看向城楼,某人正风骚地拎着一块小手绢向她挥手。
绯红色的长袍,白色锦衣,广袖白玉冠,长发飘然。这副样子,要成仙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是快是了。江霖分明能感受到他脸上可恶的笑容,能诱惑天下女子。她脸变红了,是气的,也是想到羌王模样时的自然反应。
她快步上前,羌王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阿珠听到他一直在说:走慢一点,慢一点,让我多看你一会。一个觉得台阶太多,一个觉得台阶太少。羌王脸上的笑容如春风,江霖硬绷着的脸也微微变得软了一点。
江霖嫌弃台阶太多,害的她不能立刻扇羌王几个耳光,还要看他能软化人心的笑容。
还有十个台阶,她怒气渐散,脚步不敢太快,怕显得轻浮。他心中绞痛,笑容未变。
还有五个台阶,她不想抬头,脚步愈加慢。羌王笑容勉强,祈求她加快脚步。江霖心中烦恼,不知该如何对待羌王,磨磨蹭蹭又上了两个台阶,瞪着他等他给个交代。羌王手伸向她,眼角风情撩人,他突然起身,借助阿珠手臂力量扑向江霖。
“记住我!”他满脸笑容,倾世之貌、祈求表情。江霖睁大眼睛不能出声,她嗅到浓重的药味,她看到羌王眼睛慢慢弯成月牙,而后缓缓闭上,唯有笑容不变。
“王……”阿珠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其他人跪下痛苦。
江霖微微张嘴喘气,怀中之人瘦到只剩下一把骨头。她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千里赶来他就留下这样的三个字。泪水冲处眼眶,悲从心底起。
羌王,他的聪明在于以退为进,在于舍身求存。在这秋日的黄昏,他闭眼而去,留给江霖是他最后的风采,还有三个令人心碎的字。穷其一辈子,江霖不会忘记他,不可能忘记他。
番外
见到江霖之前,羌王已经听过她的大名。西北江家宗主的嫡女,贵比帝女。听说她骄横、奢侈、野蛮、任性。羌王那时不过是羌国一个最最不得意的王子,有一个卑微的名字:浮游,这是羌太子赐给他的名字,原本他没有名字,倒是有个代号:小杂种。
他母亲是草原一个小族的圣女,冰清玉洁、美丽娇艳不似人间花。一次老羌王外出狩猎,看到她就抢入宫中,他用一族人的性命相逼,逼迫该女子委身与他。女子心中信仰不变,身躯却被污,在生下羌王后自残而亡。传言她死状极为可怕,全身伤口不下百处,血流尽才被人发现。当年羌国内大旱,众人皆言为该名女子所下的诅咒。老羌王顶住压力留羌王在宫中,供其衣食,却从不见面。
他没有名字,‘小杂种’就是他的名字,一次被宫人欺辱是太子看不过眼就给了他一个名字:浮游。其他王子也经常欺负他,但是被卑微的宫人欺负,羌太子觉得丢脸了。
江霖在西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羌王已经抛开了‘小杂种’,背着‘浮游’这个名字好几年了。他漂亮的脸蛋、瘦弱的身躯让其他王子渐渐起了怜悯之心,所以他有了锦衣华服,有了不给他脸色看的奴婢。他常跟着太子出门,不说话当他们一件美丽的装饰品。
经常听到江霖这个名字,他记下了,带着嫉妒、羡慕的心情听着。一个女子比他活得肆意、鲜亮,比他有力、比他有尊严。他如精致的玩偶,太子他们高兴他就有好日子,不高兴他就是趴在地上的狗,要任人打骂。
人在困难中,尤其是一个孩子,他见不得同龄人的幸福。他不想再听到江霖的事情,可偏偏有人在他耳边唠叨。不知道是他有意收集信息还是别人说的太多,他知道江霖拥有好几匹千里驹,知道江霖有一间堆满珠宝的房间,还知道她有一身武功,她的随从只能跪着向她回话,她练字都要用最好的笔、墨、纸……
相比江霖,他觉得自己活着地狱中,他在心中他对江霖恨意汹涌。所以注定他与江霖不会有一个好的开始,也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尾。
初次相见,江霖看到他时惊艳,他听到江霖自报名号后惊异。他那一天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可是在江霖身边,他还是像一个花子。她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高高在上,他最得意的坐骑灰龙也变成了灰突突小马驹。
她毫不留情嘲笑他的马难看,嘲笑他骑术不好,嘲笑他像一个娇小姐一般软弱无能。她红衣红袍,上等制品,做工精细。长鞭为精丝所编制,黄金为柄。腰间短剑,剑鞘之上镶嵌宝石……一切都在反衬他的寒酸。她笑容满面,态度倨傲。他只能低头垂目,扮作乖巧。
两人在草原中迷失方向,江霖莫不在意,气鼓鼓抱怨没有人来找她。他低头掩盖住自己的幸灾乐祸,再高贵再受宠,现在他们都一样了。
夜晚月亮升起,他例行跪下对月祈祷。她在一边蹦来蹦去说道:“求月神还不如求我,至少我能让你不饿肚子,不怕狼。”她点燃捡回来的干柴,踢出一个木棒到他身边,呛得他眼里直流。她居高临下说道:“那边有一个兔子洞口,你快过去拼命往里炊烟,我守在这边。”
夜间有一点点风,那边是下风,她在的位置是上风,既然是熏兔子为什么要在下风熏,他不服反驳。月光下她眼珠转了一圈,拽着他又找到一个洞口,她得意洋洋道:“狡兔三窟听说过吧?我要守着这边两个洞口。你能么?我们换换也可以,不过吃不到兔子肉,我就吃了你的肉。”寒光闪闪的匕首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恨恨走到下风。他不信她开始就是这个想法,为了找第三个洞他们用了好长时间,她哪里开始就知道上风两个人洞较近一点。
他鼓起腮帮子吹烟,看着她像丢破烂一样把袍子甩掉,拎着鞭子站在两个洞口之间。他不信她能同时守住两个洞口,为了看江霖出丑,他拼了命吹气,不时去看看她。之间她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突然从左边穿出一条灰影,他兴奋地大叫,江霖离左边洞较远点,而且鞭子在右手。
江霖长鞭如蛇,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已经抱着兔子在给她做鬼脸。他心中的嫉恨羡慕又上升了,她一个女孩子动作为什么这么快,凭什么她想做什么都能做到。他乖乖给兔子去皮开膛,然后架在火上烤,中间受到她鄙视无数。
烤好之后她又嫌弃不好吃,小小红唇中吐出的话不是带刺就是带毒。他突然感到愤怒,也许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想讨好江霖,讨好这个什么都比他好的小姑娘。听到她把自己索罗到一文不值,他不再怕她的鞭子,突然抢过她手里的兔肉扔了出去,亏他还把兔子腿给了她。
“不好吃你别吃,这是我烤的!你不会自己烤。”他自以为理直气壮。江霖细细的眉毛都要立了起来,气得直喘气。扬起小手就要扇下去,浮游自知打不过她连连后退,脑海中出现他被太子他们毒打的情景,吓得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我还没打你,你哭什么?我捉到的兔子,你烤,我们两个都吃怎么了?我捉我烤凭什么给你吃,你一个男人还依靠人不成?”江霖比他更理直更气壮。浮游咬唇不出声只落泪,他的美貌太惊人,这副摸样好似真被欺负了。江霖无奈说道:“你别哭了,我不说就是了。”她过去捡起兔子肉在火上烤烤接着吃,这出乎浮游意料。
“脏了你还吃?”
“饿了就吃。”
“不是听说你一个月换过十个厨子,一顿饭要不下于五十个菜么?”
“有条件就挑,没有条件就吃兔子肉。”她回答的理所因当,浮游呆呆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二日他们继续在草原上转悠,不同于昨天他们开始说话,浮游说起他在家里被欺负,他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