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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期盼的东西越是不能得到,李坤没有来她的寝宫,他当日没有来,他第二日没有来,他第三日还是没有来。第四日江霖穿上盔甲披上战袍手持宝剑出了寝宫,她要出发了。百官跪地送行,江霖始终没有看到李坤。她眼角眉梢都带着寒意,就算此时李坤来了,她也没有了与他细细道明缘由的心情。
三千禁军保护皇帝,一万骑兵先行,二万步兵增援。带上这些人用处不大,他们不是水军,但是气势是出来了。御驾亲征,帝都百姓人人争相告之,江霖策马出城,两边百姓跪下高呼万岁。她心中阴影尽去,这些是她的子民,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自怨自艾。这就是江霖,她永远不会长时间处在低落的情绪中,她永远都是生机勃勃斗志昂扬。
征战去,让大赢的百姓看看谁才是英明、能护他们安全的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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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言是个有雄心、有抱负的君主,如若不是他同时得罪了大赢、淮国,楚国自保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淮国出兵两个月,两月都被困在那片深林之中,这是江武岳领兵一来最大的耻辱。十万大军被困在深林之中打转,当真的丢脸之极。
撤回来后十万兵马折损近半,江武岳一拳打在淮水城墙上,皮开肉绽,他无颜面对淮国百姓啊!楚国趁机求和,愿意年年上供、岁岁来朝。满朝文武大多赞同,唯有江武岳坚持不愿和。淮帝江祺甚为不喜,又不便当面训斥自己叔叔,事情耽搁了下来。
江武岳夜间面见淮帝,与他同来的是淮帝之父江文丘,淮帝大惊,起身走下高座;见二人面色不虞淮帝心中忐忑不安,弯腰俯身行一个大礼,兄弟二人未停步,待在下首坐定后江武岳才说道:“陛下万万不可行次大礼,臣担当不起。”他坐着说但当不起,丝毫没有担当不起的神色。淮帝心中不快,正欲说些什么也让江武岳难受一番,一个茶盏就飞了过来。茶水飞溅,有几滴落到淮帝脸上,有点烫,霎时把淮帝心中那点不快烫没有了。
江文丘两只手一起拍着红木太师椅的扶手,“不孝子,无能之主,我江文丘怎么就有你这样的一个儿子,愧对祖宗啊!”泪水横飞,痛心疾首的模样人人见之都会暗暗骂上他儿子几句。江武岳将自己的茶盏推了过去,很没有诚意安慰道:“大哥莫生气,人家是皇帝,愧对祖宗又有何法?”
话音刚落淮帝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诚惶诚恐说道:“请父亲、叔叔两位大人息怒!”不知道错在何处淮帝也跪了下来,在淮帝心中他父亲一直为他谋划,他叔叔是一个坦荡的英雄,二人一起指责他,他必定是有什么错了。
淮帝的弱点也是有点在此时完全暴漏了出来,江家兄弟对视一眼,心中的感觉说不出来。身为帝王淮帝此时若用身份压之,他们会因他不顾亲情而难过,但也理解,他们会选择其他的法子慢慢培养这个帝王。此刻淮帝示弱,他重情,但君王之风全无,又丝毫没有防范之心,如此培养也难。就如石头你能慢慢将它磨成武器,尽管过程困难,但是一对棉花,好无硬度,如何能成为杀人的利器。多年以后淮帝被年仅十二岁的大赢太子所擒,在淮国文武百官誓死救人的时候淮帝投降了。世人皆说大赢太子有雄才大略,实则淮帝软弱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江家兄弟都是极疼爱淮帝,此刻脸也黑不下去了,江文丘搀扶起淮帝,唤了一声‘祺儿’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心中甚是难过,这样的儿子如何能守得住淮国?他与江武岳若都去了该如何是好?江武岳自是明白自家哥哥的心思,想想若真是有一个万一,他心中也是一片凄苦。只是他天生乐观,这种念头一闪而过,他一片江文丘的肩头大声说道:“大哥多想什么,皇上过几年就懂事了。”淮帝听此言心中更是不安,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
‘天下是百姓的天下,百姓能安居乐业是为君者的伟业。’这是江祺的信念,他认为此时楚国割地上供求和,他愿意是为了淮国百姓好,为了淮国士兵不再流血。他这种想法在很多人会笑掉大牙,用李坤的话说就是鼠目寸光。
“淮国与大赢联盟共同灭楚,你姑姑亲自领兵,祺儿你此时同意议和,那盟约如何做算?楚国可集中兵力对付大赢,你将你姑姑置于险地。”江文丘想了想选择两个江祺能接受的接入点,一则背信弃义,而且不顾骨肉亲情。
“楚国也已经向大赢求和,想姑姑姑父会为了百姓同意,无战事姑姑自会无事。”江祺依然是坚持己见,不能说他蠢,但里聪明相差十万八千里。江文丘猛然起身指向他,手指发抖嘴唇发颤半天说不出话来。江祺再次跪下请罪,江文丘江武岳相视苦笑,如此君主淮国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向他说什么他应该都是听不进去了。两个同时叹气,起身离去,留下江祺一人摸摸发呆,他不觉得自己错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没有错。他的思想放在盛世将是百姓之福,在此时他只能是一个亡国之君了,战争无所谓正义与邪恶,为的都是权、利。张清言是一头狼,李坤是一头虎,想到绵羊只能被别人吃掉。
淮国早朝,江文丘江武岳同时临朝,他们拒绝楚国求和,言淮帝有疾不能上朝,大小事务由百官共议。淮帝在后宫砸碎了无数玉器,周围之人默默无语,淮帝气极竟真病了,他本瘦弱,这一病足足拖了一年才好。一年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没有人夺他的权,但他再上朝一发现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江文丘在淮帝病中来看过一次,他手骨已经突出,骨节划过淮帝的脸,脸上神情莫变。半响之后说道:“我不知该以你为荣还是以你为耻,但当年之事却是我做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流水滴到淮帝脸上已经变凉,江文丘蹒跚离去。
当年为了权利、为了江祺,他逼走了江霖,让她无法回到淮国。不过是短短两年,报应就到了,为一时的欲望迷失了心智,淮国将要何去何从,他们拼死争取到的江家尊严还有谁能继续维持?靠江祺么,痴人说梦而已。
江文丘静下心来写了一封信,要召回左相玉生平。远在一个边疆小城的玉生平接到信后淡然一笑,说道:“本相不会回去,大人所托本相会全力完成。”她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让看望之生惧。
她愈加美丽,沉静。这一年她在民间平冤案、铲恶霸、除贪官,在百姓心中她已经是淮国第一名臣。朱色的官袍褪色、挽发的是一直普通乌木簪子,目如秋水,是佳人,也是栋梁。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微微点头,信使躬身退下。帘子打开,玉生平脸上是一片风轻云淡。
“清风!”她低声说道,声音悠悠,眼神幽幽。清风低头不语,身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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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咸咸的风吹来,江霖手放在鼻端,冰凉的薄荷味冲淡了堆积在胸口的恶心感。厚厚的铠甲遮住了她的腰身,没人知道她身体的变化。她右手无意识放在小腹前方,在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出来东部沿海江霖整顿军务同时还要安定此地民心,整整一个月她根本就没有下海,更别提指挥作战。焦头烂额之极她发现身体的变化,手指打上自己的手腕,江霖的手抖了。到那一刻她才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江霖了。她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当地政务,而后带着军队出海,薄荷的清凉直入心肺,江霖眼神凌厉,她一字一顿说道:“朕只带十条战舰出海,若是不能杀敌朕也回不来了,老将军应感到高兴才是。”
她说话素来不喜欢留情,水军元帅李国良也算是大赢皇室中人,从江霖来第一天起,他就处处刁难。眼下江霖要带十条战舰出海,并且放出风声,李国良听后大怒,言江霖这是要大赢士兵去送死。老头眼睛冒火口水四溅,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类似陛下三思、要您你的安慰为重的话。江霖待他说完了才说话,堵死他,兵符在她手指尖滑动。江霖冷笑:“老将军久经沙场,累了吧,累了就让出大元帅之位。”
“你……”李国良被气得口不能言,恨恨而去。江霖低头说道:“看到了么?这就是没有风度的人,你长大了可千万不能如此,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要生气,能气死别人的时候就要抓住机会。”进入后帐,解开盔甲,小腹已经突起,江霖手放在上面轻轻抚摸。“孩子,我一定给你最好的,不论是亲情还是权利。”
这个孩子的到来让江霖提早了所有计划,她一定要成功,她不能要自己孩子出生后受到他爷爷奶奶的冷眼,也不能要朝臣对他有多防范。只有成功灭掉楚国,只有如此大赢太上皇皇太后才会放下成见,她也才能在朝堂站稳脚跟,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