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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谦落全身仍旧不停的颤抖抽搐,下唇已被他不觉中咬破,血污流了下来,与他那绯红的红裳融在一起,辨不出哪里是血,哪里是原本的红。
钟离云见穆悠目光迷离,显然已经走神,无奈的摇摇头,“悠悠,先将药喝了。”
“是暖玉?”
“云清国的大皇子?钟离澈是你弟弟?”穆悠眉毛一挑问道。
钟离云再不抬头看穆悠,又点了点头,“悠悠你不必防备她,你这次出事我原本想调她回来,她却执意不肯,说是愿意待在你身边。你瞧,我的人都被你俘获了。”
钟离云哑然一下,叹了口气,将药碗放在一旁,“悠悠,你果真还是怨我的。”
“悠儿,不要紧……别看……”
那时自己只是一个患有心疾,随时会死去的人,初入异世,除了云荀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天知道当时的她是多么恐惧,多么无助的,可是当时,那个说会带自己去寻救命药的人,突然离她而去了。
朦胧间,穆悠听到这两人间的对话,除了提及了花谦落,似乎还有有关听风他们三人。可是,那威严中带着些熟悉的声音,是谁?
虽是隔着厚重的衣衫,钟离云还是能嗅出熟悉的香气,感觉着穆悠绵软身子的温度,这让钟离云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泥沼,眼睛再也离不开自己怀中的人。
“你带我去看看花谦落吧。”穆悠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环境下的相处,便开口说道。
钟离云舒展了眉头,“你平日里都没有每日运功调息,这次竟敢动用全部内力,至少要躺上三天,才能有所缓和,我会助你运功调息的,放心。”
听到这穆悠也笑了,“他的性子岂止是有些冷,简直就像个冰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穆悠停顿了一下,复有问道:“那玉肌凝露丸是你让他带给我的?”
钟离云将事情的原委都道了出来,穆悠也不好再揪着不放,“我的伤可有大碍?是不是中了毒?”
穆悠痛苦的挣扎,花谦落似是有所察觉,看着穆悠的隐忍,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她冒着冷汗的手,悄悄为她用内力抵御那疼痛。
刺眼的明亮已然早早退去,而听风仍旧站立在原地,半步未曾动过,司琴和司棋则早在花谦落揽住穆悠的时候,就主动退到了听风跟前。看着听风唇边隐隐有血迹溢出,司琴毫不犹豫的将听风护在了身后,而司棋则缓缓为听风传送真气。
在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几处不为人知的暗伤,只能自己躲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悄悄舔舐着伤口,然后学会等待,等待伤口愈合,等待时光去将之复原。
钟离云怀抱穆悠轻轻起身,看着被地上的泥土,污了的一身红衣的花谦落。钟离云神情奇异,那目光如水波流动,波光中涟漪浮动,带着怅然,无奈,懊恼,惆怅,忧郁……
生存在人世间,不是你倦了,就会有温暖的巢穴,不是你渴了,就会有潺潺的山泉流水,不是你肚子饿了,就会有饕餮盛宴供你索取。
“那你怎么会如此及时的来救我?”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幽深的林中,四面风枭怪啼,树枝摇晃婆娑,一轮惨白的新月,正缓缓在层层薄雾中露出,花谦落抬头看到那轮新月后,脸色顿时一白……
…………
似是与月光浑然融为一体的钟离云,似瑶池仙人翩然出尘,他谪仙般俊美的面目,渐渐清晰的印在五人的眸子。
随着云荀的靠近,穆悠又闻到了他身上那好闻的药香,只是那让她安心的药香却越发的淡了,如今在他的身上更浓郁的,是伽南香的香气,让穆悠感到有些陌生和无所适从。
就在两方,均双双无声的对峙之时,深林边缘处,有凌乱却又整齐的马蹄声响起,几乎是同时,林内的五人一齐转过头,向那声响处看去,这几人似乎都急切想知道,这即将到来的人,到底自己的帮手,还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的帮手。
穆悠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猛地坐了起来,“花谦落呢?”穆悠扯住了钟离云的袖口,急切的问道。
或许是怨恨的吧,穆悠在心里暗叹道,当初的云荀,到底让自己有多么的依恋,虽然距那时仅仅半年多的时间,可是穆悠已经记不大清了。
直到多年后,穆悠回想起这一幕,仍旧总是感叹,繁华三千,时光却依旧流水一般,涉过所思所想所念所怨,而后尘归尘,土归土,消散在茫茫天地之间……
花谦落眼神深邃的看了钟离云一眼,“钟离云,你不是……都……看到了,……又何必……那么虚伪……”
似乎就是为了印证穆悠那话,原本还好端端的揽着穆悠的花谦落,手上突然像力竭一般的一松,全身无力的穆悠,眼看就要从他的怀中跌落,钟离云则飞快的飞身下马,轻巧的一旋身,稳稳的将穆悠接了过来。
穆悠听了钟离云的话,仍旧面色如常,“现下我已然知晓此事,殿下可以告知本王你的身份了吧。”
穆悠想,似乎在自己的印象中,那人似乎总是如山顶上的积雪一般尘埃不染,似乎永远都是那样风霜不改,似乎即便是山河变迁,日月更迭,天下波涛暗涌烽烟四起,他依旧像天边的轻云一般,面不改色的遥看天地泯灭。
穆悠点点头,“那就劳烦你了。”
触碰到的一刹那,花谦落一惊,穆悠则身子一震,她的脑中似是有一股电流闪过,好像忆起了什么,又好像忘记了什么。穆悠的意识似是被什么牵引住了,只有手指随着那朵曼珠沙华的轮廓慢慢描绘着。
花谦落咬紧了牙关,冷汗从他的额头和鼻尖溢出,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穆悠听了这话冷笑一声,“是你一再隐瞒我的身世,而且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弃我而去,我为何就不能怨你?,如今的我,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只能依赖你的穆悠,而如今的你,也再不是蓼汀溪谷的小医仙云荀了。”
“花谦落……花谦落……”穆悠气如游丝,却歇斯力竭的唤着花谦落的名,似乎只要她不停的唤着他,他就能好过一些。
提到钟离澈,钟离云的脸色也比刚才缓和了几分,“我常年不在宫中,都是二弟在父皇母后跟前尽孝,不过他的性子有些冷。”
穆悠向他颔首微微一笑,道:“不,云荀,你来的刚刚好。”
“殿下,属下办事不利,那三人被一波蒙面人给救走了,请您责罚。”
那心疾犯了时的疼痛感虽是久违了,但经历过多次折磨和九死一生,穆悠似乎也有些习惯了,可是这次偏偏发生在这种不恰当的时候。
“悠悠,你醒了吗?”
穆悠看向花谦落,就好似看一道美丽的风衍,而有些风景,一旦入眼入心,即便是刹那须臾,也如永恒。
月华如水,倾泻一身,花谦落一袭绯色红衫,带着甚至连女子都无法比拟的风情,他姿态轻懒的揽着穆悠,未绾未系的长发垂落在左侧的脸颊,微微挡了那似笑非笑的饱满的朱唇。
随着二人落地后,灰尘漫天飘洒,等灰尘消散过后,只见两人中间的地面上,划出一道深长的裂痕。
“悠悠,我来迟了……”
花谦落似乎是想对穆悠安慰的笑笑,可是那笑却僵在了脸上,花谦落闷哼一声咬紧了下唇,他的身子再也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属下告退。”
没有发丝的遮掩,花谦落惊恐的一缩,想要躲避穆悠炙热的眼神,而穆悠却快他一步,用她那纤细柔嫩的柔荑,触在了那朵绯红的彼岸花上。
穆悠想从钟离云的怀中挣扎出来,却被思绪骤然回归的钟离云,紧紧的箍在怀里不能如愿。
良久,钟离云回身,不再看他,望着因狰狞的树杈映在月亮上,而使得那弯,犹如缺失了一角的惨白的新月,缓缓说道:“我这一生,唯做错过两件事。”钟离云低头,看看怀中虽然睡去,却仍旧蹙眉不安的穆悠,又道:“如今,不想再错一次……”
或许也是那时,花谦落就已经慢慢走进了自己的心吧。
“或许是已经解了吧,连你都察觉不出有问题,应该不会有事。只是我现在浑身无力,什么时候才能好?”穆悠问道。
“悠悠,可还觉得难受,放心,我会医好你的。如今有我在,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钟离云身子一震,面色微僵,“悠悠,我从没想刻意隐瞒你,只是当时你醒来后,对我甚是冷漠和排斥,我若告诉你,只怕你会多想,如今,你只听了殿下二字,就对我诸多怀疑。悠悠,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穆悠半眯着眼看向花谦落,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花谦落面具下的容颜,那是让人只看一眼便再难以忘怀的容颜,穆悠相信任谁见了那面容,都会觉得自己好似已然晕厥过去,灵魂出窍飘散起来一般。
浑身的疼痛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