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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肖金柱指着他们几个问,“你们几个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娥早就溜不见踪影,融月那天起得晚,并未在场,王氏关在屋里养胎,轮到南风,只得硬着头皮道:“爹,你可是说的那日,春娘在门外头骂人。”
肖金柱老脸通红,暗怪春娘嘴碎,如今让媳妇来问自个,忍不住要发作,又见媳妇女儿都看着自己,强忍着气道:“你只消说她是怎么摔的就成,何必扯有的没的。”
南风却缓缓摇头,道:“就是那日春娘骂人引起的,大清早的,大伙都来看热闹呢,媳妇也就去凑热闹,就看见春娘在那里骂骂咧咧,还说爹什么。我就回了两句,说爹是个正人君子,怎的和你这个不知耻的寡妇搅在一起,白白污了肖家好名声。大龙还在葛先生那里求学呢,若是传开了去,只怕声名有碍。春娘也是人来疯,人越多,越起劲,结果骂的太高兴了,竟是一个不注意,自个摔进了臭水沟里啊。哎呦啊,那个臭啊,大龙和虎子没事在拉屎拉尿,可熏人,据说她还吃了两口屎呢。”
这话要是别人说不可信,南风是新嫁来媳妇,她一边说的活灵活现,一边用崇拜尊敬的目光看着肖金柱,可信度大大的提升了。都说最可信的谎话是九成真,一成假。她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故意贬低春娘,好像是在说围观者看到的事实。
肖金柱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古怪的很,尤其是听到南风说他是正人君子时,他不觉抬了抬下巴,做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又听到春娘吃了屎,霎时心里翻江倒好,好像满嘴塞了粪。
王氏心中明白了南风的意思,不禁暗暗叫好,轻轻推了一把还在呆愣的小姑子,“融月,给爹捶捶肩。”
哦,融月回过神来,暗暗递给了南风一个感激的眼神,寻着小桌子上的精巧木棰,敲松了肖金柱紧绷的神经,撒娇道:“爹爹辛苦了,女儿给您捶捶背。
这下子五分火气也矮到了三分,对媳妇的马屁和女儿的殷勤很是受用,捻起惯常的茶壶,吸了一口茶水,他喜形于色,张嘴道:“老爷我是清水镇有名的君子,谁人不知。”
眼见局面得到了控制,肖金柱不再发火,大伙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如花悄悄把地上的碎瓷片扫去了。
正叹息间,见周氏急急从床上下来,动作完全不像一个久病之人,穿着中衣,头发散乱,看不清脸上神色,也摸不清她想做什么。
待南风有动作时,周氏已经跪在地上朝肖金柱砰砰磕了几个头,大喊哀求道:“老爷我死给你看,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几个起伏间,石板上染了红。
在场之人实没想到周氏还有这后续,南风和如花左右搀着,把还欲挣扎的她扶上了床。
肖金柱铁青了脸,对周氏自残行为不但没有半点怜惜,反而厌恶道:“成天哭哭啼啼,要死要活,老子我看着烦,你好好待着吧。”说罢,头也不回走了。
好吧,她无话可说了,明明局面已经控制了,明明公公已经喜笑开颜了,婆婆的脑子是被鸡啄了吧。以南风两世的经验,吵架的两人都觉得自己有理,都想说服对方,问题是夫妻间吵架,公公又是个要哄着抬着的脾气,婆婆你又何必不给他面子呢,说句不好听的,她受的苦,有一半是自己找的。
别看额头上冒了血珠子,也就是磕破了皮,青了。看着吓人,其实不要紧。融月给娘脑门上缠了圈纱布,血就止住了。之前没现身的月娥突然又出现了,甜言蜜语给周氏一顿好哄,看的南风气不打一处来。
王氏抓起南风的手,帮她茶杯倒了一杯水,道:“可是吓着了,方才你胆子真大。”
南风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周氏的下跪磕头确实吓人。
“我说话直,你别见怪,我知你是个聪明人,不过有些事还是少管为妙,省的惹了一身腥。你今个出头,那位可有领情。所谓夫妻吵架乃是常事,外人不好搀和,也不该搀和。”王氏正色道。
南风脸上惊惧未消,拈着杯子,苦笑道:“让嫂子担心了,没吓着我侄儿吧。嫂子说的事,有些事轮不到我管,只是摊在头上没办法。不然日日不得安宁。日后我得注意些。”
王氏抬头,见她雪白小脸嫩能掐的出水,让人又羡又爱,“你是个胆大心细的,”扫了一眼诸人,“嫂子只盼着你好。”
上午的惊吓过去,南风努力加餐饭,最近她每餐都吃两碗,荤菜素菜搭配着。身子就像迎风舒展的柳叶,个头拉高,骨肉匀称,和融安站在一起,既相配又惹眼。
月娥吸着筷子,又往桌上碗里翻翻捡捡,夹起一块五花肉,放到嘴边又丢在桌上,皱眉不语。
周氏不悦看着如花道:“怎么做菜的,尽做姑娘不爱吃的。”
“那可真不好意思,我们家天天都是吃这些,来客人也是这么吃,许是月娥姐姐吃不惯吧,只怕家里的饭菜才和胃口。”融月嫌恶不满,对月娥这种碗碗都要沾口水的行径很不满。
“食不言,寝不语。”周氏清清嗓子,笑道:“月娥你要不习惯,等下让如花给你做,别客气。”
要真会客气就好了,南风望着眼前发火的月娥也很烦。中午如花给她单独炖了鸡,这位姑奶奶才有了胃口。人生说来说去不过吃睡二字,解决了吃,睡的问题也来了,不知以前她来做客是睡哪里,前头陪着周氏睡了几晚,如今肖金柱回来了,自然是不方便。融月和她不对付,也不肯一起。周氏要南风安排。
怎么安排,睡客房,姑奶奶嫌简陋,要新床新被新屋子,总不能自个腾地方。最后实在无法,只得把黄氏陪嫁里的一床新被给送到客房去,打扫了半响,累的直不起腰,屋子光亮可鉴。
“什么,你就要我睡这里,先不说我是亲侄女,好歹也是你姐姐,这么点破烂就想打发我。”月娥这番来一是想来和周氏修补关系,二是想来跟南风学学怎么做媳妇。她娇生惯养习惯了,坚持不吃亏,不吃苦,觉得哄好了姨妈,就能在肖家横着走。
南风没好气把抹布往她身上一甩,笑的云淡风轻,“姐姐是肖家的客人,可不好好招待着,被子是我的嫁妆,头一回给铺上了,客房么,我也打扫了半天,保管沾不上半点灰尘。哪里对不住姐姐了么。莫非姐姐是要睡到我屋子里去,只怕夫君不方便。”
月娥不得不承认,南风说的有道理,她在强,也是个客人,总有要走的一天,能逞威风的次数有限。
亲疏有别,世上就是如此!
磕破了头的周氏和肖金柱居然又合好了,南风大吃一惊,看来还是二嫂看的明白。月娥的成亲之期越来越近,她却不肯回去,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给冷脸。南风每天见她如无物,实在被恶心透了,寻了一日去找桃妹诉苦。哪知桃妹也是一肚子苦水没处说。
☆、49、极品成堆
49、极品成堆
南风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把家里闲事说了;心里才好受些,拿眼去看桃妹。只见她一身半新不旧的花布棉衣;针脚处缝的密密的;没有补丁;比起未出嫁时又好了很多。眉眼散开,脸色自然晕着两团红晕,如果忽视蹙起的眉心,是欢喜的新媳妇样。
她一时有些发愣;抬头见南风期盼的眼神才回过神来,方才的话只听进去了,后知后觉回想起来;抬手给小姑子续上茶;才要开口。一道粗嘎的妇人声音插了进来;“姑奶奶好,来,大知,小知,喊姑姑。”
原来大堂哥牛狗娃家的刘氏,那张脸活像个猪腰子,此时带着两个吸鼻涕的小孩站在门口张望。
成亲都有一个多月的,怎的,他们还没走,南风心里狐疑,面上含笑,把两个孩子唤来,“快过来,别站在门口冻坏了。”
桃妹赶紧起身,又在火盆边加了几把椅子,泡茶送水。
大知是个男娃,挂着鼻涕冲了过来,小知躲在刘氏屁股后头不肯出来,被娘使劲一拉,哭的震天响。
“没用的东西,就会哭哭,你娘还没死呢。”小知被夹在刘氏腋下进来了。
两个孩子大抵是从泥巴地里滚出来的,身上的衣服灰蒙蒙,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就是脸上手上找不出一干净地。南风本欲开口想孩子细细再吃,却没想到两个孩子动作飞快,原本八珍果盘里的吃食一眨眼不见了,就连点缀用的红枣也没影,全进了兄妹俩的口袋。
诚然,南风也是苦过来的,见孩子喜欢好吃,倒也高兴,并没有什么意见。
大知吃了两口,眼睛滴溜溜的转起来,黑乎乎的小爪子弹起炒熟的小黄豆朝妹妹眼睛弹去。
唬的南风心蹦的老高,眼睛岂可这么玩的,幸而没什么准头。
她拉着孩子正色道:“大知,粮食得来不易,万一伤着妹妹就不好了,以后不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