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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眼也不抬,只见嘴巴一张一合,弧度不大不小,“好好。”说罢,也递过来一个红包,顺手又取了手上的金凤镯子,就要往南风手上套。
南风一惊,抬头拿眼无声问肖融安,他对她点头示意。
南风可不会以为婆婆喜欢自己,大抵是看在儿子的份上,面上还是要做出不胜欣喜的表情来。
因有了周氏这一示好,和兄嫂见礼就更容易了。
覃氏身边的老大肖融庆胡须满面,粗黑高大,有股匪气,屋内的小孩离他最远。他虎目圆瞪,没有说话,在肖融安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看起来兄弟的感情很好。
南风给覃氏行了半礼,覃氏今日端出一副笑脸,破天荒说了几句好话,眼底的不屑一闪而过。
趴在覃氏身边的两个儿子,样子和肖融庆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黑乎乎的跟块炭似的,他们不太亲近爹,眼睛乌溜溜在小叔叔身上打转。
幸好早有准备,南风拿出几样自己做的小玩意,都是大宝小宝爱玩的,逗两个孩子婶婶前婶婶后叫个不停。
“虎子,大龙,两个调皮鬼,也不会说谢谢三婶。”肖融庆扬眉斥道。
两孩子瘪嘴不高兴了,大龙眼里含了泪珠儿。
肖金柱也不高兴了,“老子都没说话呢,鬼吼鬼叫什么,乖孙到爷爷这里来。”
饶是在外头说一不二的肖融庆在肖金柱面前颇有忌惮。
两个孩子如炮弹一般扎进爷爷怀里,祖孙三玩的不亦乐乎。
“我盼了大半年,终于把弟妹盼进门了。”王氏拉着南风的手亲热道,她抱着个扎着包包头的小姑娘,小手揉着眼睛,像是没睡醒。
小姑娘名唤雨儿,是王氏唯一的女儿,今年六岁多,像只病猫,她不爱说话,不喜见人,性格有些刁钻。
南风送的礼物,雨儿看也不看一眼。
二嫂王氏歉意笑着,帮着女儿收好了礼物。南风是第二次见王氏了,不管是第一次月娥退亲时,还是这次自己成亲,她说话行事也没刻意为之。这个人不是真心老实就是隐藏的很深,南风想着。
肖家老二肖融容个头最矮,宽脸阔鼻,长了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听说他是个杂货店的老板。
南风一直觉得开店做老板的面相上都带了精明,怎么这位二哥满脸写着老实二字。
老四融月来的最晚,她一进门给打了招呼就往周氏身边撒娇,其他人一副见惯的模样。
满堂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尽享天伦之乐,南风跟着笑笑,却有种融不进去的感觉。
周氏见状,招手要丫鬟上早饭,值得一说的是,肖家只有一个名唤如花的丫鬟,貌不出奇,做事麻利,不一会儿就把桌子上摆满了碗碟。
人人都有上桌的资格,南风一路看去,周氏和肖金柱面前摆的是豆浆油条,肖融庆用大海碗扑哧扑哧吸着面条。覃氏给大龙喂的肉粥,虎子拿着小调羹吃的满嘴都是。肖融容面前吃的也是面条,不过他丝条慢理。雨儿恹恹的,不肯吃东西,王氏不厌其烦哄劝。融月有一根没一根挑着面条,捡着上面的菜叶吃了。南风给肖融安盛了一碗粥,自己也喝了一碗,嚼着嘎嘣脆的酸菜,也很不错。
“老爷有事出去了,老三啊,你陪南风到处转转。”肖金柱打着饱嗝,摸着肚子扬长而去,临走之际不忘招呼儿子。
众人立即起身,目送肖金柱出去。
南风瞧见周氏的面前的油条豆浆几乎没动过。
其余的人都有事要忙,纷纷作别。临走之际,王氏挽手笑道:“今个就让三弟陪着妹妹转转,若是不嫌弃,到二嫂这里坐坐。”
周氏轻轻拍着南风的手,“融安这几日都不要上工,好好陪着媳妇,你若欺负她,我可不饶你。”
肖融安领着南风出了堂屋,融月迎头追上,真是乳波荡漾,比起南风的小馒头,以后喂孩子奶水也足的很。她挤到两人中间,嬉皮笑脸道:“三哥三嫂说什么笑话呢,我也要一起去玩。”
也不知说是懂事还是不懂事。南风本就不知怎么和自家夫君搭话,如今来了个小姑娘,气氛轻松了很多。
因先头怕敬茶耽误了功夫,南风顾着眼前的路,没好好沿途的景色。肖家宅子坐落在清水镇尾,屋后遍布竹林,屋子有了些年头,近来为了肖融安的亲事,又特意粉刷了一次,若是春天,黑瓦白墙,绿树红花,最美不过。
肖家的屋子不像谢家那样屋串屋,一路到底,中间围了个院子,两三间圈在一起,周氏和肖金柱住了正屋,其余的屋子归儿子媳妇住着。互不打搅,又连在一起,南风很是喜欢。
不过三两步的路途,融月一路叽叽喳喳拽着肖融安说个不停,偶尔南风插话,她立即闭嘴,过后又寻着哥哥说话。南风便知道融月不太喜欢自己。也是难怪,毕竟自己还是个生人。
肖融安脸色平静,偶尔说到意见相左的部分,冷言冷语又把妹妹教训了一顿。
两人倒是说的很开心,直到说到口干舌燥,融月不得不回去喝水,在哥哥的连声保证下,她才不依不舍的走了。
“我们走吧。”他开口道。
“不等妹妹了吗。”明明答应融月等她啊,南风不解问道。
肖融安走在石径小道上,南风拢了拢身上的小袄,跟在后头。
“放心,娘就不会让她出来了。”他回答了南风的问题。
南风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相信他竟。。。。.
石径小道上铺满了枯黄的落叶,寒风阵阵,恍若翩飞的蝴蝶,让南风不忍下脚踩去。
肖融安看着她绕过枯黄的叶堆,小心翼翼走着,停下了脚步,待她走在身边,方指着一洼草地道:“这是我种的药圃,里头的药材好些年份了。”
石径将荒地一分为二,若是春天,一边是萧萧竹林,一边是灿灿药草。冬天冰霜覆盖下枝叶黑黄,貌不出奇。
不若是他说,她是把药草当成杂草了。
“药草还能种啊,以前一直以为药草都是山上采的。”南风看着风中摇曳的药草喃喃道。
“普通的药草在山间田头都能找到,草木鱼虫,甚至石头都能入药,不过有些珍贵的药材要到深山老林去寻了。”大抵是说到自己熟悉的领域,难得露了笑,也只是嘴角略弯了弯,他低头数来,“还记不记得,你曾问过我药铺收不收药材,临川地界的普通药材遍地都是,并不难寻,辛辛苦苦寻来也卖不起价,除非会炮制药材。不过炮制药材也是门学问,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她默然,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多谢夫君提醒。”
“所以,你别生气了。”他看着她半响,淡淡笑道,“并非有意为难,也不是针对你。”
“我没有生气。”她语气稍顿,就算要生气,也早就气消了,这个道歉真没必要了。
“哦。”肖融安一把抓住她冰冷的手,“没想到受气包居然不生气了,真是难得。”
南风哑然,重活一世,早就看开了许多,若是前世,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能让她气鼓鼓好些天。这般熟稔的语气,他竟如此了解幼时的她。
☆、31 梦里姻缘
五月的风吹散田野屋头的袅袅炊烟;各家各户弥漫着饭菜香味。
一个毛发微黄的小姑娘躲在柱子后头艳羡看着屋内热闹的一团;她的年纪是六七岁;个头又小;皮子有黑又黄,尖尖的下巴配上偌大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可怖。此时手里紧紧握着两个芝麻球绕到屁股后头;那是清水镇有名的特产;外酥内糯的芝麻球,也是她第一次得到。
她吞了一口口水;看见扎着两个漂亮包包头的小姑娘躲在大人后头吃了三个芝麻球,然后迈着小短腿向自己跑过来。小黑姑娘心中一紧;立即意识到小白姑娘的想法;转身拔腿就跑;大概是跑的太急了,没看路,被小板凳绊倒在地,小手中的两个芝麻球被捏的瘪瘪的,没沾上半点灰尘。
小白姑娘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到小黑姑娘身上,抢走了她手中的一个芝麻球,用嘴叼着,得意洋洋在身下人晃荡,发鬓上两只银翅蝴蝶翩翩若飞。
“不准抢我的芝麻球。”她费力把身上的人掀开,高举着手中唯一还剩下一个,企图吓倒对方。
小白姑娘一愣,大概没想到她居然敢反抗,坐在地上开始打滚,边滚边哭道:“你抢了我的芝麻球,还给我芝麻球。”
又是这样!小黑姑娘咬牙切齿,怒不可揭。前天自己坐在小板凳上,她非要抢,昨天娘去打枣子,要他们俩在底下捡,她全捡嘴巴里去了,还告状说自己不肯动。
围坐在桌上喝茶聊天的大人们都看到了这一幕,最先出声的是她娘,二话不说夺过小黑姑娘手里的最后一个芝麻球,放在哭闹的小白手里,把她抱着怀里,细心擦了擦那人脸上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