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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流年不利,媳妇明白,定会按照娘的吩咐去做的。”李氏点点头,突然听见隔壁屋小弘俊在哭,便辞了方氏和老赵头,扭身往自己屋哄孩子去了。
“对了,相宜和弘林那两个小的呢?”方氏这才想起这两个小的来,看向老赵头,老赵头则指了指隔壁齐家。
方氏点点头,起身去了隔壁寻人。
齐家的院子里,天都黑了,可赵相宜却还是陪着齐宛瑶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齐宛瑶哭得久了,眼睛疼痛不堪,干涩刺痛,但一颗心,却不足以因此而被抚平。
这厢,传来了赵弘林的声音:“天晚了,宛瑶妹妹不若去我们家过一晚吧,等明天大人们回来了,就会没事的。”
这一句话似有魔力一般,齐宛瑶浑身渐渐来了希望和力量,双手扶着青石板渐渐地站了起来,拉了赵相宜的小手欲往赵家的院子里去。
正巧看见方氏站在院门口,但听方氏滴着老泪颤抖着抱过了齐宛瑶:“孩子,没事的,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都是你的亲人。”
第060章土墙,心墙
第060章土墙,心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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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齐木匠就被大家给拉了回来,人还吊着一口气,勉强还能撑个三四天的样子。汪氏和两个小的面无表情,一双双眼睛红肿得吓人,原还幸福美满的齐家,如今看上去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叫人见了心疼百倍。
方氏坚持给齐家帮忙,或照顾齐木匠,或帮他们家做饭给两个小的吃。
才一两天的光景,汪氏就瘦了许多,时常茶饭不思,只守着尚在昏迷中的齐木匠发呆,偶尔会哭上一两声,支支吾吾地说些话语,那模样很是让人忧心。
在齐家出事的同时,三房的人也不闲着,杨氏见自个家里是当真捞不回一丁点好处了,不禁气得差点上房揭瓦,同时又深深地怨恨着方氏二老以及其他人。
不过事情不能挽回,日子却还是要过。
可是,杨氏原先想象的分完家一家人和和美美勤劳踏实过日子的景象如今是一点也未能实现,她跟赵老三两人原来在大家庭里生活的时候是故意偷懒不错,可经年累月的偷懒已经成为了二者的习惯,这下真的分了家,他们虽然心里想着要勤劳致富,带着全家过上好日子给其他人瞧,可这厢却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个懒惰得不愿做事,只是将分完家之后的细物等等粗粗地打理了一番罢了。
原先分给他们做厨房饭厅用的猪栏,这会已被二人粗略整理了出来,利用山上砍来的木头和石头很是粗糙地搭了一个简易的厨房和饭厅,可即便是这般整理,经过他们家的人还是能闻见那厨房里头的一股子猪臊味。
杨氏心头有怨,是一刻也不想看到大房和二房的人,于是又跟赵老三一起,在猪栏和西屋以外的地区上划了一条界线,尔后按照那个界线在大房二房和他们西屋之间堆砌出一道到人肩膀这么高的土墙来。
如此这般,三房算是真真正正地跟他们隔绝开来了,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
方氏和老赵头见了,心中难免有气寒心,因为赵老三再如何不堪,也是方氏十月怀胎忍痛生下来的亲骨肉,如今这般不孝不仁,叫他们见了如何不心寒?
但赵相宜和赵弘林兄妹俩对三房人的行为,却是不约而同地表示十分乐意,至少这样,以后他们家就再也不必跟三房的人有牵扯了,日后各自过各自的,互不相干,他们也乐得清静。
杨氏做完这些之后,总算觉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气,当天晚上便拿出了自己多年来苛刻大家庭的私房钱,叫赵老三去张屠夫家里割了肉来庆祝。
大家闻着从三房那小院子里传出的肉香米香,各自都心知肚明,他们三房根本就没有落着好处,却还是能吃上肉,不是原来私藏了银钱又是什么?
思及此,老赵头很是气愤,直冲方氏说:“还不都是你心软了些,我说当初就该什么也不分给他们,连荒田都不给分才好你还担心他们真会饿死?瞅瞅,肉啊米的都吃上了”
正巧,这时杨氏正拿着碗站在自家的土墙底下向大家炫耀,但见她露出了头和肩膀来冲大家笑道:“爹娘吃饭啊?哟,你们大房不是分了好些好处的么,怎么也不见你们的碗里给加块肉什么的?还只是吃白菘这类蔬菜呢”
“你尽管吃好自个碗里的吧,千万别给噎着了,噎死了可还怎么吃肉?”方氏冷眼看着杨氏,杨氏气得手直抖,但转而一想,又是刺道:
“瞧娘这话说得,想是嘴馋了吧?其实也不是我们有肉吃不想请爹娘过来吃,只是现在分了家了吧,眼下是大哥他们那房养着您们,我们三房要是请你们过来吃肉的话,只怕会逾了规矩,娘不是最重规矩体面的么?”
“谁嘴馋你碗里的肉了?只怕吃了那肉会被毒死”赵相宜瞪了杨氏一眼,尔后扯了扯方氏的手,“奶奶,咱们别理她,进去吃饭吧,一会还去照顾齐叔叔呢。”
方氏闻言蹲下身子来一把将赵相宜抱起:“还是相宜懂事,知道不该跟这样的人牵扯,行,咱们不理她,咱们进去吃咱们的任凭吃什么,也比她碗里的香嘞”
一转眼,大房门口便没了人影子。
杨氏拿着手里的碗顿时有气没处发,本还想让他们看得眼馋,最后后悔没跟他们家交好的,没成想他们居然根本不稀罕
赵相宜等人正用晚饭的时候,齐家的齐琛却是突然兴冲冲地跑过来对大家道:“你们快去看看我爹醒了,醒过来了”
方氏右手一颤,筷子也跟着掉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齐琛喃喃道:“醒了?可是有奇迹要发生了?醒了……醒了就好哇”
一家人听了这个消息,也顾不上吃饭了,立马跟着齐琛呼呼地跑了过去。
杨氏站在自家的土墙根下眼瞅着,不禁白了他们一眼:“尽是些爱管闲事的,还好我早早地把这道围墙给垒起来了,也省得沾染晦气”
齐家的屋内,齐木匠正睁着一双眼,格外平静地看着汪氏,虽然没说话,可从他那急切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此刻想说的除了对不住没有别的。
大家见了,不免又伤感了起来。
赵信良为了安慰齐木匠,便是上前温声道:“你放心,家里没有因为你的事费什么银钱,你做工的那家人也还算有良心,事后巴巴地派人送了银子来,一应医药费和其他花销,都是从那里头取的,现下你什么也不要想,可得好好养着,等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转好了,千万别放弃了自个。”
尽管大家都听信了大夫的论断,可此时此刻齐木匠并未如大夫所言那般会一直昏迷,反是醒了过来,这却是在无尽的黑暗中给了大家一丝希望。
“是呀,齐叔叔,你可得慢慢地好起来。”赵弘林也是上前宽慰道,心想着这世上还真有奇迹存在也未可知,就好比上回小妹中了**,大夫也是说人太小没法救了,只等着天命罢了,可最终,小妹还是安然无恙地醒了过来。
齐宛瑶拿着手帕一个劲地拭泪,听见赵弘林的话语,便是对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大家宽慰了汪氏还有两个孩子一阵,便又重新回去吃晚饭了,尔后天已抹黑,大家便洗洗睡了。
临睡前,赵相宜趴在窗户上巴望着窗外野菜地上的那些个野菜,内心很是黯淡,齐木匠的事情带给了她太大的冲击,使得她恍然警醒,世事无常,人命亦是单薄如浮萍,任凭那些个天灾人祸摆布。
为此,她也在心中暗暗地警醒自己,眼下要认真努力地过日子,不做任何对不起自己或者他日会让自己生悔的事情,想做的事情也得及时地去做,否则他日留下遗憾就不好了。
等一家人睡至半夜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以及一声声天崩地裂的哭喊声
方氏睡得浅,立即就醒了,坐起身时却发现赵相宜也跟着醒来,便是细细地安慰道:“没事没事,相宜继续睡啊。”
门外,是齐宛瑶那绝望而哑然的哭音:“赵奶奶相宜快开开门呐,我爹没气了”
赵相宜闻言,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有那么一时半会都处于一片空白当中
尽管早已心知齐木匠熬不了多久,可今天傍晚他却又给了大家希望,这突然间得知他殁了的消息,可叫他们心里怎么接受得了?
他们尚且如此,那汪氏呢,齐琛和齐宛瑶呢?
方氏到底活得长久些,对生死方面的事情看得很开,眼下听见这个噩耗心里虽然也难受,但却不像赵相宜那般震惊,只披上了春衫出来开了门,一把搂住了哭得声嘶力竭的齐宛瑶:“好了好了,不哭了,咱们先过去看看,好孩子,以后一切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