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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等人笑着笑着便也觉得心酸,直摸着赵相宜欣慰道:“相宜多懂事呀,只可惜投生在咱们这样的家庭里,若条件好些的,教养起来,也不比那些大户人家家里的小姐主子差呀。”
正说着,老赵头忽然开口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看法:“老太婆,要不咱们还是等分了家再去弄种蛋吧?”
“为什么?”方氏边问着,边一把抱过赵相宜来逗,“相宜,一会跟奶奶去你齐婶婶那里挑些种蛋回来好不?”
老赵头又说话了:“要是早早地弄了种蛋回来抱鸡娃,等分家的时候可咋分,这个家闹成现在这个地步,我可不想再往三房塞好处了!”
方氏料老赵头想的也是这个,便是看着西屋的方向冷冷道:“谁说这样的好处要分他们了?我偏要这个时候抱鸡娃,用的是我的棺材本,不消她分毫钱!咱们人多,还怕她闹腾不成?”
“娘说的对,咱们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因为她藏着掖着的,想干嘛就干嘛呗,再说了,娘前几天都跟隔壁的说好了,这会他们想必也给咱们准备好种蛋了,忽然又说要延后再买,这不是坑人么?”赵信良也赞成方氏。
大家又细细商讨了一下种蛋的数量,原方氏是让汪氏给他们家准备十来个种蛋就好的,现在既然要增多,难免还要汪氏再费心为他们家多跑一趟。一时又觉得五十个种蛋太多,一来怕野菜养家禽的法子不可行,到时候亏了,二来那得花一百个钱,有些多了。商讨来商讨去,大家便由原来的五十个数量化作了三十个。
为此,方氏还捏捏赵相宜的小脸蛋笑道:“即便是弄三十个种蛋回来,依奶奶的手法也能活二十来只呢,相宜以后可不是天天都有鸡蛋吃了?”
元宵前一日,他们家终于孵出了二十二只小鸡娃来,连同上一年养的那些鸡,加加起来便是二十五只,除此之外,家里还有一只老花鸭,等着下蛋的。
眼看着日子慢慢地变好,渐渐地有盼头了,赵相宜整晚整晚兴奋地睡不着觉,她也是到了这里才是知道,柴米油盐的学问十分之大,也很是重要。
不过目前家里的积蓄的确是少之又少,日前躺在床上睡觉,方氏以为她睡着了,便是跟赵月琴悄悄地说着家里的情况,道是在外欠了赵有根五吊钱,除却所有的花销和债务,家里如今仅剩下一吊半的银钱,当然,赵月琴的那四吊钱聘金,方氏从来都没有挪用过,已经悉数地给她办了些体面的嫁妆。虽然看着不是特别金贵,可也有些分量在里头。
方氏又怕自个女儿听了心里多想,便嘱咐说告诉她这些并不是为了跟她哭穷,而是要她明白管家之道,懂得洞悉一个家的境况。
那时赵相宜听后就用小手紧紧地捏着褥子,心想着一定要让这个家慢慢地好起来。
第054章 赵月琴出嫁
次日便是元宵,赵月琴的大日子,全家人都觉得看赵月琴顺顺利利出嫁,比去镇上看灯会要高兴热闹得多!而且经历了上次初六灯会的那件扎心事,大家对灯会一直很难马上提起兴致来。
天还没亮,仅是现代凌晨两三点钟的样子,方氏便催赵月琴起了。实际上,赵月琴念及自己即将要嫁人,是彻夜未眠。
赵相宜前一夜原不该跟赵月琴在一起睡了,可她想陪着小姑姑过最后一个夜晚,便是死也不肯挪窝到方氏的房间里去睡,赵月琴见状也是舍不得赵相宜,便搂着她不肯放。方氏无法,想着赵相宜乖巧安静的,也不会碍事,便答应了下来。
这厢,方氏和李氏都来了赵月琴的屋里,杨氏原也打着哈欠凑了过来,却被方氏赶走了。
方氏端来一碗半夜里就做好的汤圆递到赵月琴的面前,微笑着说:“来,把这几个元宵吃了,讨个吉利彩头!”
赵月琴满脸复杂的情绪,有激动,有憧憬,有担忧,更有不舍。端过那一小碗元宵时,眼泪更是顺着脸颊滴到了碗里。
李氏拿来了家里盛药草的团箕放在地上,农村嫁人一直有这样的习俗,出嫁前着妆的时候一定要坐在团箕上,喻意以后的日子过得团团圆圆,和和睦睦。
方氏亲手拿来了一把椅子放在团箕上,给赵月琴暂时披了件袄子,待她洗漱过后,便让她一直坐在那里面。
赵相宜睁着自己乌溜溜的眼睛躲在被窝里看他们,忆及这些日子以来跟小姑姑相处的点滴,一时觉得心里很是酸涩,她那么温柔美丽的小姑姑今日就要嫁人了,婆婆又是个凶悍的,不知以后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但愿那个张森能够考上秀才,待小姑姑不薄。
方氏特地在屋里燃了两根凤烛,这些东西是早早备好的,皆是些喻意吉祥如意的物事。
赵月琴的头发乌黑而柔顺,方氏手执一柄木梳,从头梳到尾,嘴上念念有词,无一不是盼着赵月琴好的话语。
赵月琴听着听着便是落泪了,直抱着方氏呜咽着说舍不得离开这个家,方氏的心里也疼,她只这么一个女儿,年龄也是最小,突然要离开这个家了,叫她如何放心得下?
赵相宜心里微微叹息,母女俩最终会走到这一步的吧?转过头去恰好望见了窗外的那一轮满月,天还是黑的,仅余那一轮满月犹若银盘也似,悬挂在夜空中,明亮而洁白,但愿这是个好兆头吧。
农村人上妆打扮不若那些大户人家家里讲究,不多时,方氏就为赵月琴梳好了髻,虽然不是什么复杂闻名的发髻,却也胜在清丽温婉,最适合赵月琴今日的新妇身份了。
李氏悉数递上了脂粉钗环,那些物件有些是新买的,有些是方氏从前的嫁妆,再有几件是李氏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来给赵月琴添妆的,这些大大小小的物件凑在一起,给赵月琴一一装扮上,倒也显得她美丽体面了不少。
在敷上那些胭脂水粉之前,方氏照着古老的规矩习俗,亲自给自个闺女开了脸。
尽管方氏的手法纯熟,可赵相宜看着还是不禁汗毛直竖,想着那是得多疼呀!她倒是一直忽略了古代人嫁人时要开脸的这门规矩,因此又有些担心,自己日后长大了要嫁人,可不也得受这个苦楚?
怪道没出阁的那些个小姑娘要被称之为黄毛丫头了。
开完脸后,方氏又细细地给赵月琴净了脸,再悉数地给她敷上了些胭脂水粉,一面为她着妆的时候,一面又少不得嘱咐了她好多话。
李氏心里有这个小姑子,更是帮腔告诉了赵月琴不少门道。
好容易装扮好了,方氏亲手为赵月琴捧来了鲜红的嫁衣,那是赵月琴自个一针一线绣制的,赵相宜看着便很容易忆起,自己的小姑姑这些日子时常捧着那身嫁衣一会微笑满怀憧憬,一会又凝眉满脸忧愁的模样。
古代的女子,出阁嫁人是大事,也许自己日后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嫁人时的心情大抵也跟小姑姑这些日子的一样吧。
想着想着赵相宜又笑自己想远了,自己这个身子才四岁诶。
待她回过神来再看屋里的人时,赵月琴已经换上了那一身新嫁衣,鲜红欲滴,美丽动人,看上去是那般地美好而温婉。
张森能够娶到她,真真是他的福气,希望他能够好好珍惜。
待所有的事宜忙碌完了之后,天已开始渐渐亮了起来,天边露出了一丝天光,喻意今日是个好天气。
赵月琴终是忍不住,又抱着方氏和李氏哭了一阵子,李氏连说了些别哭了妆该花了之类的话,又一面安慰一面给赵月琴补妆的。
赵月琴以为赵相宜还在熟睡,便是来到了床前,静静地坐下,右手触入被窝,拉着赵相宜那温暖的小手,轻轻的,静静的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屋里光线不足,尚且昏暗,故而赵相宜眼角的那滴眼泪大家也是没能发现。她不敢睁开眼睛,害怕看见赵月琴她心里更加不舍。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可赵相宜的心里总徜徉着莫名的伤感。
天透亮之后,家里的男人们在院子里点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地放完,喻意开门红!
按照这边的习俗,正式的婚嫁酒席是放在晚上摆的,中午这餐则由女方这边花钱宴请,等到傍晚将至,才会有人来迎亲的。
赵月琴穿着大红的嫁衣跪在老赵头和方氏的面前,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方氏看得直拿手帕拭泪,老赵头则老泪纵横地劝着她,说这是好日子,不要尽是哭。
尔后,赵月琴又拜别了三位大哥,这样的礼数只是刚开始,一会迎亲的时候,临走前还要再拜,而且要哭嫁,可有得赵月琴做了。
时间熬到了中午,赵家的院子里可热闹了,在这样的小村子里,一家办喜事,几乎要全村出动地来恭贺,大清早的,家里的男人们便去各家催着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