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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赵相宜仰脸去看裴子君,竟隐约觉得他跟赵弘林的面容重叠了也似。
“你,你想干什么。”
“姨妈,是我想问你一句,你想干什么?”裴子君咬牙切齿,“我说过的,不要干涉我的生活,不要去碰我身边的人。”
“我还有事,我要先回江宁县了。”陈翁氏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欲走,却被裴子君强硬拦住:
“把事情说清楚再走。”
“相宜,你先出去一下。”裴子君怕吓到赵相宜,故而轻抚着她的发鬓柔声道。
可赵相宜却坚决摇摇头:“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翁氏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此时再看怒气冲天的裴子君,陈翁氏的心里多少是有些畏惧的。
被他发现了也罢,他能耐自己何,可万一这事捅到了自己的姐姐,姐夫耳里,那么自己就真的惨了
裴子君拉着赵相宜的手不由一紧,都把赵相宜捏疼了。
可赵相宜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便由着他了,自己微微暗忍着。
虽说她尚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自己说该怎么办吧,这事我不会这么了了的。”裴子君的声音在一点一点地变冷,眼前的这个,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尊重的姨妈,长辈,而是一个可恶令自己厌弃的无知妇人。
“子君,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说话?”陈翁氏觉得自己遭到了最差劲的待遇,竟一时忘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开始委屈惊讶地控诉着裴子君。
裴子君冷笑,直视着陈翁氏:“你做了这样的事,难道还指望我敬你如长辈么?”
“赵相宜,你先出去。”陈翁氏的身子在不可遏制地发着抖,语气也隐隐紧张起来,似乎并不希望赵相宜知道此事一般。
实则,陈翁氏是害怕赵相宜知道了之后,反过来报复自己,将此事抖出去,届时她可就真的身败名裂了
本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偏生裴子君半路杀了出来,而且该死的,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赵相宜莫名,原来这个女人也有害怕的时候,这不禁让她饶有趣味起来。
“她不想走,谁也休想命令她。”裴子君紧紧地拉住了赵相宜的手。
“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赵相宜再次问了一句,她的耐心有些被拖烦了。
裴子君刚刚从这个打击中走出来,故而此时此刻,也没有关照到赵相宜的心情,他需要时间缓一缓情绪。
此番听她这么问,他才浑身一个激灵回了神,轻轻地松开了赵相宜的手,改为紧紧地拥住:“还好你没喝,那不是茶,是避子汤。”
赵相宜惊愕地抬起头来看裴子君,一阵阵惊麻的电流刷刷地穿过自己的身体,最终苍白了她的脸,似乎连血液都变得冷凉起来
好像是被裴子君从头到尾泼了一盆凉水那般,从头冷到了脚。
避子汤……
虽是这个时代的称呼,可她也不陌生。
喝下去的女子,别说怀孕流产了,就算是以后想怀个孩子,几率基本都为零……药性极其猛烈,恐怖
赵相宜猛然想起,刚才她觉得不对劲之处,一是陈翁氏千方百计地哄自己喝茶的语气,二是那茶里头,隐约有股麝香的味道
对,是麝香
那可是孕妇,或育龄妇女的大忌啊
只不过从未想过陈翁氏会这么狠毒地对待自己,再者尚未考虑到孕育那一点子上,所以掉以轻心了
幸而裴子君及时出面制止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相宜至今回忆起刚才的诡异场景,仍然心有余悸。
“你们当我死了么陌生男女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陈翁氏气得浑身发抖,行径被暴露之后,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那么害怕报应了。
“那也总比您心狠手辣催人命来得强。”裴子君此时言语毫不留情。
“只是避子汤而已,喝了又不会死人的,而且她这不是没喝么。”陈翁氏冷冷道,视线扫过赵相宜的时候,更是冷到极致。
“只是避子汤而已?”赵相宜几乎要被气笑了,她都还没指责陈翁氏的狠毒,陈翁氏自己这厢居然这般毫无所谓的
“让我来跟她说。”裴子君晃了晃赵相宜的手,示意这事由他来处理,安定完赵相宜后,又侧脸去看陈翁氏:
“此刻,我不跟你多一句废话,只说重点,没什么别的话要对你说的了,也不想听你的解释。”裴子君紧抿着唇,对陈翁氏失望至极,“第一,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悉我跟相宜的事的,既然你已知道,我不瞒你。的确,我喜欢相宜很久了,早在你想撮合我跟你女儿开始。第二,这不能成为你碰相宜的理由,你现做出这样差劲骇人的事来,要想相安无事是不可能的,我即日就会通告我爹娘和姨夫,你自己看着办,不要以为这个世间没人治得了你。第三,从今而后,你要是再敢动相宜一根发丝,我会亲自收拾你。第四,我原来一直很尊重你,即便你的性子不好,可我也真心把你当姨妈看,但现在,我郑重告诉你一句,从今而后,我不再视你为长辈,你自己好自为之。”
裴子君一口气说完,陈翁氏的脸刷地一下就由白转青了。
她几乎是跌坐在椅子上,双唇微微地发着抖。
良久,方从沉默中挣脱出来,怔怔地看着裴子君,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我知道错了,请你别告诉他们……”
赵相宜听后,心里也一颤,这样落魄的陈翁氏,她从没见过。
“我不是菩萨,没有博爱的胸怀,我只知道你差点害得我失去所有。”裴子君握着赵相宜的手不由又加紧了力道。
“所有”那个词深深地漫进了赵相宜的心中,瞬时让她暖意遍生,感动至极。
裴子君他,把自己当成他的全部?
她的心里再次涌进了一层无力感,那是恋爱时通常会有的感觉,身体似被电流穿过那般,很奇妙的感受,带着微微的不适,但却格外甜蜜温馨。最近的她,只要略一感动,就会体验这种感觉,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大门就在你面前,是你自己走出去,还是我让人把你‘请’出去,你自己看着办。”裴子君冷冷地指着大门看向陈翁氏。
陈翁氏惊愕地抬头,此时此刻,她的计划被暴露的原因是什么,她都无从得知。
不甘心,害怕恐惧,怨念,所有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你,你究竟怎么知道的?”陈翁氏颤颤地起身,看着面前这个如同陌生人一般的裴子君,此时,她是真的接受了他长大的事实,他真的跟小时候不同了,再不受她掌控。
实则,她从来就没有掌控住裴子君,只因儿时的他,觉得尊重是一项必要的礼仪罢了,所以才会对陈翁氏恭敬有礼的。
“去问你的丫鬟。”裴子君冷酷地笑笑,嘴角残留下一丝邪魅,“不过,我不确定此时她是否还有力气说话。”
陈翁氏的双眸微微睁大,尔后不可置信地快步出了花厅。
“来人,把这里打扫干净,所有的椅子垫子器具,全给我换掉”裴子君沉声一喝,立马有几个丫鬟子鱼贯而入。
他吩咐完这些,方敛去了脸上所有的冷酷,改为一脸柔色去看赵相宜:“吓坏了吧,我们走。”
话毕,牵着赵相宜的手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一路上,赵相宜都没怎么讲话,只任由裴子君牵着,心里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好个狠毒的陈翁氏
居然要给自己喝避子汤,她是希望自己以后嫁给裴子君,不孕多年,从而被休么?就算陈薇以后没了机会,也不让自己这边好过是不是?
真自私毒辣的想法。
赵相宜暗咬下唇,恨恨道。
希望她此次归去江宁县,能得到重重的惩罚,最好以后都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来到裴子君居住的房间里,闻着他的体息,赵相宜的一颗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心绪平稳些了过后,赵相宜不由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些的?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差点受伤了。”裴子君轻轻地摸着赵相宜的头,无比歉疚道,他双眼通红,光是想到刚才的险境,身体就不寒而栗,幸而自己提前赶到,否则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这不是没事么,别担心了,都过去了。”赵相宜见裴子君的情绪不稳,便反过来安慰裴子君。
裴子君倔强地抿唇:“真没想到,姨妈她居然这么狠毒,我太小看她了。这次是我大意,下次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这事先不要告诉我家里好了,尤其是我哥,我担心如此一来,他们会反对我跟你的事……再有,我哥最近情绪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