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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呢,我也想跟着来凑凑热闹,虽然我今生是无缘接触科举了。”裴子君满脸歆羡地看着赵弘林。
“你也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样,你总比绝大部分人过得要好。”赵信良喝了一口茶,片刻后笑道。
“我知道,所以我在努力地经营染翠斋,不让父亲失望。”裴子君正面回答赵信良。
众人闲聊了一阵,突然又有一小厮进了二门,来到了大厅前,极其兴奋地向大家禀报道:“老爷,夫人镇上衙门前已经放榜了,咱们可以去看了”
“通报好消息的使者出发了么?”赵信良急得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按照惯例,使者会亲自递送好消息至前五名的书生家里。
“镇上好像已经有动静了,不过……”小厮犹豫了会,终是脱口而出,“看这形势,好像没有哪一个使者是往咱们府上来的……”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弄错了,今天镇上这么多人,这么乱,岂是你就能分辨的”方氏的语气里透着些微的紧张。
相比之下,任氏倒显得淡定许多,她稳重地宽慰着大家:“没事,兴许是他弄错了,就算是真的,也不打紧,只要高中就好,至少这样还有机会继续往上考。”
听任氏一言,大家的心又安定了不少,各自都开始准备着要亲自出府去看榜。
裴子君见状,神色却不大对劲起来,他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挨近了赵弘林小声担忧道:“你,该不会真的按照原先的计划去做了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赵弘林微皱了皱眉,侧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赵相宜正满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俩。
“不想功亏一篑的话,就别坏事。”赵弘林在裴子君身旁匆匆一句,随后便尾随大人们出府看榜去了。
裴子君愣在原地,还是赵相宜叫回了他的魂:“你们刚才嘀嘀咕咕什么呢,最近你们好像走得特别近啊,都在忙什么呢?”
“哦,没啊。”裴子君尴尬地笑了笑,“只是觉得跟你哥谈得来,比较投缘吧,加上两家现在也有些交情,往来密切些是应该的。”
“那我们去看榜吧,不过我相信以哥哥的能力,肯定是进了前五名的,不过奇怪的是,使者怎么还没来,要是我们都走了,那使者来了该怎么办?”赵相宜话到最后,几乎在自言自语。
“没关系,不是还有下人在么?他们会处理的。”此时,裴子君心里透着浓浓的担忧。
家丁们早已套好了马车,裴子君来时也乘了一辆,大家分了分位置,正好坐了两车人,马车正徐徐往衙门方向驶去。
衙门口此时不是一般般的热闹,那里到处都挤满了人,乌压压的人头不安而焦急地在攒动着,那些捕快们已经维护不了现场的秩序。
一家子下了马车后,面对这样的情形立马就想到了赵有根,他也十分挂心赵弘林科举的成绩,所以想必早已替他们瞧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赵信良立马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起赵有根来。
不过,还不等他们找,赵有根却早已焦急地从后头拍了赵信良一把。赵信良回头见是自己要找的人,立马喜得眉开眼笑的:“有根啊,你在这正好,有没有事先帮我去看看名单?没看也不要紧,你赶紧让你的兄弟几个帮我们看看吧,他们正好离那最近,我们这会子有老有小的在,不好挤进去呢,怕伤着孩子老人。”
赵有根的脸色不大好,不过也没有过分表现出来,只十分委婉地说了句:“这里人太多,这样罢,你们先去我家歇息吧,这儿离我家近,顺道一块把午饭吃了。”
“这可不成,我们府上已经准备好了庆贺的酒菜了呢,届时可得请你来府上一叙,这餐午饭就暂且让你欠着吧。”赵信良此时的心情十分激动,他认定了儿子是必定高中的。
可赵有根却十分为难地搓着手道:“大哥,你先听我说,咱们还是先去我家说话吧,这里太吵了,不方便,我媳妇都备好茶点了呢,宛瑶也在那布置了许久。”
“那咱们就过去看看吧。”赵弘林突然站出来说了一句,随后有要走的意思。
赵信良见状,也就同意了赵有根的提议。于是一家子又焦心地往赵有根家走,整个过程中,各自的心都悬在了赵弘林的名次上头,在不知道答案之前,谁都无法真正地安下心来吃饭喝茶。
到了赵有根家里之后,一家人坐在大厅里,倒显挤了。
赵相宜犹记得第一次来镇上赵有根的家里时,十分羡慕他们能住上这样独门独户的房子,不受极品亲眷邻居的干扰,可现在,他们家已经买了两进的大宅子,过上一段那样的日子后,再重新来到这里,感觉自又是不同了。
曾经羡慕的宅邸,如今再看,却显得拥挤不堪。
“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其实弘林还小,这事急不得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正当赵相宜正在暗暗感慨人生变化多端的时候,赵有根已经开始向大家述说起人生的另一个变故来。
有些人几乎屏住了呼吸在听赵有根的话。
譬如方氏与赵信良,譬如齐宛瑶,她捏着茶杯的那几根手指,几乎露出了白色的骨节。
“有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信良原本高涨的心情开始渐渐低落起来,有些不安地看着赵有根,随后又自我安慰了一句,“没关系,当然没关系弘林没进前五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中上秀才就成,这样也能有个机会继续考举人不是……”
“你们冷静地听我说……”赵有根极其为难地呐呐道,良久,方把话给说完了,“弘林没考上。”赵有根说话的时候,微微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轻吐出了一口气。在他看来,说出这句话所需花费的气力,比他上街抓一个贼还要来得费劲。
齐宛瑶双手微抖,险些没把手边的茶杯推倒,其余人更是错愕十分,各有各的表情。唯一的相同点是,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这个事实着实出乎他们的意料。
“有根,你确定自己没看错?”赵信良依旧无法从事实真相中拔出来。
赵有根凝重地点了点头:“我来回检查了四五遍,都没发现弘林的名字。”
赵弘林听后,微吐出了一口气,不像是失落,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随后暗暗地捏紧了拳头。
裴子君就坐在赵弘林身边,见状不禁用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一句:“你果然还是按照计划做了,多可惜的。”
赵弘林没有答话,只皱眉看了他一眼。
裴子君不以为意,只摇摇头,表示惋惜。
赵相宜苦闷地坐在原处,看着脸上没一丝表情的哥哥,心里表示十分困惑。哥哥现在是什么心情?为何她没有从他身上体会到一点点的伤心失落?
“弘林,没关系的,等三年再考一次就是了,我们都相信你。”任氏率先表态,没有指责赵弘林,更没有把自己心里的难过表现出来,只积极地鼓励了赵弘林。
“谢谢娘。”赵弘林微微颔首。
其余人见了赵弘林这番表情举止,不禁更为担心,可各自又游移着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触动了赵弘林那敏感的神经,届时坏事。
知道这样的结果之后,似乎除开赵弘林自己之外,其余人的心情都很糟糕。
“都是我乌鸦嘴了”间中,方氏忽然很是气恼地自责了一句。
“奶奶,你别感到有负担,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说了什么一点关系也没有。”赵弘林立马起身,直面方氏道。
饶是如此,迷信的方氏依旧认为那是自己的错,并悔恨地落下了眼泪来。
赵信良一见方氏哭了,便分了心来安慰方氏:“娘,弘林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考呢,再说了,学堂里的夫子不知道多看重弘林的,让弘林再考一次,绝对是没问题的。”
“要是我没那么说,也就不会触霉头了……”方氏摇摇头,伤心欲绝,大家伙赶忙齐心合力地安慰了一阵。
“弘林,你考试的时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赵月琴忧心地问了他一句,因为赵弘林上一次就是生了病才耽误的科考。
有了赵月琴这句话,大家不由又振奋了起来,他们多希望赵弘林告诉自己,的确是因为身体的缘故,所以才没能考上。
可赵弘林的回答却出乎大家的意料:“今天大家都在,我既已决定了,便不打算再瞒你们。”他郑重地站起了身子来,大家见他这个仗势,不禁微微不安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但见赵弘林巡视了一圈下来以后,又接着宣布道,“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去考科举了。”
“你说什么?”
“弘林,你别想不开啊,你还小,一次两次没考上也是难免的……”
“是啊,更何况你完全有那个能力高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