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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相宜紧皱着眉头,尔后摇摇手,说话的时候尽量不碰到牙齿脱落的地方:“其实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用力地磕着了,所以这会子特别疼。”
“那没办法了,是得回去了。”尽管莫少祈很是调皮,但也是知轻重的人,不会过分胡闹。
赵相宜却猛地摇头:“别啊,这只是小事一桩,谁到了这个年龄不掉牙齿呢,咱们继续逛吧,别扫兴了。我用温水漱漱口,一会就不疼了。”
“你真的没事么?”裴子君再三询问,他知道掉牙齿的疼痛,而且看其他孩子,掉牙齿的时候都哭得稀里哗啦的,赵相宜却截然相反。
赵相宜摇摇头,让小二给她端来了一碗温水,用它漱了口,感觉就好多了。
看着桌上那颗带着血渍的乳牙,赵相宜的胃里是一阵的抽搐,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来,把那颗乳牙拿起,站起身子来欲扔掉。
可裴子君见状却立马制止:“你别扔啊,这个不能随便扔掉的”
“啊?”赵相宜的动作僵硬在空气里,“什么意思?”
“你先放自己兜里吧,一会拿回去再丢,这里头学问可大着呢,让赵奶奶他们跟你讲。”裴子君笑道,又关心地问了一声,“现在好点了不?”
赵相宜点头:“好些了,没刚才那么疼,咱们继续逛吧。”
只是,手里的那颗门牙,赵相宜是怎么劝说自己,都没办法把它揣进兜里……虽说是自己的东西,可带着血渍,总让她想起刚才的那种痛感,以及在不断地提醒着她,那是很脏的东西……多少细菌粘附在上头呀。
“用这碗温水倒着冲洗冲洗吧。”裴子君似看出了赵相宜的心思,故而提议道。
莫少祈继续埋头默默征服了蒸笼里头的最后一个虾饺,之后才抬起头来得意道:“你们看今天我全吃完了,没有剩”
“你就不能给弘林妹妹留一点?”裴子君一脸“鄙视”地看着莫少祈。
“我这样也没胃口再吃了……”赵相宜一想到吃的,牙齿就分外敏感,见裴子君因此而说了莫少祈几句,赵相宜便主动为他开解。
三人出了余记小吃店,赵相宜终究还是把那颗乳牙放进了自己的兜里,但是因此,她走路的时候总战战兢兢的,感觉兜里揣着的不是乳牙,而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就在三个人继续逛东市的时候,叶氏绣庄的东家叶常年却是上千禧楼找到了赵信良。
彼时,赵信良正在梳理账目,叶常年的到来倒是让他挺惊讶的,不过仔细想想那日在江宁县发生的一切,赵信良心里大致也知道叶常年此次来找自己的目的。
上门即是客,即便赵信良心里并不喜欢叶常年,但也还是命伙计给他上了茶点。
叶常年倒是好意思,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位贵客,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小二给他的服务。
“叶老板有什么事么?”赵信良坐在原先算账的位置上,看着叶常年,两人的距离算是挺远的,并不挨着。
叶常年的眼角微微地抽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如常,勉强地笑了几声敷衍:“哦,我吧,总觉得咱们俩同在一个镇上开铺子的,总得见见面,热络热络感情才好。所以就特地上门来看看你,没成想赵老板还挺忙的呀,想必千禧楼给你挣了不少钱吧?”
“让叶老板见笑了,我也就是开个小酒楼,勉强养家糊口罢了。哪里能比得上叶老板?不仅在清河镇有家业,在江宁县更是‘大有作为’啊。”赵信良讥讽地笑笑,话里带刺。他其实很少这样跟人说话,但叶常年的手段着实让他恶心,加之他曾经对任氏做过那么多可恶的事,故而赵信良才会如此针锋相对。
“赵老板的记性真好啊。”叶常年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
“记性不好他日万一被人坑骗了去,可就要吃大亏喽。”赵信良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常年,“叶老板的记性也不错呢,想来有些事挂在你心里,让你连觉都睡不着吧?这人呐,就得清清白白的,万万不可做一点亏心事,否则,这心里总是不安的,叶老板,你说是吧?”
叶常年的手指在发颤,眼角也抽得厉害,但见他极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紧咬着腮帮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赵老板,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要做绝了。”
赵信良抬眸,盯着叶常年看,见其气得浑身发抖,却又逼着自己极力克制的样子,不禁心中大快。
“那也得看是什么事,什么人了。”赵信良回答叶常年,他知道,叶常年此次上千禧楼来,无非是软硬皆施,逼自己或以警告自己不准将上回在江宁县看见的那一幕告诉别人。
“赵老板”叶常年忽然拔高了几分声音。
“叶老板,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赵信良忽然站起了身子来,居高临下地直视着叶常年,面对这种境况的时候,他赵信良从来都不会惧怕分毫,因为从很早开始他就清楚,这个家如若他不站出来强硬些,家里的亲人就没有人保护了。
叶常年重重地按着自己发抖的右手,片刻平静过后,方站起身子来,平和地看着赵信良,面上诚恳道:“我知道,赵老板是个实诚人,所以我在此也就不跟赵老板拐弯抹角了。”
赵信良不言,等着看叶常年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实际上,自赵老板上回离开江宁县之后,我在江宁县的那家布庄就已经重整了……嗯,赵老板上回所见的那些事,实则是布庄里头的伙计在使坏,你不信我可以拉那个伙计过来跟你对质其实我真是不知情呢,说来还要多亏了赵老板那日心细,有所发觉,否则,我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呢不管赵老板信不信,横竖我叶常年行得正做得正,这次过来特意跟赵老板解释解释,也不为了别的,就是不希望赵老板误会我这个人呢,我是真心想跟赵老板交个朋友的。”单看叶常年的外表,还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不知其底细的人,恐怕会真信了他的鬼话
“哦?其实这件事跟我毫不相干,我并未买你布庄的料子,也不算是受害的客人,你该去跟那些店里的常客解释解释,而不是跑来我跟前说这么一大通。”赵信良重新坐回椅子上。
叶常年眉心微跳,双手背在身后狠狠地握成了拳,但脸上却笑容依旧:“赵老板说的极是,其实当天里,我就解雇了那个使坏的伙计,也派人跑去各大常客的家里跟人解释清楚了,至于赵老板你这里嘛,我想想还是得亲自来解释解释。”
“这不算是一件小事啊,诚如叶老板所说,那么在江宁县应该会掀起一阵风雨呀,怎么?我却丝毫没听到什么风声呢?”赵信良这会子倒是有闲情跟叶常年拉扯。
叶常年强忍了忍,随后含糊地转移了话题:“这些事我都是秘密进行的,而且还给那些人家里进行了丰厚的补偿,想来他们也是不会到处去胡说,败我名声的……哦,对了,听说赵老板上个月正式加入了江宁县的商业协会?真真是恭喜你呀说句实在话,不怕你笑话我,我这会子还真是嫉妒你呢”
赵信良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他知道叶常年并不是商业协会的成员,至于裴贺年为何迟迟不邀请他入会,想来是因为他也清楚叶常年此人的为人。
“我也是运气好。”赵信良并不想跟叶常年说太多商业协会里头的事。
可叶常年却是卯足了劲儿地往这块扯:“唉,你说我都在镇上开铺子这么多年了,眼瞧着其他人都入了商业协会,就我没收到邀请,我这心里啊,着实不好过……听说赵老板跟会长他们的关系不浅,不知赵老板可否帮我问问……”
“叶老板。”赵信良强行地打断了叶常年,“我也是幸运,才能得到会长他们的赏识,你的要求请恕我爱莫能助,要想入这个商业协会,就请先端正你自个做人的态度吧。”
“赵老板,我不知你做事会不会在事后感到后悔,但我很肯定,在这件事上,你是一定会后悔的。”叶常年的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不过尔后又立即笑开了脸,指着赵信良扬声道,“哟,瞧瞧,赵老板被我的一句话就吓坏了,我那是开玩笑的呢。”
说完,忽从怀里取出一样红布包好的物事,看着挺沉的,赵信良凝眉,此时心里已有了逐客的意思。
可叶常年的动作却不紧不慢的,但见他徐徐地掀开了红布包,赵信良的眼前霍地一亮,雪白亮眼的雪花纹银真真实实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这段日子跟钱打交道的多,赵信良已经可以很快地分辨出,叶常年手里捧着的是五十两一个的雪花纹银,粗粗算计下来,那里头统共有三百两的样子。
叶常年见赵信良有些发怔,心里不禁来了几分把握,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