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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间厢房里。”任氏并没有隐瞒齐宛瑶的住处,但在赵弘林冲上去之前,任氏拉住了他,淡淡一句,“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你不要过分刺激她。”
赵弘林原本那狂乱的内心因了这句话而慢慢地恢复了一丝理智,他顿下步子,冲任氏点点头:“我知道分寸。”
赵信良无奈地跟在后头,见到任氏便一个劲地道歉:“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最近因为我们家的事给老板娘你增添太多的麻烦了”
“无妨。”任氏莞尔一笑。
赵信良看得有些发怔,回过神来之后,不由憨憨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随后又不好意思地笑道:“要不这样吧,为了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宛瑶她们的照顾,我们千禧楼免你们如意绣庄一个月的饭钱。”
“好啊,生意上的事既然你开了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任氏又笑。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赵信良忽然很是高兴道
而赵弘林这边,却没有他们那厢那么轻易。
他静静地停在那间厢房面前,门是紧关着的,但他知道,曾经那个羸弱的少女此时就呆在里头,她受苦了,遍体鳞伤。
在今天之前,他很有把握能再跟她重逢,他曾试想过千百种跟她重逢的场面,无一不是自己考取了功名之后,衣锦还乡,然后风光地站在她的面前,接受她的崇拜与惊艳,尔后他正式地带着她离开,从此不再让她受苦受难。
可现在,她在里头,他在门外,他们仅隔着一扇门,即将重逢,但彼此之间却如同隔了一条长河这么远,难以触及。
他从未想过,再次见面相聚,会是这样的光景。
他还没有声名大噪,她也未能安好地等待自己的归来……
“宛瑶,开门,我知道你在里头。”赵弘林的声音较之三年前,变得稳重了许多。但齐宛瑶依旧能够辨认得出,她瘫坐在门边,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听见这句话后,浑身颤抖得厉害。
耳边只有凌乱不堪的声音,她已渐渐开始听不清赵弘林的声音,她只听得见自己紊乱的呼吸声,低抑的哭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风声
“开门,相宜,我听见你的声音了,给哥哥开门”赵弘林开始敲门,准确地说,是急不可耐的拍门从他的声音中,赵相宜难得地品出了一丝狂躁
她有些害怕这样的赵弘林,故而她不敢开门
生怕开了门过后,赵弘林闯进厢房来,面对这样羸弱不堪的齐宛瑶,二者闹得不可开交
哥哥在她的心中一直是神圣理智的,她真的不想看见那样疯狂而失态的哥哥
齐宛瑶泣不成声,只捂着自己的嘴巴狠狠地哭,眼泪一颗颗地砸落在她刚换上的桃红色苏绣缂丝夏衫上,显得那样妖娆诡异。
赵相宜的心里也很乱
身边是齐宛瑶那悲伤无助的哭声,门外是哥哥赵弘林焦急失态的拍门声,她生生地牵挂着这两人,可是此时此刻,她手上也没了一点办法,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可以让这两个人当作什么也未发生过一般地好好相处着
正当场面闹得有些不可开交之时,门忽然被人撞开了……
赵弘林由于过分用力,整个人险些一把栽进来
齐宛瑶正蹲坐在门边哭泣,听见开门声后吓得像是一只惊弓之鸟,瞬时站起了身子来往里跳开
赵相宜也怔怔地站起了身子,透过自身朦胧的视线,她看见了赵弘林异于常日的样子……
通红的双眼,像是一只起了杀心的猎豹那样的眼神,微微发抖的嘴唇,牵动着他的心……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浑身在轻轻地颤抖,却也看得出他在极力地克制。
哥哥永远都一副这种模样,即便面临着天塌下来的危险,他也不容许自己完全丧失理智。
在赵相宜打量赵弘林的同时,赵弘林也在同样地打量着正捂着脸哭泣的齐宛瑶。
她穿一身桃红色的夏衫,身形较三年前抽高了一些,模样身量与自己想象的差不了多少,只是那眼里的神采,以及浑身的气质却减弱了许多……他多么多么希望自己适才在家中听到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宛瑶。”赵弘林几乎是颤抖着叫了这么一声。
赵相宜的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她不忍再看,别过脸去狠狠地哭了几声,随后跑出了厢房。出门的时候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任氏,赵相宜心里一动,忽然主动地抱住了任氏,嘴里呜呜地哭着,心里难受得紧
厢房里,齐宛瑶忽然颓丧地坐在了地上,埋着头嘤嘤地哭着,嘴上含糊地一直在说:“你走吧……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赵弘林仰头极力地把眼里的泪给硬逼了回去,双拳攥得更为紧了,他想上前去将这个少女带离,可双腿却像是在原地生了根那样,动弹不得分毫
厢房的门忽然被赵弘林反手关上了
里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齐宛瑶那渐渐变大的哭声。
大人们呆在外头不禁有些担心,这时赵相宜的情绪已经慢慢地平稳了一些,瞧着里头的动静,也是缓缓地安下了一颗心,但愿经过这么一次痛彻心扉的面对面,两人可以把彼此心里的伤痕修补好……
不多时,厢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赵弘林亲自牵着齐宛瑶的手低头走了出来,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甚至没有去看他们一眼,而齐宛瑶,则双目无神地被赵弘林牵着,脸上泪渍犹在。
“哥哥……”
“弘林……”
赵相宜父女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这么一句,可赵弘林依旧没有反应,只拉着齐宛瑶一路往家里的方向走。
夏日的傍晚很是闷热,赵相宜的额上满是汗水,可她却依旧觉得浑身冰凉得紧。担心二人会出事,她立马挣开了赵信良的手追赶了出去……
第136章以后你就是赵家人了
第136章以后你就是赵家人了
尽管夏天的傍晚是闷热的,但清晨一定都是极其舒适的。
清爽微凉的夏风,吹在贴合舒适的衣裳上,卷走内心的那一股子狂热,给自身带来宁静。
赵相宜挣开朦胧的睡眼,习惯性地用手轻轻地揉着,大家好像都已经起了……思及昨日傍晚的突发状况,赵相宜忽然一个挺身立马坐了起来,只穿着中衣随意趿了鞋就下了床跑了出来
出门的时候撞上了方氏,赵相宜抬头立马就问了一句:“奶奶,宛瑶姐姐人呢”
方氏温和地笑笑,随后一点赵相宜的额头:“慌什么,野猫似的,放心吧,没事了,先去洗漱穿衣,然后去堂厅吃饭。”
赵相宜听后,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转身又回了房间,开始自行穿衣梳洗,最后仔细地给自己梳了个简单的辫子,出了门。
来到堂厅,赵相宜惊愕地发现,已经这个时辰了,哥哥赵弘林居然还没有去学堂反是端坐在桌前,将身子绷得笔直,视线一直落在齐宛瑶的身上不曾转移。
赵相宜默默地进了厅堂,在齐宛瑶的身边坐下,温婉地冲她一笑,见她面前的白粥并没有动过,不禁开口道:“宛瑶姐姐吃粥呀,”又摸摸自己的脑袋笑道,“我贪睡了会儿,起得晚了。”
齐宛瑶笑笑,没有开口说话,应是内心胆怯的缘故。
“你起床了就好,好好陪陪她,我去学堂了。”赵弘林见赵相宜起了,便起身转身离去,此时赵信良早早地去了千禧楼,若这个时辰看见赵弘林还在家里,不知又要担心成什么样。今年秋天就要参加院试了,这样的哥哥就好比是前世中考前陷入紧张状态的孩子,丝毫经不得剧烈的刺激。
赵相宜如是想,等赵弘林走了以后,便亲热地拉着齐宛瑶的手笑道:“今天跟我去绣坊玩吧,任老板娘现在是我的女红师傅,我得天天去那学艺的。想来你横竖无事,一个人呆在家里跟奶奶又说不上什么话,怪闷的。”
“没良心的孩子,背地里这么说你奶奶”方氏忽然笑骂着进了堂厅来,手上端着一碟子新煎的油饼子,赵相宜最爱吃这个下白粥了,一见到方氏便立马撒起娇来:
“哪有哪有我什么也没说呀”话毕便起身去给方氏端油饼子。
方氏嘴上嗔道:“就数你一张嘴会讲”
齐宛瑶看见爷孙俩其乐融融的模样,不禁模糊地忆起曾经在赵家村的时候,跟爹娘哥哥在一块的欢乐时光,那时也如现在的赵相宜跟方氏一般,过得满足而幸福。
见齐宛瑶发怔,赵相宜立马把油饼子放在桌上冲她笑道:“想什么呢,咱们吃饭吧,奶奶煎的油饼子是一绝,外头再贵的店都买不来这个味道呢”
“油嘴滑舌,不知跟谁学来的”方氏也跟着坐下,忙碌了一早上,她还没吃早饭呢,尽顾着伺候赵信良父子他们了。
赵相宜乖乖地给方氏盛了一碗白粥,热腾腾的正冒着米香,如今白米已成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