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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明明是个身不由己的小倌,此时竟也有士子之风,犹如世族之子。
“谁也不能避免么?”潫潫心存侥幸的说道,她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愿见到尸横遍野,天灾已是绝境,但上有一丝生机,但若有人祸,便是那推人下悬崖边的最后一双手。
“雪灾过后,本就缺粮,这紧跟冻雨,又无法下种,今年的粮食必定会紧缺。咱们虽然身在都城,可也难免不会受到波及,何况,郎君不在了,谁能庇佑我们。”情倾亲了亲潫潫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潫潫反手摸着他的后背,哑口无言,她没有能力,自由尚在别人之手,她没有技术和好的口才,引不得上位者的青睐,她更没有小说中的空间,拿不出无穷无尽的粮食美食,救助百姓。她能做的,就是把握机会,离开享君园,离开宸国。
“享君园里有叛徒,是五皇子的细作。”情倾闭着眼,闷闷的说道。
潫潫了然,她从今日多人聚集之时,便有些明了,不然情倾不会如此遮掩,不说真言了。
“郎君的行踪,是那人透露出去的,咱们享君园里有哪些人与太子有关的,也是那人说出去的,恐怕咱们就是留在这里,也不会安全,甚至寻香楼都有危险。”情倾摸着潫潫的细腰,沉声说道,即便如此,他仍没露出绝望之色。
“难怪……”潫潫没接着说,因为情倾还没具体告知自己,他现在有没有真正的成为太子的细作,不过,不论他有没有成,在某些人心中,情倾已然贴上了太子党的标志了。
接下来又过了几日,潫潫原本预想可能会有的刺杀,绑架并没有来,而接替享君园的人也没有出现,据墨浅说,宁远侯府那里最近事忙,自己尚无法顾及,享君园这里便只能暂时搁置,还是由杨管事代理。
对于杨管事这个人,潫潫印象极为模糊,她那为数不多与冬郎君接触的记忆力,他都极少出现,只听说他很得冬郎君器重,背后更是与太子手下牵扯有关,是个对于潫潫来说,听起来很近,实际上却很远的人。
这几日,逐烟因为内心郁结,又讳疾忌医,越发不好,情倾如何去劝,他都仿佛死了心一般,按照潫潫的想法来看,就是对未来失去希望,爱情尚没有了,自由也变得渺茫。他这样的情况,只能自己想通,别人根本劝解不了。
其实,相对于园中其他人的担忧,潫潫也有她自己的心事,她可没忘记自己的叔叔就要来此,虽然可能因为路况不好,会推迟行程,可总归有一日会来,原本她可以略带遗憾的离开,可如今她和情倾已不似从前,她又要如何解释,如何离去呢?还有最重要的是,让她如何开口,将事情始末告知情倾呢?
“回来了?”潫潫捏着袖口,走到情倾身边,替他褪下有些潮湿的深衣,这雨已经连绵下了几日了,园中雪早已化尽,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空气,竟有些像南方的天气。
“嗯。”情倾下意识的点了下头,若有所思的上了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就要往嘴里送。
“别!”潫潫几步走了过去,拉住他的手,嗔怪道:“这壶里是凉的,仔细喝了作病。”说完赶紧从小炉上拿过铜壶,给他对上,才许他喝。
情倾等她倒完水,放下壶,便一把将她捞到自己怀中,贴在她耳边,看似亲昵,实则低语道:“逐烟发现他身边的东西被人动过了,似乎在找什么?”
潫潫暗惊,又想起情倾前几日曾说,享君园里可能有五皇子的细作,没想到那些人手如此之快,再又想起她们之前被囚,难道说,五皇子想要从享君园内拿到什么东西?
“逐烟公子还好么?”潫潫回身搂住情倾的脖子,坐在他怀里。
情倾吻着她的脸颊,轻声道:“看起来比之前还虚弱。”
潫潫皱眉,叹息道:“他心结太重,可又不肯就医,真不知道他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惩罚别人。”
情倾摸着潫潫的发,摇摇头,这种事情只能自己想开,他也曾一度与逐烟一样,可他与他还是不同,他没逐烟用心那么重,身边还有一朵解语花,而且他一向对自己狠心,从不犹豫。可若是换做怀中之人欲要离去呢?情倾偷偷捏紧了拳头,不可能的,他有她的卖身契,她永远都不可能离开他。
“让开!你们都给我滚开!”门外传来一阵怒吼,将潫潫吓了一跳,虽说郎君不在,可平时也不可能有外人进入。
情倾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可他仍搂着潫潫,不曾放开。
障子一下被人打开,随心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看见情倾已然回来,不由松了口气道:“公子,那位易二公子来了。”
潫潫眼皮一跳,随即看向情倾,然后就想站起,躲去一旁,可怎奈情倾力大,就不放手,便只能低头靠在他怀里,宛若鸵鸟状,反正等会,那位易二公子进来,丢脸的也不止她。
“情倾!”
情倾一脸冷色看着双眸泛红,满脸胡渣的易彦之,看着他推开随心,看着他身后追来的金盒银盒似乎都带着伤,他越看眼眸越冷。那一种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看得易彦之不敢上前,心仿佛被捏碎了一般。
“情倾,你……”
“易二公子,来此何事啊?”情倾抱着潫潫自然的靠在一旁的凭几上,长袍落地,衣袖飘飘,一头发丝蜿蜒而下,并未束起,一双桃花眼带着厉色,粉嫩的唇瓣微吐,却是字字含针,刺的易彦之心中流血,眼中含泪。
“为何你就不愿与我好好谈一次,我真的……真的身不由己……”易彦之压低着声音,几乎是用一种祈求的语气说道。
“我与你,无话可谈。”情倾眼梢带俏,妖媚一笑,居然带上几分邪气,只可惜,潫潫正埋在他怀中,无缘得见。
☆、第四十八章
易彦之从未见过情倾这般邪魅,不由愣住,他一直知道情倾极有风情,男生女貌,艳丽无双,行止又不似普通倌儿那般轻浮,反而带着与小倌馆不一般的贵气。他是爱慕他的,从第一次他挂牌起,他就深深的被他吸引住了,甚至觉得能拥住他,就如同拥住了所有的幸福。同样,他觉得情倾也是爱慕他的,因为情倾是那样温顺,关心他,爱护他,将他视作依靠,曾经甚至如妻子般辅助他,温暖他,让他这颗在世家中受挫的心,重新恢复生机。
但,这样的温馨从什么时候变了呢?是他带着他参与到国事中,还是他为了拉拢孝廉侯,不得不与袁氏女定亲?而情倾被孝廉侯的庶子欺辱,他却不敢也不能出头?易彦之握紧了双拳,牙龈几乎被咬出血来,不,他没错,他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宸国,为了太子殿下。只要,只要大事成了,他易家成为权柄之家,从龙功臣,那么,情倾依旧会回到他身边,甚至做他的男妾,温顺的依附于他。
坚定了那颗慌乱的心,易彦之上前走了两步,尽量温和的说道:“情倾,咱们别闹了好么?我承认,我不该不告知你,便要娶袁氏女,可这不是没有办法么?儿女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应该理解我。”
情倾好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似恳求,语气中却带着理所当然的命令,“应该”,又是这个词,还是潫潫说的对,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应该的,你付出了感情,别人也不一定会回复你同样的感情,爱情没有强制平等,只有两情相悦,互相尊重,他再也不愿做这个男人的金丝雀。
“情倾,我已经想好了,等我成婚后,我就将你赎出去,另外给你安排一处宅子,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双宿双栖……”易彦之没看出情倾眼中的鄙夷,冷漠,只自顾自的憧憬着他想要的未来。
“我想易二公子搞错了……我,是不赎的。”情倾摸着潫潫的耳坠,不在乎的笑道。
易彦之憋了个胸闷,最近茶饭不思的身体出现了一瞬的眩晕,让他连退了几步,扶住了障子的框,立于门口。
“你为何要对我如此绝情?”易彦之眼角渗出眼泪,他不能想象,他若是失去了这个男人,他日后该如何?那就如同是生不如死,剜心一般。
潫潫闻着身边男人的香气,不屑的撇嘴,早干嘛去了,如今伤了人心,还想别人对他死心塌地,都当人是傻的不成。
情倾虽一直与易彦之说话,可眼角却始终关注着潫潫,若是以前也就罢了,但现在不论什么原因,潫潫已经是他的了,他就想要顾及她的感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那么害怕别人的背叛,甚至眼中不揉沙子,那么他又怎能让潫潫受到他曾经受到的伤害?此时,看到她古怪的表情,忍不住一乐,就似二月桃花,刹那间开放,惊艳了易彦之,也刺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