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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一向和太子不和,他的母妃又是贵妃,外家是权利滔天的万丞相,皇后一直都不得宠,外家是当今太尉,又比不上丞相势大,只能小心行事。”情倾如同呢喃般继续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我身边的么?”
潫潫点头,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阴谋,不禁笑道:“你们要送走的人,是太子的心尖尖?”
“是也不是,她是镇南将军之女……”情倾略迟疑了一下,便担忧的看着潫潫道:“你可知,你父亲是因何……”
“莫非是与镇南将军有关?”潫潫惊疑的瞪大眼睛,看向情倾,她知道父亲是被人陷害,可没想到那个阴谋不但卷入了父亲,还卷入了她。
“你父亲和镇南将军有旧,关系一向密切,在朝堂上又保持中立。”情倾心疼的蹭了蹭潫潫道:“可镇南将军坚定的站在太子身后,手握兵权,五皇子之流为了敲山震虎,便拿了你父亲开刀。”
潫潫静静的听着,心里很复杂,她因没继承这个身体的记忆,所以和父亲并不如何亲近,只知道父亲很疼她,即便公务繁忙,也会让人送许多东西过来,所以即便父亲对她来说很陌生,她从心底也是认可他,甚至感激他的。可若让她为了父亲报仇,不顾性命,那她恐怕还做不到,只是难掩遗憾罢了……
“镇南将军之女早年便与太子有情,但又怕联姻会引起当今皇上的猜忌,可谁想到,贵妃手段毒辣,竟然将手插入太子府,导致太子妃以及其他姬妾毫无所出,这日后,若要废掉太子,便可以此为借口,可见其心狠手辣。”情倾话语中虽对此不满,可语气到是平缓,并不显激动:“太子原以为不到翻身,他是不会有子嗣了,哪知镇南将军之女却意外有了身孕,太子大喜,却又怕出现意外,便部署亲信,表面上少年风流,纳了外室,其实不过是掩饰,连赎你,都是我的主意,就怕都是外室,不足为信。”
“可他们还是上门了。”潫潫不满的说道,她还差点因此挂掉。
“抱歉,可若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去赎你。”情倾顺着耳廓往下轻轻的吻着,亲昵的重复昨夜的温暖。
“但是,那将军之女,还不是被你们掩饰的很好,顺利逃脱了。”潫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不甘示弱的勾住情倾的脖子,回吻他的脸颊。
“可这事情还远远没有完,太子一日不登基,咱们一日就不会消停。”情倾轻轻将潫潫压倒,痴迷的吻着她的脖子,内心有一团火,猛的烧了上来,让他几乎压制不住。
“逐烟其实是在给太子办事吧?”情倾将潫潫的疑惑大部分都解决了,潫潫不傻,自然明白了情倾他们的位置,甚至连寻香楼内那几个清倌人都怀疑上了。
“唔……宁远侯是个好主子,只要能帮他们做够固定数量的事情,他们就会帮我们想办法离开园子。”扯开潫潫的中单,看到那带着紫痕的锁骨,情倾的脸一下就红了。
“难怪……”潫潫还想说什么,却被情倾吻住了嘴唇,意乱情迷。
“咳咳……”脚步传来,一男子站在障子边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干咳两声,想要引起里面二人的注意。
潫潫是先回过神的,拉了拉情倾,却发现他还沉浸在那份情动中,所以不得不用力推了推他。
“嗯?墨浅啊?”情倾不情愿的抬起头望向门边,发丝散动,水润的红唇,双眸还带着未醒的朦胧,白嫩的肌肤染上片片绯红,犹如无声的邀请,让墨浅都经不住晃神。
“厄……马车准备好了……咳……咱们走吧。”墨浅话一出口,就有种干涩的暗哑,不得不再次咳嗽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哦,哦,烦劳了!”彻底清醒的情倾,略带羞恼,转身拉下帐帷,在炕上替潫潫穿好衣服,又将其抱着出了内室,墨浅瞄了眼同样秀色可餐的潫潫,赶紧低下头,跟在两人身后。
下了楼,潫潫发现这里很陌生,她从来没有来过,应该是墨浅找的客栈,而马车就停在楼下的小院里,不是原来那辆,也不是园子的专车。情倾将潫潫抱上马车,自己也坐在里面,依旧环着潫潫不放手,墨浅则坐在前面,亲自驾着马车出了院子。
潫潫靠在情倾怀里,想着刚刚墨浅腰间的那把青铜长剑,心下一叹,果然享君园内卧虎藏龙。
马车缓缓停在后门的门房处,门房大叔瘸着腿在门口招呼一声,就跑了进去,不一会儿,随心随意,金盒银盒以及逐烟、春韶,甚至莲音都带着随侍一大帮子人冲了出来,将情倾和潫潫团团围住。
随心上前一步,就揪住情倾的衣袖痛哭起来,潫潫从见他开始到现在,从没看他哭的如此孩子气,小鼻子红红的,抽泣的时候还打嗝,这下才像个八/九岁的孩子。
“你……你们怎么样?”逐烟拖着病体,恒影恒渺一同搀扶着,面色惨白的问道。
“没事,都没事,你快进去躺着吧。”情倾抱着潫潫不好过去扶着逐烟,便开口让他回去。
“不行,你要把事情和我说了,我才安心。”逐烟摇头,抖着泛紫的嘴唇,固执道。
情倾无奈,又看着春韶的担忧,莲音欲哭不哭的模样,只好带着这一群人,回了自己的院子,要将他们经历的这一切,详细的告知。
作者有话要说:八/九放在一起也口口?太玄幻了吧~
☆、第四十七章
潫潫小口抿着杯中茶汤,任咸涩的苦味在嘴里弥漫,她不会煮茶汤,也不懂怎么配料,而情倾又从不爱喝这种茶汤,所以他们院子里从不备这种汤料,这次是逐烟身边的恒渺亲手煮的,用来招待喜欢这种茶汤的客人们。不过,眼下能待在这屋子里的,只有公子们,随侍都被赶了出去,为了保密。
“这么说,郎君真的出事了?”因为身体不适,不得不躺在榻上的逐烟,喝不了茶汤,只能喝着潫潫为其准备的白水。
“嗯,宁远侯府那对双生子说,是在路上遇到了马贼。”情倾表情凝重,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灾难,这要是换个郎君,日后可真难预料了。
“就没想着派人去营救么?”年纪最小的春韶,也露出一个少年应有的恐慌,他就要接客了,可郎君换了人,那么之前冬初答应他,让他择人的事情,就要全泡汤了。
墨浅放下茶盏,摸着摆在案几上的青铜剑柄,手指无意识的移动,睫毛微颤道:“宁远侯那里可还说了什么?”
情倾稳稳的拿起面前装着蜜水的茶盏,小喝了一口,摇摇头道:“无。”
墨浅点头,也不再多问,只是隐隐看了情倾一眼。
潫潫偷偷留意着两人的互动,又瞄了瞄其余几人,悄悄将众人表情收入心中,也不多话,她其实猜到情倾肯定略有保留,不然就以郎君被马贼掳走一事,宁远侯世子是不会如此小心的私下告知的。只是没想到,再如何谨慎,他们还是被发现了。潫潫心念一转,又看了看情倾那平静的样子,便有了个模糊的概念。
下面再纠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墨浅先走,他还要去查郎君失踪一事,春韶让潫潫劝了回去,莲音早吓得花容失色,也让其随侍带了回院,估计好几天都要哭天抹泪,剩下逐烟,情倾到是带着潫潫亲自将他送回了他的小院。
“墨浅是太子的人。”路上,逐烟虚弱的靠在情倾身上,若不是潫潫也扶着他,根本听不到这句话。
情倾眼中的诧异只是一瞬,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潫潫自不会多问,几人入了院子又吩咐逐烟的随侍照顾好逐烟,便转身出门,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了,毕竟,他们也是遭了大难,两人明显疲惫不堪。
潫潫和情倾回来后,随意的吃了点面食,便各自洗漱,回到炕上,情倾还把帐帷拉下,挡住外面的光。潫潫早就想通,看着情倾躺下,很自然的就抱了上去,窝在他暖暖的怀里。
“今年的雪下的时间特别长,明明立春已过,却和冬天无二,即便咱们是北国,也太过了。”情倾抱着潫潫,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潫潫目露不解,看着情倾。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情倾看着帐顶,没有情绪的念道。
“国……要乱么?”潫潫有些明白了,她记起年前,金盒银盒他们说的,好多地方闹了灾害,吃不上饭了。
“当今昏庸,认贼为亲,怕是天地也要不容,只可惜……苦的是百姓。”情倾摸着潫潫的头,让潫潫觉着有些陌生,在她身侧的这个男人,明明是个身不由己的小倌,此时竟也有士子之风,犹如世族之子。
“谁也不能避免么?”潫潫心存侥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