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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子户,街那边是什么地方?”潫潫一咕噜翻身站起,下了炕,来到窗户边,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她来这个房间之前,一直住在养雏妓的长芳斋,几人挤在一起,还有人看管,周围的环境完全不了解。而她成为官妓之前,还是武卫将军府的二姑娘,这半年多,过的兢兢战战,生怕被人看出破绽,更别说出去玩了,连爹爹都甚少见过。她只知道,这里是都城有名的销金窝,有个俗名,叫花街。
“那里啊。。。”子户来到潫潫身边,放眼望去,比邻临霞院的是一条宽宽的街道,而潫潫问的,则是街道的另一边,建筑风格更加简单,反而有几分清雅风流之气,与自家这边的楼子截然不同,她们这里,显然脂粉气更重。
“是‘男院’,外面也叫尚华院。”子户转头看了潫潫一眼,生怕潫潫年纪小,不明白,又补充道:“就像女人出来接客,有些男人。。。。嗯,也接客。”
潫潫点点头,没再问了,她自是知道子户的意思,花街用一条宽街隔开,一边为“男院”,一边为“女院”,“男院”她之前不知,到是“女院”之前有嬷嬷说过,所有的妓楼统称为胭脂院。果然制度分明,女妓男倌一个不少,真会享受。
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潫潫对舞蹈,还算有些悟性,至少做为□,她合格了,老师似乎也挺满意,只说让她私下多练练,三天后,她再来。楼内的夫人,对此也表达了欣慰之情,甚至还特许,让潫潫晚上的时候,可以去周围转转,当然,身旁要有子户陪着。
对于子户,其实潫潫并不了解,只知道在大概一周前,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长芳斋,未嫁的打扮,大概20多岁,也算老姑娘了,指明是夫人让其服侍自己,便留了下来,而后一同到了临霞院,说起来,她和她真的不熟,充其量,她把她看做管家,看做监视者罢了。
夜幕降临,楼子里开始活动了,临霞院不似长芳斋,这里都是得宠的女伶,恩客不多,可是个顶个的精贵,光是打赏的金豆,轮一圈也能得个小半捧。潫潫所住的二层,除了她便是楼里极其有名的红牌,轻易不去接客,就算接客,也有不少客人是单独包房,较少有客人是来姑娘房内夜宿,也怪潫潫运气不好,她才搬来不久,隔壁就留宿了几夜,吵得她不得安宁。
可就是这么个富贵人向往的地方,就在这夜,闹出了人命,别说害得潫潫晚上闲逛不得,就是这有名的寻香楼,也不得不停业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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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真真晦气。”兰夫人放下手中杯盏,一脸的铁青,江嬷嬷脸色也不大好,想要劝又无从劝起,只得低低的叹了口气。
潫潫跪坐在下手,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中杯盏,一言不发,似要将杯中茶水,看出花儿来。只是心中百转千回,想起昨夜,也难免心神微恍,要知道,她可是亲眼看到隔壁的门缝中鲜血喷涌,还有障子上那一个个血手印,就跟拍恐怖片似的。
“伶伶呢?”兰夫人揉了揉额际,烦躁的问道。
“在柴房里关着呢。。。”江嬷嬷这下算是有话说了,忙问道:“夫人要不要见见?”
“见什么见?还嫌不够乱么?”兰夫人一拍案几,几上的杯盏微微弹跳了一下,潫潫把头压的更低了。
“那。。。”
“她有说什么没有?”兰夫人喘息了一下,稍稍平复,又问道。
“说到是说了,说的语无伦次的。。。只说有人进来,至于是谁,完全说不清楚。”江嬷嬷摇头,那姑娘现如今都跟疯魔了似的,一直喊着,到处是血,有人要杀她,至于是谁,她根本说不清楚,这会儿恐怕已经疯了。
“官家来了么?”兰夫人想了想,问道。
“来了,听说,昨儿个那位是太尉府上的主簿。”江嬷嬷看了眼潫潫,贴近兰夫人小声道。
“万幸万幸,好歹不是什么大的主子,官家怎么说?”兰夫人拍了拍胸口,神情明显比刚刚要放松多了。
“说是,凶手没有留下痕迹,怕是。。。也难说是不是伶伶做下的。”江嬷嬷叹了口气,早就看出来了,官府腐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平民还算好,塞个把银子,也能混淆过去,可是太尉府的主簿,在这都城虽然是个芝麻小官,可也代表着太尉府的脸面,这事儿一出,总是要给个交代的。
“舍了吧,反正用处也不大了。”
潫潫没敢抬头看兰夫人的脸色,不用想也知道,狰狞的很,像她们这些女子,进了这个火坑,也就是任人作践的了,伶伶即便再能挣银子,也不能和寻香楼的损失相提并论,从昨儿个事发,潫潫就知道,那个平日看着有几分张扬的女子,是肯定留不下了,若是判个斩立决,也算干净,就怕无辜遭了那主簿家人的怨恨,死都死不成个人样,大牢那种腌臜地方,多的是手段,何况是个女子,还是个姿色不错的贱妓。
“好歹相识一场。。。”江嬷嬷不忍道。
“你拿10两,去打点下吧,走也走的痛快点。”想了又想,兰夫人从梳妆台里翻出10两碎银,递给了江嬷嬷。
江嬷嬷收了银子,站起身来,躬身而退,办事去了。
潫潫直到江嬷嬷离开,也没抬起头,只觉着对面的视线让自己浑身不自在,犹如针扎一般。
“潫潫。。。你在闺阁之中的时候,叫什么?”
“秘宝儿。”她穿来这里的时候,就知道家族这个特别的姓氏,其实她原名秘艾宝,可因为父亲斩首,已被家族除名,“艾”这个家族排名已经不能用了,不过通过自己的名字,也能看出自家爹娘对自己的宠爱,只可惜,人世无常,她还是落到这样的地步,秘宝儿本就早年丧母,现如今,爹爹和娘亲,还有真正的宝儿,怕是能在地下相聚了。
“果真是一宝。”潫潫感觉下巴被人抬起,不敢挣扎,只装作天真的眨眨眼睛,看向兰夫人,满鼻子都是她的兰花味。
“夫人过奖了。”她知道夫人是夸赞她昨日的稳重镇定,及时派人通知了夫人,还保护了现场,即便听官家说,没找到什么线索,可毕竟少了骚动,也让兰夫人没有那么被动。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兰夫人上下打量着潫潫,满意的笑道,“模样俊俏,通透通透的,一身的气派,骨子里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媚气,啧啧。。。。”
潫潫只得假装羞怯的微低下头,她心里明镜一般,伶伶是棵摇钱树,如今这般舍了,夫人心里肯定不甘,想必,原本自己挂牌的日子还能往后推推,眼下。。。。却是不能了。
从兰夫人那里出来,潫潫带上子户,急冲冲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子户疑惑,却不好多问,只能紧跟上去。刚上了楼梯,还未入房门,潫潫便唤来桔叶,让其打来一盆清水,桔叶即刻行礼去了。
潫潫进屋将窗大开,跟着跪坐在梳妆台前,台上的铜镜她也看过几遍,并没怎么在意,如今再观,还是模模糊糊,只是大致分个清楚,不免叹了口气。
“姑娘这是...”子户跪坐到一旁,不解道。
“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走下去了。”潫潫看着镜子,摸着自己的脸说道。
“姑娘....要认命。”子户似乎理解错了,生怕潫潫做出什么傻事来,忙劝道。
“呵呵,我早认命了...”潫潫苦笑道,随即站起,来到窗边,这窗外灿烂的阳光真是不论到了哪里,都是恒久不变的温暖,也是她唯一可以靠近,并且九世熟悉的东西了。
“喂,你放开我家公子。”
楼下一个男童的声音就这么直刺潫潫的耳膜,而后紧跟着是几个大男人粗犷的嬉笑声,似乎人数不少。潫潫原是准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关窗无视的,可又听见人群中,有人喊什么小倌,什么ji女的,不免多了几分好奇,悄悄靠在窗边,探头往下瞧去。
只见她院子的一楼围墙外,果然围着几个大汉,看那服饰,不像中土人,应该是最近经常出没花街的胡人,这些人行为粗鲁,还未开化,什么礼义廉耻都不太懂,听院里姐姐们说,如果不是特别缺钱,她们都不爱接这样的客人,夫人也怕折腾伤了她的摇钱树,一般,他们花高价就只能配上二流的姑娘。
再看这些胡人的周围,有几个被打翻的小摊子,摊主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还有几个好似货郎的人躲在一旁,好奇又不敢上前,这条宽街,是属于整个花街内部的街道,平时很少摆摊,只有真的生活艰难,过不下去的人,才会舍了自尊,在这街上贩卖,平日也就楼子里的小丫头们,喜欢光顾。
“你们...滚开,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