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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尚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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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走么?”潫潫拿着绢布,抬起头,不知为何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雀跃,反而不经意的想起了情倾。

接下来几天,潫潫都有点心神不宁,做事也开始走神,好在情倾也心不在焉,两人竟都没发现对方的异常,只是让身旁的随心随意,还有金盒银盒私下疑惑议论,却都不敢多嘴,怕撞在枪口上,引火烧身。

“今日易二公子来了,姐姐就不用过去了。”随心送完晚膳,提醒了一句,却看潫潫低着头,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潫潫内心纠结,她其实真的很想走,叔叔接走她,她到了岂国,便没有人知道她进过青楼,她就能像真正的闺秀那般,在深闺里娇养着,以叔叔和父亲的关系,将来必定会给她找个好夫婿,这往后她就算摆脱了前几世的命运,好好的,安安分分的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了。

可不知为何,每每想到这里,总觉得心中有些空,总觉得这么一走,就会丢下什么。让她一想起来,就心揪,怎么都狠不下心做决定,反而越来越不像自己。

就在潫潫自我检讨以及自我唾弃的过程中,她不知不觉的竟来到了情倾的窗外,等回过神,才想起随心刚刚嘱咐,原是易二公子来了,这般想来,也怕遇上尴尬,便转过身,准备回自己的隔间。




☆、第二十四章

“你到底想怎么样?”易彦之在屋内焦躁的来回走动,似是在极力忍耐。

“没事。”过了一会儿,情倾淡淡的声音飘飘荡荡,不知为何,潫潫从中听出了无奈和伤心。

“怎么没事?从今日宴席回来,你脸色就不好,问你又不说,你到底想我如何?”易彦之像是累了,口气也软了几分。

“你真的在乎么?”

“你觉得呢?”听着情倾木然的声音,易彦之的火气又上来了。

“为什么?”沉默片刻,情倾低声问道。

“什么为什么?”易彦之疲倦的反问。

“那个姓曹的动手动脚,你明明看到了……”越说越低的声音,让潫潫几乎想转身离去,可不知为何,脚下如同生了根般,几次想抬,都抬不起来。

“我能如何?我想如何?你也知道他姓曹!他是京兆尹的儿子,是那曹通的独子,30岁才得的种,家中7个姐姐,其中两个,一个在丞相府,一个在宫里,你叫我如何?是和他翻脸,还是杀了他?”易彦之一听便炸了毛,高声喊了起来,屋内纷乱的脚步声让窗外的潫潫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讥笑。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潫潫以为,他们都不会再说的时候,情倾却道:“今儿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情倾!”

“你先回去吧。”情倾的声音明显有气无力。

“你别这样,京兆尹是丞相的人,他手上有兵权,现在还不是我们对上的时候……你就不能忍忍……”易彦之几乎是恳求的说道。

“你走吧。”

“你就不能为我想想!!”

里面的易彦之似是忍无可忍,暴怒了起来,接着就听着有衣服撕裂的声音,情倾闷哼略带几声呻/吟,然后是案几被人推动的声音,接着是什么小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你走吧!”还是那般平静无波,只是夹杂着狼狈的喘息声。

“情倾!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潫潫低着头,旁边就是窗户,可她一眼都没看过,她想她应该走的,里面那个男人能为另一个男人牺牲到这个地步,她不应该多想的,也许……她应该准备好,让叔叔来赎自己吧。

“唔……”像是极痛苦的声音,但情倾还是没有喊人,若不是潫潫在窗户外,根本听不见。

潫潫转身,深吸了一口气。

“公子在么?郎君让我来要点东西。”潫潫面无表情,好像刚刚到了外面,之前的一切,她都没听到。

好半天,里面终于有了反应,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随后帘子一翻,一个怒气冲冲的人走了出来,脚步在潫潫身侧停顿了一下,而后一甩袖子,踉跄着往外走去。

潫潫一直低着头,用余光看着那个人影,高大,肩宽,双腿修长,脊背挺拔,再想起第一次看到这个人,意气风发,英俊潇洒,面目清秀,却自带一种坚毅的阳刚之气,可能因为常年习武,一个不经意间便会透露几分沙场的肃杀之气,不可否认,这样的人真的很迷人,难怪情倾会喜欢。

“进来吧。”情倾的声音有些哑。

“是,潫潫进来了。”潫潫回过神,理了一下衣服,甩了帘子进去。

障子未关,内室有些杂乱,案几上的东西几乎都在地上,潫潫稍稍一抬眼,就见情倾拉着中单坐在榻上,发髻散开,今日出门时的深衣已经破了,散在地上。

“请公子赎罪,潫潫说谎了。”两手合拢,曲膝低头,潫潫清声道。

“去给我要桶水吧。”情倾背对着潫潫,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孤寂、单薄。

“是。”潫潫回身,出门叫来了银盒,让他和金盒迅速去水房要桶水来。

金盒和银盒不敢耽搁,不用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抬着桶进了内室,而后便被遣了出来。两人看到潫潫站在厅内,应是想起内室那混乱的情形,便对着潫潫满眼疑惑。可潫潫并不多嘴,只是低着头,在障子外守着。

“潫潫,进来。”此时,情倾突然唤道。

“是。”撇开那两人,潫潫开门走了进去,又将门关好,挡住了金盒银盒的视线。

“过来吧。”情倾还是坐在那里,和之前潫潫进来时的动作完全一样。

潫潫低垂眼帘,走了过去,伸手将情倾撕坏的深衣脱下放到一旁,又去脱了情倾的系带袜,这时才发现,情倾穿着的裤子也被撕坏了,原本嫩白如玉的大腿上,青青紫紫,还有刺眼的猩红从上攀沿而下,甚至染湿了中单。

“公子还能站起来么?”潫潫眼睛一眨,掩盖了刚刚突然闪现的怒火。

“嗯。”情倾微微皱眉,松开了紧抓中单的手。

潫潫顺势将他的中单脱掉,果然,里面的小衣也烂了,曾经光滑的胸膛上道道血痕,甚至还有牙印。原本可爱的红果果,也肿胀不堪,顶端都紫了。

将情倾全部扒光,潫潫抱着他的胳膊,扶着他站起,又拉过一旁的案几,让他踏着爬进桶里。看着他颤颤巍巍的双腿,以及进入浴桶时,因疼痛而咬的发白的下唇。潫潫的心沉了下去,也同样做了一个决定。

“你不想问什么嘛?”情倾坐在桶里,全身缩着,将下巴垫在膝盖上。

“公子若想说,自然会说。”潫潫拿出皂角,细细的为情倾洗着长发。

“你总是这样,我都不知道,有什么能让你冲动,让你有人气儿。”情倾竟然吃吃笑了起来,好像刚刚受伤的不是他。

“那公子是看不到了。”潫潫也笑,她的内心都多大岁数了,该看的也看多了,就如情倾这般,如此维护一个男人,显然已经陷进去了,将来说不定就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抬头看着情倾那颓然的后背,潫潫仿佛看到第一世的自己,不撞南墙不死心,也许撞死在南墙上,也死心不了。

“男人果然是要一番事业吧。”情倾微微扬起头,珍珠色的肩膀,略有点瘦。

“这个要问你们男人了。”潫潫取了瓢过来,浇在青丝上。

“也是,也许只有我不一样吧。”情倾像是被逗笑了,抖了抖肩膀,说着又伸出手,完全张开道:“为什么想抓住的,总是抓不住呢?”

“属于你的,便能抓住,若是不属于你……就算握的再紧,也会从手缝里流失掉。”拿过软布,轻柔的擦着情倾身上的伤口,潫潫完全是经验之谈,至于情倾能听进去几分,她已经不在意了。

“是么……”话尾很轻,潫潫也没接话。

两人接下来都很沉默,潫潫熟练的替情倾将身体清理干净,连那些隐秘的地方都没放过,而情倾也很配合,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就如同潫潫一直都这般帮他洗浴似的,但其实,这是潫潫第一次替情倾洗澡,之前情倾洗澡,不愿让任何人近身服侍。

“晚上在这里睡吧。”光着身子,情倾趴在炕上,潫潫仔细的替他上着药。

“嗯。”潫潫手没停,略想了一下,便答应了。

上好了药,潫潫给他穿上小衣,又唤来金盒银盒,让他们将浴桶搬出去,再让他们帮忙打来洗脸水简单洗漱。洗漱完毕,对着情倾的梳妆台,潫潫解开双环髻,拿掉银簪子,放开了一头乌丝,然后脱掉外罩的褙子,跟着解开齐胸襦裙的带子,只留中衣中裤,这才下了榻,回到了炕上。

“你身上擦了什么?”放下帐帷,潫潫若有似无的闻到一股香气,就像是之前她闻到的那股花香。

“什么都没擦,刚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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