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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放心。”
德妃是从前他还未当皇帝时就跟了他的,纵然那个时候只是因为太后指婚,两人并无什么感情基础,可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没有爱情也是有亲情的。
自从德妃病了之后就一直在宫里休养,如今一见,才深觉她苍老了太多太多。
明渊走出德阳殿时,抬眸看见了还在大厅里的陆溪和皇后,皇后面色凝重,在厉声说着什么,而陆溪背对他,清瘦的身子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风吹起她的衣摆,漾出好看的弧度。
他既已明确表态不信此事是她做的,就该向皇后说个情,或者简单表示一下不需要太苛责为难陆溪,可最终也只顿了顿脚,接着便踏上了撵车,不再回头。
皇后也明白毒不可能是陆溪下的,既然皇上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便再对陆溪怎么样。
她只说,“虽然本宫和皇上都相信陆嫔是无辜的,但毕竟礼不可废,敖不可长,在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以前,还望陆嫔能配合本宫,暂时就不要在宫里四处走动了,以求早日洗脱嫌疑,揪出真凶。”
陆溪点头,就见皇后吩咐身边的宫女去御膳房传话,说是把今日当值的人全部带来。
“福寿,你既说今日是御膳房的小太监将食盒交给你的,那好,本宫就给你个机会,一个一个辨认,一定要找出那个人。”
很快,殿里站了几排御膳房的当值太监,福寿依言走上前去辨认,可是反反复复好几遍,就是不见早晨把食盒交给他的人。
看福寿焦急的神情,陆溪也猜到结果了——只要下毒的那个人不是傻子,都不会留下这种明显的线索让人去查。
皇后沉吟片刻,对陆溪道,“陆嫔先回去吧,此事本宫自会调查,福寿因与此事有直接关系,暂且留下来。”
陆溪道,“娘娘,嫔妾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
“嫔妾想先问福寿些话。”
得到皇后的首肯,她转过身去看着福寿,柔声道,“你可还记得今天早上那个人把食盒交给你后,往哪个方向去了?”
福寿想了想,肯定地说,“回主子,那人是朝着未央门的方向去了。”
陆溪面色稍霁,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来,既然那太监不是御膳房的人,那么完成任务后必定会匆匆赶回去。未央门附近有哪些宫殿,恐怕皇后比她更清楚。
“娘娘,嫔妾问完了,如无需要,嫔妾便先回去了。”她福了福身,见皇后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陆溪回到清音殿的时候,云一和小顺一下子迎了上来,面色都不太好看,带着一抹焦急不安。
她好言安慰了几句,只说皇上相信她,只是命皇后彻查此事,争取早日揪出凶手,还她一个清白。
可是事实上,皇上真的信她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坐在椅子上,她揉了揉眉心,“碧真,未央门附近有哪些主子的去处?”
碧真道,“奴婢记得有月扬夫人、德妃娘娘和萧招媛。”
德妃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剩下的月扬夫人和萧招媛……叹口气,陆溪也不认为下毒的人会是月扬夫人,怀疑几乎立马就落在了萧招媛身上。
只是那萧招媛素来嘴皮子是尖利了点,但也未曾做过什么招来话柄的事情,不像个这么冲动愚蠢的人啊。自己能怀疑到她身上,皇后自然也是可以的。
因着陆溪目前还是嫌犯,用不着去给皇后请安,所以听不到嫔妃们对她的嘲讽。只是嘲讽不是你想躲就躲得了的,想必前来落井下石的人永远还是会按时前来。
沈珂和安婉仪前后都来过了,前者还是一贯的直言不讳,采取直接打压政策;后者要委婉些,一贯的冷嘲热讽,笑里藏刀。
陆溪十分认真地学习了两人的说话技巧,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沈珂说,“呀,今儿个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岂料没看到妹妹的影子,一问之下才听说了妹妹给大皇子下毒的事。”
碧真温和地纠正道,“珂良媛这话有所误解,我家主子是被人陷害,而非下毒之人。”
想呵斥哪个奴才这么不知好歹打断她说话,可沈珂抬头一看,竟是昔日在皇上面前伺候着的大宫女,也便忍了下来,只说,“是不是妹妹做的也不要紧,就看找不找得到凶手了。找得到,那妹妹自然没了嫌疑;若是找不到……哼,恐怕也就落了个下毒之实。”
沈珂的语气是十分开心的,但陆溪微微一笑,假意听不出她的雀跃,反而温柔地说,“妹妹多谢姐姐关心,皇后娘娘英明,必定会替妹妹找出真凶、洗脱嫌疑的。那日在德阳殿里,皇上也亲口要皇后娘娘早日抓住真凶,可见皇上也是很信任妹妹的。”
沈珂本是来奚落她,谁知她这么滴水不漏地应对了自己的刁难,当即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那姐姐就拭目以待了。”
沈珂前脚刚走,安婉仪后脚又跟着来了,“听闻妹妹受了委屈,整日都得待在这清音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姐姐特意前来看望妹妹。”
云一和小顺一直处于无语凝咽的状态,可是两人谁也不似碧真那样的身份,还能帮到主子说说话。
陆溪自然又是一番感谢,然后从从容容听完安婉仪所有夹枪带棒的讽刺言语,只除了听到关于陆家的只言片语时——
“今日我去皇上的书房求见时,竟恰巧碰见我哥哥在与皇上议事,听哥哥说,朝中大臣个个都已知道陆嫔妹妹你意图毒害大皇子的事了。姐姐虽然有心帮你,但也不得不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劝解哥哥,一有时间还是要多跟大臣们商谈商谈此事,毕竟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直接影响到陆家的地位,姐姐以为大臣们还是少与你们陆家接触为妙,以免惹火烧身。”
陆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后宫争斗如何,这些女人如何讽刺,她都可以笑容满面地从容应对,可是一旦涉及父母、家庭,她就有仇必报,锱铢必较。
“婉仪姐姐说的在理,朝中权臣的地位很大程度上也会受到后妃的影响,就像前段时间姐姐没有递那方手帕给皇上的时候,你们安家在朝中的地位岌岌可危,毫不受重视。因此妹妹也想提醒一句姐姐,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姐姐你不报恩没关系,恩将仇报可就说不过去了。焉知他日不会落得个妹妹今日的下场?到那时,就怕姐姐不会像妹妹这么幸运,能得到皇上的全然信任了。”
安婉仪脸色一僵,随意怒道,“笑话!报恩?报什么恩?那手帕乃是我自己所制,圣宠也是我自己争来的,轮得到你这个小小的嫔在我面前放肆!我告诉你,命里注定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你早早地认清现实吧,天都在帮我啊!”
“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陆溪清冷地答道,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不屑,“妹妹倒是希望姐姐能真的荣宠一世了。”
安婉仪压根就不知道,所谓的天帮,根本就是陆溪在帮。
清音殿因着皇子中毒事件可一点也不清净,三天两头不是迎来这些牛鬼蛇神,就是有内务府的人来问些情况。
小顺和云一没有经历过这等阵仗,好在碧真沉稳能干,才把这些事情一样一样地处理好了。
只是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以后,皇上就不曾来过清音殿,陆溪每日都能听到云一汇报今日皇上又去了那个嫔妃那儿,也许是萧招媛,也许是安婉仪,甚至是孙美人、珂良媛。她只能坐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即将凋零的繁华,宫中的能人巧匠再多再厉害,该有的四季变换也只能延迟,不可避免。
忽地想到那日皇上说要给她一个孩子,她低低地笑了两声,帝王心,如何能当真?
云一还道她是在伤心难过,一下子红了眼,蹲在她身旁小声道,“主子别这样,皇上他是要避嫌,不是不挂心主子了,待真相一出,皇上必定会来看主子的。”
碧真见状,默了默,才端着杯热茶走到她旁边,轻声道,“主子喝茶,别为这些事劳神烦忧,皇上素来公正无私,遇上妃嫔有嫌疑之事,必定不会显露出半点偏袒。所以主子请放心,皇上绝不是冷眼相看,这种事情就算是萧招媛或者月扬夫人遇上了,也是同样的处理。”
陆溪笑了笑,接过茶喝了一口,“不愧在皇上面前伺候了那么久,帝王心理也摸了个透。”
碧真笑言,“主子过奖,做奴婢的跟久了皇上,能猜到个四五分罢了,剩下的五六分分,却是无论如何猜不透了。”
本以为这事儿不是萧招媛做的就是另有隐情,岂料真相出来时,竟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日皇后终于召去了陆溪,同在殿上的还有宁妃与德妃,皇后说事情有了眉目,已命人去通知皇上了,只等皇上一到,就开始审理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真相要出来了……我打赌没人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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