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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苍青色的衣衫的淮王手里郑重提了买好姚夫人的桂花点心,看了把自己往园子引,跟在大脚妇人后面笑问了:“夫人在园子游玩呢?”淮王这一会儿甚至有兴致欣赏了一下姚家的园子,没有意料到下一步等待他的是什么。
前面的大脚妇人站住了脚,跟在后面的淮王也惯性的站住了脚,眼睛还在看了四周赏心悦目的花草树木,听到了身边有轻微的脚步声,定睛一看,淮王失笑了道:“这是何意啊?”
一旁花树丛中突然走出了十几个大脚妇人,都是短打的打扮,手里提了短棒,其中一个手里提了两个,走出来分了一个给带路的大脚妇人。
陶秀珠在树丛后笑得肩头颤抖了,捂了嘴,只是示意了妙姐儿快“看戏。”让你来威胁我,让你损坏妙姐儿的名声。
虽然平时说话口没遮拦,可是官宦家门里长大的小姐陶秀珠还是明白淮王喜欢上了南平王妃,这件事情是天大的事情。所以没有请高阳公主来,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带路的大脚妇人接了同位给自己的短棍,卷了卷衣袖,斥责了道:“你这个登徒子,整天不学好,打良家妇人的主意。今天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打”十几个大脚妇人一起冲了淮王举起了手中的短棒。
这情景也太好笑了,沈玉妙也捂了嘴,笑得浑身颤抖了,低了头不忍心看了淮王挨打,我不看,但是我希望打他两下呵。
刚低了头,衣服就被陶秀珠扯了一下,沈玉妙赶快直了身子准备看“好戏”,两个人都傻了眼睛。
十几个大脚妇人还不够淮王怎么打的,淮王一看这架势,就明白自己上当了。也是一位能上战场的将军,淮王与朱宣就是战场上会师了,然后彼此惺惺相惜了,淮王一直藏若拱壁的淮阳郡主才会与南平王去联姻。
看了这十几个大脚妇人不过是些家里的粗使婆娘,力气是有,别的全无。十几个人一起上来了,淮王往后退了一下,还来得及把手里的点心放下来了。
看了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可是一起上来了,淮王身上还是挨了几下。他又好气又好笑,这姚夫人还真的打送礼的,堂堂王爷之尊,在自己的封地上也是坐拥兵马,王府不小,跑到京里挨了御史夫人家人的打,传出去丢人死了。
树丛后亭子上面的陶秀珠和沈玉妙眼睁睁看了淮王站直了身子,往旁边一闪,就闪到了一个大脚妇人旁边,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另一只手握了她的手用力一握,听得那个大脚妇人一声呼痛,手里的短棒就掉了下来。
淮王捡起了这根短棒,情势就完全扭转了。不一会儿,十几个大脚妇人手里都没了武器,或是揉了手,或是揉了脚呻吟了。
陶秀珠与沈玉妙面面相觑了,又听了耳边有声响,淮王早就看到了树后还有两个人,一头的花翠在日头下反了光,戴了这样光泽首饰的人只能是个主人,是姚夫人。
一旁地上还放了自己带来的点心。淮王手拿了点心,整了整衣服,分开了树丛走了过来,准备责问一下姚夫人。一脚迈过了树丛,淮王傻了眼了。
姚夫人身边坐的是美人儿,颇为尴尬的看了自己。沈玉妙觉得自己坐在了这里,象是自己也有份参与了打淮王。耳边听了陶秀珠澄清了:“教训你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淮王当然马上就相信了,一点儿也不会动摇到美人儿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淮王厉声责问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然后来了一句:“这事要传了出去,我还有名声吗?”
陶秀珠哼了一声,重重说了一句:“你还有名声吗?”窥测良人,还要名声。淮王还要撇清了自己:“对了夫人,我还是要名声的。”然后眼光无限留连的在沈玉妙脸上看了一眼。
眼前两个美人儿一起光火了,刚才怎么不多打他两下才解气。淮王殷殷勤勤地冲了沈玉妙躬了身子,把手里的点心送上过来:“今年的新桂花点心。”
一片僵局,沈玉妙僵持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点心,看了淮王那殷殷的目光,只能打开了,漫无目的地递给了陶秀珠一块,自己拿了一块。散发了桂花香气的桂花点心吃在两个人嘴里,味同嚼蜡了。
两位女眷坐着,闷闷的吃着手里的点心,淮王站了,第一次没有南平王在旁边,也不是在南平王府看到美人儿,多余的第三个人又是知道自己心事的,淮王一时心绪百集了,我这算怎么一回事。
微风过耳,树上有几片叶子飘落了下来。陶秀珠先明白过来了,眼前没有了大脚妇人的倚仗,要看别人好戏没有看成,她有了几分不自在:“王爷,我们吃完了,您。。。。。。可以请回了吧?”
淮王恢复了往日和熙阳光一样的微笑,这一会儿他已经想清楚了,彬彬有礼的对了陶秀珠笑道:“夫人可否容许我和王妃单独说几句话?”
陶秀珠大惊失色了:“这怎么行”一旁默默坐了的沈玉妙说话了,她吃完了手里的那块点心,就一直捧了腮坐着,心里也是很乱,沈玉妙说话了:“秀珠,你去那边走走去。”
陶秀珠只能走开,离开了十几步远可以看到两个人的地方独自踱了步。亭子上面只剩下了淮王和沈玉妙两个人。
对了一丛开得茂盛的菊花看了的淮王此时眼睛压根儿不敢看了南平王妃,真的与美人儿单独在一起了,他心里只有礼法,规矩,此时更是压得他有点儿透不过气来。
“王爷,请不要怪姚夫人,她也是为了我的名声。”沈玉妙坐了,眼睛看了另一边,轻轻说了一句。
淮王赶快解释了道:“王妃的名声,在我心里也是最看重的。”沈玉妙淡淡回了一句:“那就好。”
又是一会儿无话,默默站着的淮王开口了:“我只是想对王妃说,王妃能见别人,独不见我,让别人知道了,才会有传言出来呢。”
“我恨你”沈玉妙毫不犹豫的抬头说了一句,两只杏子一样的大眼睛看到了淮王脸上,继续道:“我打心里恨你,你喜欢我,我是你能喜欢的吗?你在损害我的名声的。你以为在你伤害了我以后,对我献献殷勤,我就会原谅你吗?这样就可以粉饰一切太平了”
淮王惊呆了,张口结舌的淮王赶快分辨了:“我,我绝对不会损害到你的名声。王妃谈何伤害?”这句话是从哪里来的。
沈玉妙冷笑了一声,话语象风刀雪剑一样凌厉了:“王爷记性太差了,你忘了,三年前在京里,你府上才貌双全的郡主要嫁到我家里来,这些你都忘了吗?我打心里恨死你了,你差一点儿动摇了我儿子,世子的位置。你差一点儿伤害到了我母子两个人”
五雷轰顶的淮王被震得脸上没了血色,再也没有比心爱人的仇视更能打击人的了。淮王白了唇舌,眼前的美人儿双眼象利剑,刺得淮王心里一阵一阵的痛,他仓促分辨了:“我。。。。。。”然后不说话了,那个时候为了淮阳生不生孩子,生下来孩子淮阳来养,与南平王是争论了不少次。
淮王只明白了一件事情,南平王妃深爱着南平王,只有深爱中的人才会容不下一点儿灰星。颇感挫败的淮王面色灰暗了,我整整想了你两年多,没有想到你这么恨我。
“对不起。”淮王只能说出来这样一句话,看了美人儿还是气鼓鼓的脸色,又微笑了,低声安慰了:“联姻也是平常有的事情。。。。。。”说到了这里,
看了美人儿又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这一眼瞪得淮王骨头都酥了,忙改了口陪了笑脸道:“不是没有联姻成吗?何必还想了难过去。”
一心的气恼把自己弄得板板紧紧的沈玉妙听了这样的宽慰的话,突然就掉了泪:“那为什么后来三番两次还要来,”然后就轻泣了起来:“你欺负人。。。。。。”
再也忍不下去的陶秀珠冲了过来了,语气也凶巴巴的了:“你走好不好,妙姐儿不想看到你。”淮王已经从自己袖子里取出了丝巾准备递给美人儿,一看到姚夫人老母鸡护小鸡的架势,赶快摆了双手连连后退了,苦笑道:“我走,我就走,你劝她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走了没有几步,又转了回来,陶秀珠瞪了眼睛:“快走,谁让你又回来的?”淮王还是苦笑了,小声交待了:“这件事情谁也不能说出去啊。”真的是有关美人儿的名声。淮王自己倒也算了。
陶秀珠眼睛瞪得更圆了,叉了腰撵淮王:“我比你明白,你快走吧。”淮王苦笑不已走出了姚御史的府门,心里又难过又有点儿欣喜。
难过的是美人儿这么恨我;欣喜的是知道了她恨我的原因。淮王自己笑了一笑,为什么几次三番的淮阳去看你,是因为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