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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经南更得意了,看,这些大人们跟我身边的这些大人们一样,这个也不能玩,那个也不能玩,刚才看了世子大摇大摆的羡慕劲儿,已经没有了不少。
朱睿被沈经南看得有些恼火了,对钟林道:“钟将军,我要去挖蚯蚓,去捏泥巴。”钟林却觉得大可不必,他自己小时候就这样玩过来的。
但是看了跟的人一个一个祈求的看了自己,知道人人都要担责任。他还没有说话,有一个跟的人伶俐,说了一句:“世子要捏小人,到厨房里要些面来捏面人也是一样的。”
钟林觉得这样也行,沈经南则是欢呼了一声,泥巴捏完了要洗手,面人捏完了不用洗手,不会弄脏衣服,也不会被三姨娘骂,只是以前从没有这样奢侈过。
朱睿看了沈经南这样高兴,觉得捏面人儿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就笑道:“那就捏面人也行。”
两个人在亭子上开始摆开了桌子,跟的人弄了一盆和好的白面来,是厨房里弄了准备蒸面点的,被他要了一盆送来。世子朱睿带了这位沈舅父开始捏面人儿。
沈玉妙偶然问了一下世子。说跟了沈家舅爷在玩,又有钟林将军带了人跟着,也就放心了。三姨娘一吃完了饭就到处找四少爷,想再让他到大姑娘面前露露脸去。
行到了小亭子旁,从竹林后面就看到了四少爷和世子爷一高一矮两个小人儿,站在亭子上玩得正高兴,三姨娘就悄悄的回去了。在世子面前露脸也是一样的,只是心里有些担心,会不会冲撞了世子爷。
到了晚上沈玉妙见到的世子朱睿,还是一个泥猴儿。面人虽然不会弄脏衣服,可是沈经南觉得不过瘾,这不叫玩。
蹲在地上,弄得一头一脸的汗,这样才叫过瘾。世子朱睿被这位小舅爷提起了兴趣来了,也心心想着挖蚯蚓,捏泥巴。
好在朱禄不在,钟林把世子跟这位沈舅爷带了出去小河边,挖了一个痛快,回来当然是两只泥猴儿。
沈玉妙微皱了眉,还是想笑了:“你看看你,脏成什么样子了。快去换了来。”朱睿笑嘻嘻的,一身衣服上沾满了水渍和泥土,头上的紫金冠也有些歪了。
朱禄府门口一接了世子爷,先就对了钟林很是不满,带了去小河边,多脏的地方,要是世子爷闹肚子你钟林担着去。
三姨娘对了四少爷更是要来火了,新做的一件衣服,沾了泥巴倒也算了,中午吃烤鸭在身上揩了手,油腻腻的更是难以收拾。
世子朱睿在热水里泡着洗澡的时候,四少爷到处跑了躲了三姨娘的鸡毛掸子:“让你不爱惜新衣服,让你不爱惜。。。。。。”然后是四少爷的哇哇大哭声。
同住在一起的四姨娘烦得不行,二姨娘则装作没有听见,看到玉真好奇的在门帘里张了往外看四少爷挨打,忙悄声喊了她过来,不让她去看。
朱宣看了儿子一下午的成果,一缸子红蚯蚓,钟林带了他们玩,告诉他们,红蚯蚓才是鱼饵,臭蚯蚓不是的。
朱禄在房外听了王爷房里喊人,赶快进了来,听了王爷对了那一缸子红蚯蚓说了一句:“把世子的鱼杆收拾了,明天没准儿他又要去钓鱼了。”
可怜朱禄一心里等了王爷闲下来的时候,找个机会去告钟林的状,听了王爷的话,觉得自己只能忍着。
晚上南平王夫妻带了世子是住在妙姐儿以前的闺房里,都是重新收拾过了。
朱睿的房间在父母亲的睡房的对间,他洗干净了,穿了一身白色的丝衣,头发长长的披散了,半湿半干的搭在了肩上,就往母亲房里来。
本以为父亲一向回来的晚,朱睿就跑来了再和母亲说一下自己今天挖的蚯蚓,再说一下自己很喜欢这样子睡,离父母亲很近。
一进了房里,看到父亲已经回来了,和母亲都梳洗过了,都换过了衣服坐在床上说话。朱宣看了儿子摇摇摆摆的走了来,站在门口停了一下,招手道:“过来。”
朱睿很高兴的爬上了床,这样子很容易不怕父亲,他坐在父母亲脚旁,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兴奋劲儿:“明天给外祖母上了坟,我可以在那里钓会儿鱼吗?我有很多鱼饵,钟将军告诉我,这个最容易把鱼钓上来。”
听了父亲回答:“明天让人把你的鱼杆带过去。有空儿你就钓鱼去吧。”朱睿很高兴,对父亲道:“我要钓很多,回去给毅将军玩。”
沈玉妙听了父子两个人谈话,有些睡意上来了,支了肘歪在了朱宣肩头眯了眼睛。听了朱宣与儿子还在对答:“孟母三迁是什么?”
又问:“何为司马光砸缸?”这都是朱睿学过的,坐在了父亲脚边,对答如流。说完了,用眼睛看了一下母亲,已经是睡着了。
朱睿很是希冀的坐在床上不想走,朱宣这一会儿心里也有一种荫动了,也不舍得儿子走,对他道:“在这里睡吧。”
朱睿很是响亮的答应了一声:“是。”然后看了看母亲,并没有被惊醒。父亲抱了母亲放到了床里面,自己往外面睡了,中间留了一块空儿。
朱睿爬了过来,躺在了父母亲中间,忽然想了,幸亏毅将军没有来,不然今天一定跟我抢。玩了一天的朱睿也睡着了。
朱宣看了儿子熟睡的小脸,突然有种冲动,很想亲亲他的小脸,他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想法,只是凝神看了一会儿,这才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第二天是去给蒋氏上坟,头一天里,已经让人去了那里安排收拾了。四少爷是沈家唯一的一条根,当然是更要跟了去。
他坐在马车里看了最前面的高头大马上,是南平王带了世子朱睿骑马的身影。朱睿又小脸绷得板板的,身子笔直的坐在父亲前面,行走在母亲马车旁。
四少爷又是一件新衣服,昨天那件已经泡汤了。再看了世子朱睿也是一件新衣服,头上换了一个云纹的金冠,用一根琥珀圆头簪子束住了,四少爷心里想了,不知道世子昨天晚上有没有为弄脏了衣服而挨打。
马车中还有两个人,是蒋家两位舅爷,他们也一起来看一看妹妹的坟墓。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二次见。只有出殡的时候来了一次。
蒋家的坟修得很大,上面都是新土,看来是新培过了,又新移植了松柏树种了过来。每一年清明,沈玉妙都会给这位没有谋过面的母亲上一炷香,深深的感激了她。自己现在替代了她的女儿,那就祝她们母女两个人地下有知,都托生个好命吧。
自己就是个好命了,跪拜后起来的沈玉妙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朱宣,这个英武高大天纵聪明的男人,沈玉妙时常自己细细推敲了,朱宣对自己的感情依然还只是为了恩亲。
再看了一旁的朱睿,家里还有毅将军,这就是系住身边这个男人心的最好羁绊了。不过最好还应该有点儿别的,比如感情。或许这是一种奢望。
沈玉妙是认真推敲打量了朱宣的,她下了一个判断,朱宣这样的男人是没有男女之间感情的,或者说他有的只是对家族使命,对于权力权势的感情。
对于妻子,他要的是乖巧听话,沈玉妙微微一笑,我成功的扮演了这个角色。而且我还很会撒娇。
想想为了给淮阳郡主的信,自己坐在床前踏板上蹬了双脚,摆了双手胡缠了他,朱宣只是笑着把自己提了起来,放到了腿上,抱了只是笑个不停。象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胡闹的人一样。
让沈玉妙大吃了一惊,坐到了地上去撒娇,当时是她本心本愿,嫁了一个这样的人,谁会不嫉妒,谁会做得好。
自己这样做了,滑到了地上以后心里并不是不提了一下的,这伎俩是个年纪小的女人就会,当然沈玉妙虽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在朱宣面前还不能说大。
及至看了朱宣笑看了自己,笑得很是畅快,沈玉妙一下子就明白了,没有人对朱宣这样做过,没有人对他这样撒过娇,想想也是,他与别的女人相处,估计也没有这样的温柔,如果不开心,别的人会容忍,有手段,只怕是心里忍着,也要讨朱宣喜欢。
只有沈玉妙不会,忍得太苦累到了自己又何必。到目前为止,和朱宣生了几次气,她一次也没有主动理过朱宣,不是不想,只是还没有弄明白,这主动会不会有效果。
当然不做无用功。我是恩亲不是吗?就是赌气总是要有一个结果的吧?再说这位表哥年纪大了那么多,难道我不理他,就这样大家都不理过下去,那也可以过。吃喝穿又不发愁。
人活着,最低的限度,不就是吃喝穿吗?感情,那是一种可望而不可求的奢望。不过沈玉妙有时很是疑惑,我自己一点一点的陷了下去,可身边的这个男人,我的这位表哥,他宠我可以宠到让我上殿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