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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伯飞轻声道:“我心里恨了你。”
高阳公主从床上立刻跳了下来,把齐伯飞吓了一大跳:“哪里去?”看了她随便抓了一件衣服穿了,人已经冲到了外间,大声吩咐了:“来人。”
进来的是高阳公主的两个宫女,一看了公主衣衫不整的站在当地,忙低了头:“公主有什么吩咐?”
房间里齐伯飞赶快也快手快脚的爬了起来,把地上的绫被卷了抱到了床上去,开始慌手慌脚的穿衣服。
高阳公主眼角瞄到了他穿好了,才气汹汹地道:“为我更衣,我要去见南平王妃,和她说说话去。”
然后噘了嘴就在锦榻上坐了下来,也不去镜台前。两个宫女赶快捧了镜盒过来,找了衣服来,为高阳公主妆扮好了,送了她去见南平王妃去。
齐伯飞在房间里开始担心丢脸面了,高阳不知道会对南平王妃说什么,看看床上证据还在,夫妻成亲几年,在这里才圆了房,一会儿人来收拾了,真是丢大了人。
估计南平王会笑不可仰了。男人最丢人的事情丢到了外人面前,这才是齐伯飞真正担心的。
又担心高阳公主一气之下去见了南平王妃,让南平王妃为她别安排了房间,不回这里来睡了。。。。。。齐伯飞一个人在房间,是样样都担心到。
好在赶天晚的时候,听了一声:“公主回来了。”齐伯飞赶快迎了出来,笑道:“我等了你吃饭呢,总算是回来了。”
高阳公主去见了妙姐儿,在她房里好好睡了一觉,哭诉了,又央求了她找老实可靠的人把房里收拾了。
沈玉妙听完了就笑了,郑贵妃娘娘日夜操心,总算可以少操一点心了。她抓住了机会把高阳公主好好劝了一番,以前劝过不少次,估计只有这一次最管用。
最后最打动高阳公主的就是和齐伯飞一样的那句话了,沈玉妙悄声道:“万一你有了孩子,总不能再和驸马闹生分了吧。”
高阳公主长叹一声,内心里无可奈何的,算是对这件事情认了命,听了妙姐儿再劝了:“回去吧,房子是有的是,可是突然与驸马分了房,让别人怎么说。”
好劝着把高阳公主劝回来了。看了高阳公主出去了,沈玉妙一个人坐在锦榻上很是微笑了一会儿,才喊了祝妈妈来,悄声交待了她:“一会儿趁天黑了,去收拾了高阳公主的房子。”
祝妈妈也笑了悄声答应了出去不提。
朱宣这才从里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看妙姐儿喜上眉梢的表情,问她:“又商议了怎么去淘气是不是,这么高兴。”
沈玉妙又想了起来今天的事情,看了朱宣并不生气了,开始缠了他重新要小子的衣服。
拉了朱宣的袍袖:“表哥赔我的衣服,赔我玉带,,赔我束头发的金冠。”
朱宣抚了她肩膀道:“表哥先替你保管两天,你不淘气了,再给你。”他还是有点余怒的看了拉了自己袍袖不放的妙姐儿一眼,现在很会看人脸色,一看了我不生气了,就得寸进尺。
沈玉妙充分的得寸进尺着,嘟了嘴跟了他后面:“再给我旧的,我也不要了,我要新的,重新给我做了来。”一想了被表哥一脚踩扁的那个束发金冠,沈玉妙就不高兴。
然后抬了一只手揉了自己脖子后面,对朱宣道:“我这里还在疼。”想想自己被掐了脖子带出来,两边是看笑话的人。嘴又嘟得更高了,仰了脸给朱宣看自己嘟得更高的红唇。
朱宣把她拉到了怀里,为她轻轻揉着,才道:“下次就不止这里疼了。”说着自己又想笑起来,招待公主是在绣春坊,这要是传到了京里去,又是一大笑话。
这个丫头嫌我的笑话不够多,想想自从接了她来,就有了不少笑话了。眼前的妙姐儿又抬了头,嘻皮笑脸了:“表哥,你不是也去了,那你应该哪里疼?”
朱宣哼了一声,把妙姐儿的头又按到了自己怀里,为她继续揉了颈后,没有理会她。如音、青芝在外面看了看,象是又没有事情的样子了。
才进来回话了:“晚饭好了,现在送进来不送?”朱宣嗯了一声,带了妙姐儿锦榻上坐了等晚饭,看了如音在布碗筷,忽然想了起来问了她:“让你烧的衣服都烧了没有?”
坐在对面的沈玉妙立刻重新噘了嘴,如音赶快跪了下来回话了:“王妃近日来一直教导了,衣服器用要节俭了,不是平常戴的首饰也不肯多带了。所以奴婢想了,那是王爷为王妃一心里做的衣服,烧了只怕是可惜的,就是王妃不穿了,舍给了穷人也是好的,就先放着了,请王爷示下,是烧还是不烧?”
朱宣看了仰了脸对了屋顶,嘴上可以挂一个油瓶的妙姐儿,这孩子,自从上殿去理事,时常交待了让她出去走走去,看了外面平民的生活,这一时是知道俭省多了。
虽然俭省也不在这里,可是朱宣听了如音的话,满意的答应了一声道:“你先收好了,不要再拿出来了。”
如音答应了,青芝送了晚饭进来,两个人布好了晚饭退出去。朱宣才冲了妙姐儿说了一句:“仰着脸看屋顶,还想要衣服?”
沈玉妙这才把往上嘟了嘴看屋顶的脸往下对了桌子的饭菜,闷闷不乐的想了我的衣服,不由得又嘟囔了一句:“收了我的衣服,再给我也不要了,我就要新的。”
朱宣笑一笑道:“好孩子,你就是这么俭省的。”沈玉妙就只低了头吃自己的饭。
吃完了饭,坐了一会儿吃了茶,朱宣才看了妙姐儿道:“换了衣服,跟表哥书房里去。”沈玉妙嗯了一声,喊了如音进来,让她拿衣服,见如音拿出来一件翠华烟裙来,又是一件新衣服,由层层轻纱堆成,薄如烟雾,夏天着了很是凉快。
看了朱宣一眼,心里又有几分高兴了。朱宣看了妙姐儿装扮好了,带了她往书房里漫步而来。
书房里几个幕僚和蒋家两位舅舅都在这里,看了王爷王妃进来了,都行了礼坐了下来。朱宣让妙姐儿里间去住了,书房里都下了纱窗,卸了窗户,前后有点微风,就树影摇动了,并不炎热。
朱宣坐下来,先问了一句:“你们都用了饭了?”幕僚们忙笑回了:“在这里用过了。”
这一会儿商议的是河工的事情,反正堤坝也挖开了,不如借此机会,好好的修整了。他看了蒋家两位舅舅,雨是不下了,可是他们还是一脸的劳累。
帮了泄洪,帮了安排冲了房子的农人吃与住,那么多人肯定会有一些要闹事,要吵嚷的,另外还要时时丈量了水位,担心再有大雨怎么办。好在一直就没有再下雨。
朱宣看了蒋家两位舅舅,说了一句:“恕我先斩后奏了,我已经去了调令京里,两位舅舅原本是吏部里挂了一个差役的名头,我直接就调了来。”
蒋家两位舅舅大喜,以前在京里时就求了朱宣,想了南疆富裕,想跟了朱宣手下做事情。不然功名上不如意,总要想一想别的办法,现成又是一门亲戚。
及至这一阵子时时操劳了,一是父亲蒋大夫时时来了手书,要两个人一定要做好这件事情,以免让南疆的官员们再拿了外孙女儿的错,外孙女儿的脸面现在是件天大的事情。
二来朱宣就是不去调令,也是命了一切月银随了幕僚来走,比在京里差役的收入要多的多。两个人来了两个月,已经往家里寄了一回五十两银子。现在听了成了名正言顺的了,都赶快站了起来道谢。
朱宣也难得的站了起来:“母舅们请安坐,还要商谈了别的事情。”房间里听了的沈玉妙微微一笑,这样也很好,马上要重修河工,河工一项最是能黑银子的,有舅舅看着,应该放心不少。
听了外面商议了就是河工所费的银子,大约需用了多少,幕僚们也一一筹划了,回王爷话:“修堤坝上所用木料,泥土,大概所费这么多钱,除了派劳役以外,还要买若干的东西。请王爷示下了。。。。。。”
朱宣抬了手,把他下面的话打断了,喊了一声:“妙姐儿。”沈玉妙在里面答应了一声。听了表哥又是淡淡一句:“你看呢?”
脑子里一会儿开了小差,想了自己的衣服的沈玉妙什么也不懂,忙说了一句:“该买的东西就赶快去买好了。”朱宣嗯了一声,才重又示意了刚才说话的幕僚继续往下说。
沈玉妙知道表哥这一声不是白喊了自己的,支了耳朵认真听。果然听了那个幕僚继续往下说:“请王爷示下,冲垮了的那些民房,其中不乏能用的木料,石头砖瓦,可就近取材了,一一拾取了,可以节约了一笔费用。”
沈玉妙在里间也红了脸,这一下子是认真听了。听了幕僚们继续说下去,还有哪些是现成可用的,不用再费银子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