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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营建之初,亦是帝王居所,宫苑御用之物,比之未央宫的华丽虽稍逊几分,却也样样俱到。阿娇和刘彘两个一路跑来,竟是站在了玉清池畔。
察觉到阿娇不怀好意的目光,刘彘看到身后的玉清池,警惕的向远处挪了一步。
“彘儿,”阿娇直起身子,莞尔道:“刘娉她……想嫁给小侯爷逃避和亲对不对?”
刘彘警惕的再退一步,“皇祖母教导,要谨言慎行,阿娇姐,你要记得祸从口出。”
“我是堂堂堂邑侯府的翁主,什么祸敢上本翁主的身?”阿娇如愿看到刘彘一脸菜色,大量一眼身边碧绿的湖水,又道:“你说……如果你再落一次水,那……咱们的婚约是不是会被取消了?”
阿娇这话,恶趣味的只是想吓唬刘彘,她不信玉液池畔落水之事,刘彘半点阴影也无,适才在长信殿里,沛柔可是打趣的说刘彘近来是特意在学凫水。她违抗不了天命,只能受着,可这看来全向着刘彘的天命送到她陈阿娇手中,今生绝不会是刘彘的幸运。
“阿娇姐,”刘彘突然换上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彘儿做错了什么,惹得你这般厌烦?”
对啊,现在只有五岁的刘彘肯定没有惹到阿娇,惹到她的,是很多年以后和以前那个刘彻!可这话又不能告诉刘彘,阿娇恼火的望天翻了两下白眼,却是毫不示弱的强词夺理:“你不过空口许下个金屋子,就想要我嫁给你,你以为,我会稀罕你的金屋子?难道我陈阿娇在你眼里,就这般轻贱!”
即便性子再深沉,刘彘也不过是个五岁稚儿,那些心思绸缪纵然王娡的熏陶再好,也无法让他像个成年人那般去想问题。听了阿娇的话,刘彘显然被问到了,只见他皱着眉头认真思索了许久,才郑重其事的看着阿娇,坚定道:“阿娇姐,金屋子你不喜欢,其他只要你说的出,彘儿就一定做得到!”
听了这话,膛目结舌的阿娇顿时笑颜如花,果真这会儿的刘彘,心思要单纯许多,他这话说得十分随意。阿娇掩去面上嗤然之色,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问道:“真的?即便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能给我摘来?”
“星星的话,彘儿现在还不能给阿娇姐,但是咱们成亲之前,彘儿一定会摘给阿娇姐!”
咱们成亲……这句话让阿娇一愣,想起一身吉服自万千人中央走来执起自己手的那个年轻帝王,心蓦地一疼,险些掉下泪来。
“阿娇姐?”
刘彘的轻呼让阿娇回过神来,忙收拾了神色,恶声道:“谁要听你空口白牙的说胡话,我才不信呢!”
“那阿娇姐你要什么,总要告诉我,才知道我能不能办到吧!”刘彘的倔劲儿,也被阿娇给激了出来。
“我要……”你心里身边只有我一个人。阿娇本想这样说,却又觉得好笑,没用的誓言要来干嘛?“我要你往后事事都听我的。”
可是阿娇知道,自己再不会像从前那样只会吵闹,生生将彻儿推开,经历过长门孤寂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学不会谋算。
年幼的刘彘似乎还不了解心里只有一个人的概念是什么,可他看着阿娇深挚的目光,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好!彘儿以后一定听阿娇姐的话!”
“还有,”阿娇及时刹住心中的触动,换上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只要我不同意,咱们就不成婚,如何?”
听了这话,刘彘的小脸眉毛不由得皱紧。
“阿娇!”
不及刘彘开口,却听远处有人唤阿娇,继而刘非那十分壮硕挺拔的身影,便在花丛掩映中跳跃着跑来,边跑边道:“你听说没有,那边侍卫们在闹鬼的永宁殿碰上了平阳和曹寿那小子,看那架势直传得……”
刘非的话在看到阿娇身旁刘彘阴沉的小脸后,戛然而止,有些怯怯的看着阿娇,尴尬道:“你们俩在这儿干嘛呀,席上也没见你们?”
阿娇恶狠狠地瞪着刘非,恼火他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可刘彘此时心思都被他的话引了过去,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刚才的要求,只好日后再做打算。
看到刘彘阴沉的面容,阿娇好心的替他问道:“非哥哥,你刚才说平阳怎么了?”
“哦,我刚才从正宴那儿过来,听他们说,几个卫士在永宁殿里看到了平阳和曹寿……衣衫不整的样子,说不来是怎么回事儿。”刘非是个直肠子的莽撞人,看着刘彘并没反应,也就把他自动忽视了。
“呵呵,这可真是件好事儿,”阿娇笑着转身对刘彘道:“彘儿,说不定平阳姐姐不用嫁去匈奴了,你说好不好?”
“阿娇姐,皇祖母找你呢,咱们快回去吧!”刘彘突然满是童真的开口,伸手不容拒绝的拉住阿娇的手,便往长信殿的方向走。
阿娇恼火的伸手去掰刘彘的手,却不想他小小年纪手劲儿倒是不小,挣扎未果,那边刘非看着这小子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儿,也是大为光火,提步便横刀立马的来帮阿娇。
刘彘小小年纪,对付阿娇女孩家可能还过得去,可是刘非手上一个用力,他就立马被拎到边上呆着去了。
只是他们本来就在玉清池畔的小径行走,青石路滑,刘非脚下一个踉跄向着刘彘扑去,却被他借着巧劲儿抬脚助力,“扑通”一声便掉进了水里。刘彘面不改色的看着在水里扑腾的刘非,还满是童真惊讶的补上一句似真非真的责怪:“阿娇姐,你怎么把非哥哥给推下水去了!”
听了这话,阿娇无奈的看看刘彘,再看看水里扑腾的刘非,远处已经有侍卫跳下去救他,倒不担心他会有事儿。只是这推人落水之事,有一便有二,三人刚才本就站得近,刘彘又加了那么一句话,冤大头,自己是当定了。
恶狠狠地剜了刘彘一眼,阿娇怒气冲冲的往长信殿走去。而刘彘看着阿娇高傲的背影,浅浅一笑,向着相反的永宁殿方向,缓缓行去。
☆、豁然开朗
平阳公主刘娉和亲的事儿,因着小侯爷曹寿,被搁置下来。
但和亲匈奴,是关乎边民安宁的大事,景帝爱女心切,原来选了平阳就带着分不愿,如今更不愿再将亲生女儿嫁去和亲,便颁下旨意,在诸侯王公家的翁主里,挑选和亲公主,这叫皇恩浩荡。
阿娇是堂邑侯府的翁主,却也是皇帝唯一的外甥女,和亲,即便大汉所有的女子都嫁了人,也轮不到她头上去。可朝中有事,堂邑侯府里却是热闹非凡,各诸侯王的门客往来,都想替自家翁主在长公主面前说上句话,忙起来的馆陶长公主,自然也无暇同阿娇计较,那江都王在太后寿宴时落水之事了。
而堂邑侯府里的另一件大事儿,阿娇嫡亲大哥陈须的嫡长子终于呱呱坠地,作为爷爷奶奶的陈午和刘嫖自然十分欢喜,而阿娇的心情,也跟着那一天比一天粉嫩起来的娃娃,越发开朗。
现在的刘彘,她不该恨,却再爱不起来。只能护着自己的心看得更远,去重新品味人生的欢乐,毕竟她的前一世里,刘彘便是一切,这大汉繁华她确实未曾留意。
新丁落地,每日里迎来送往格外热闹,阿娇躲在房里,仍免不了一些必须要她去见得客人。比如天家的一帮子亲戚,又或者她不想见却必须强打着欢喜去见的,刘彘这样的人,也来凑热闹。
“云芳,我真的不想去嘛!”阿娇不安生的坐在榻上,因那化外之境越发娇嫩的容颜看来着实惹人怜惜,揽着云芳不盈一握的纤腰,极尽撒娇之功夫。
今儿早起,王美人带着她的宝贝儿子,奉太后之命,来探望堂邑侯府的小嫡孙,阿娇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自然得梳洗打扮前去伺候。而云芳只顾帮阿娇束发,半点不为她的撒娇耍赖所扰。
虽说阿娇乱动耽搁了些功夫,可她到正厅时,王娡刚要起身,看到一身淡粉襦裙,容颜明媚却带着几分疏离之感的阿娇,立刻热情的笑着招呼她,“阿娇可来了,我们这儿正要去看修儿,可不得你这个小姑姑带路呢!”
陈修,是窦太后亲自给陈须的儿子取得名字,期许自昭。
王娡,这个擅弄权术心机阴沉的女人,前世外祖母不过才薨逝,她就冷冰冰的将自己同母亲拒之门外,姿态何其盛气凌人,当真翻脸无情。只是如今她这副眉目和婉的浅笑下,不知又在算计着哪几样心思。
阿娇直直的盯着王娡,清澈的眸间含着几许厌恶愣愣出神,还有些许看不清楚的疏离感,王娡心下一惊,却是推了身边的刘彘上前,示意他开口,刘彘疑惑的看了母亲一眼,却是脆生生的唤了句:“阿娇姐!”
阿娇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尴尬一笑,却是转身走到刘嫖身边,撒娇的攀住母亲的胳膊,尽是依恋。
刘嫖刚要说话,却听门外家丁高声禀报:“梁王到——!”
唱喏刚落,便闻一声爽朗大笑遥遥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