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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心微微一愣,再仔细看这公子,竟是面若芙蓉,翩翩佳公子。是他?怎么的也受了情伤?
这公子不是匆匆从夜宴之上逃离的暮回雪,又会是谁呢?他一路买醉,竟不知不觉到了这个地方。
剑无心一眼认出他,却也不说破。
他一把夺过暮回雪手中的酒,猛喝一口,终于说出声来:“公子这般风采,竟也有女子与你陌路不识?那只有一种可能吧,那女子是否眼睛瞎了?”
暮回雪也不在意,只淡然道:“不是。她有她的苦衷,有她的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剑无心呢喃着。
暮回雪伸手接过酒壶,轻轻啜了一口,嘴里已然无味,这酒竟也没有味道了。
心中难过,忽地一滴水,正好落在他的脸颊上,他伸手去抹,却不期然地又有第二滴,第三滴。
暮回雪摇头道:“天公也不做美,这般就下起雨来了。”
剑无心满不在乎,呢喃道:“她竟还没有来,这雨一下,恐是绝无再来的可能了。”
“兄台竟是在等待她?”
“两天两夜……不,还差半个时辰。”
暮回雪忽地觉得自己与他竟是同命相连,不禁道:“不知那会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呢?竟然让兄台为她画地为牢,这般痴痴等候?”
“她?我竟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剑无心托盘而出,“她与我相识,不过是一场演戏而已。甚至,她一直都在欺骗着我,我竟然也毫不在乎,宁愿活在她编织的梦里。我为了她放弃一切,道义,侠义,最终竟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她依然离我而去。她是什么样的女子,恐怕只能说她是个不择手段,只为要夺到自己心中所想的女人。”
“竟有这样的坏女人!”暮回雪感慨道。
剑无心饶有兴趣地看向暮回雪,若然他没猜错,他此番这般景象而来,恐也是因为女人吧。剑无心叹道:“兄弟你呢,你究竟又是为何来此,还是满身酒气?”
“都说了是口渴难捱,买了酒解渴。”暮回雪狡辩道。
忽地他似是想起心中的女子,也呢喃道:“我的她,可不似你的她那般可恶。她是个大家闺秀,只是从小受尽虐待,不待人喜欢。其中又被自己的亲人设计卖了出去,在外间颠沛流离了一年多……现在回到了家,竟还是身不由己,要放弃自己心爱之人,投入根本就不爱的人的怀抱……”
“心爱之人?”剑无心呢喃着。
“呵,绝非是我。”暮回雪转而道。
剑无心拿过酒壶,敬道:“看来你我同病相怜,是得好生喝上一杯。”
暮回雪又道:“兄台,可是在此地认识了那个让你牵挂之人?”
“恩。”剑无心微微一应,又问他,“你呢?”
“说来可笑。”暮回雪凄然道:“我在这里曾向她表达了我的爱慕之情,她倒收下了我的信物,却终是拒绝了我,笑语盈盈暗香去。”
剑无心能不清楚吗,他们说的明明就是一个女人,那便是秦卿。这同一个女子,竟然在他二人看来,竟是天差地别的样子,却还是深深牵动着这两个人的心思。
大雨如珠,顷刻砸下。
茶肆的小哥儿忙支起油纸,朝着那边两个公子唤道:“公子,热水开了,还要茶么?”
暮回雪回身看他,自己身上依然湿透,他转脸问向剑无心,“去喝杯热茶?”
“不。只要没有过了子夜,我便一刻都不会离开。”剑无心肯定道,“即便还剩下半个时辰,一炷香,一盏茶,一刻,一瞬间……她要是来了呢?她要是来了可是我竟然不在呢?”
“看不出来,兄台一副侠义柔肠,在下感佩。”暮回雪索性也不动了,陪着这位剑客徒等。
那边小哥儿正要再唤一声,忽地有人抵在他的身后,他还没反应过来,竟就昏迷不醒,倒将下去。他身后之人也是素衣小厮打扮,悠然置他不顾,自己倒了茶水。
素衣小厮端着茶水,不顾夜雨,小心翼翼地跑到他二人身前,笑道:“公子,莫要被雨淋湿了,这是您要的茶。”
大雨过人眼,暮回雪竟是没瞧出来,眼前的小厮已经换了人,伸手要接过茶盏道:“真是谢谢。”
只是他还未伸出手接过茶盏,却见剑无心一手忽地接了过去,笑道:“酒还真不解渴,在下倒是想喝上一口。”
那小厮脸色一变,忽地道:“客官请用,小的再去接一碗。”
“不必了!”剑无心冷声喝道。
暮回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竟见剑无心一把将茶倒在那小厮的脸上,喝道:“究竟是何方高人,竟要这般害人!”
那小厮忙使劲擦脸,怒道:“你个混蛋,莫要多管闲事!”
剑无心这才醒悟过来,忽地朝着暮回雪笑道:“公子,看来你的事情竟比我的还要棘手,你的仇家都找到这里来了!”
“仇家?”暮回雪疑惑不解,看着情形,竟是要来找他的不成,只是他能有什么仇家!
剑无心反对那小厮道:“恐怕今日不行。在下要在这里等人,你既然一定要在这里惹是生非,我是决不会答应的,要是你把我要等的人吓走了,那可如何是好!”
说着,腰间的剑忽地被抽出来,刹那间一闪。夜深。
秦卿执意回府,暮澜修却不情愿。
秦卿冷冷一笑,道:“陛下都开口言明了,太子殿下还在担心什么?”
暮澜修阴沉的目光仍旧无法隐藏,他冷声一笑,道:“你可瞧见你对暮回雪的影响,谁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秦卿心中叹息,她对他的影响?
当真有这么深吗?
她一言不发,低头坐上轿子,再不去看暮澜修一眼。轿夫一喝,轿子应声而起。
轿子外面的小厮道:“小姐,这天说变就变,看着竟是要落雨了。小的嘱咐轿夫加紧着步子,小姐若是坐着不舒服,请立时唤出声啊。”
“知道了,赶紧回府吧。”秦卿应声道。
不禁翘手拉开帘子,夜幕浓浓,不见月色。只怕大雨顷刻便要下来,马上便要转向秦府大街,正好看见月老祠最顶上那面竖旗。
秦卿心中一抖,忽想起很久以前,她欺骗的那个男人。
那个说是要等她两天两夜的男人,此刻还在月老祠前,相思树下,等着她这个薄情人吗?
思绪逆转,秦卿只觉得头脑沉得难受,便索性放下帘子,不去思索。
秦卿方回到秦府内,回了寝室便将沉沉的袍子脱下,只着了单薄的亵衣。帘幕直直垂下,落在地上一层一层,更显厚重。
窗外的雨已经倾盆而下,听得屋檐上,滴滴答答,如同醉酒人乱弹的琵琶声,大珠小珠落玉盘,扰了宁祥,溅起满世悲凉。
风铃作响,忽的那股凄凉又在心里油然升起,秦卿深叹一口气,伸手接住掉落的玉珠,晶莹剔透的玉方要落入她的手心,一阵风掠过,将它打偏,坠入乱草中,不复再见。
这般夜深,想来剑无心也不会再在那里守着了……可若是他当真在守着呢?当真一点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放弃呢?
秦卿微微叹息,既然做了决定,便就不要再去理会那些事情吧。
只听身后一阵窸窣作响,她一惊回过头来。
来人一袭劲衣,面若满玉,一双清澈明镜的眸子,容颜灼灼,柔和的脸上徐徐绽放刚毅的棱角,在烛影下熠熠闪光。
“你还来做什么?”秦卿脱口道。
忽地看将仔细了,秦卿愣住了。
君翊寒一身清寒,只因全身浸湿,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肩上,衣袍上的雨水正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面上,浸了一地湿。
他负手看着她,眼眸清寒,深不见底,却仍旧有淡淡愁绪。他唇瓣忽张,欲语还休。
秦卿上前一步,正瞧见他身后露出来的一柄剑光。剑锋潮湿,许是雨水将上面的血迹冲干净了,淅淅沥沥地滴落着雨水。
她微微一笑,道:“怎么,来杀我的?”
君翊寒一怔,似是想起身后仍旧握着一把剑。他一个转身,紧握着剑柄,将剑丢在桌子上。
不等秦卿细看那剑,自己就被他忽地紧紧抱住。
秦卿回过神,一抬头,竟瞧见他正盯着自己,目光凝聚在自己镂空的脖颈,流到自己的锁骨,再停到自己的胸前。
他目光里的柔情并没有退去,这让秦卿一阵恍惚。
他盯着自己,忽地身子向前一倾,似乎想要吻她。秦卿一惊,却不躲闪。她心头有些乱,却抓不住自己的心思。
只是似乎等了很久很久,也不见他有动静。只是他灼热的鼻息喷在自己的面颊上,惹得她一阵潮红。
秦卿心里一颤,她紧闭着双眼,头一抬,脚一踮,自己的唇瓣便紧贴着他那灼热的柔软。
那一刻,她的心里忽然只有一个想法——她曾经下了战书,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