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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乱糟糟的,不过大夫人柳氏命令韩良,不准任何人乱跑,各人待在自已的院子里,若是再看到有人乱窜,先打死了再说,这下,府内总算安静一些。
各人虽然心里害怕,不过却安定了下来。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漆黑的夜漫延上来。
将军府内,各处点起了灯笼,夜风徐来,灯笼在风中轻摇,透着几许冷寒。
沁芳院内,又和从前一般冷寂肃条。
而这正好给了海菱和胭脂等人离开的好时机。
虽然外面有京师九骑尧羽卫的兵将把守着,不过海菱的火云靴快如闪电,窜出去后,即便他们有所发现,也追赶不上她们。
夜越来越深,眼看着便到了离开的时候,这种时候,本来该高兴的,不过海菱的心头却拢上不安,这一整天来,都重重的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总觉得哪里会出问题。
门外,有脚步声奔跑而过,显然很心急。
“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
胭脂人没有进来,声音便先进来了,海菱飞快的闪身跃起,直奔了出去,一把拉住胭脂紧张的追问:“娘亲怎么了?她做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娘亲说要睡一会儿,先前她让胭脂去叫醒她,准备离开。
“夫人上吊了?”
“啊,她没事吧。”
海菱慌了,一想到娘亲死了,她感觉到手脚冰凉,周身忍不住的打起了冷颤,她知道娘亲上吊,定然是不想连累她和胭脂,她可知道,她愿意带着她,若是没有她,她还有什么亲人。
胭脂一看海菱的身子摇晃,赶紧开口:“还有气呢?”
“快走。”
海菱抢先一步往外奔去,往娘亲的房间跑去。
胭脂紧随其后,两个人进了杜采月的房间。
昏暗的房内,床上躺着一人,脸白如纸,呼吸微弱,此时一点反应都没有,海菱吓得直扑了过去,抱着她,伸手拼命的掐她的人中:“娘,娘,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昏睡中的杜采月被掐痛了,发出一声呓语。
海菱和胭脂二人一听,满脸惊喜:“小姐,太好了,太好了,夫人没事,夫人没事。”
“嗯,她没事。”
海菱竟然哭了,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她死了,因为一直以来的愿望,便是与娘亲生活在一起,人因为心中有希望,所以才无所畏惧,若是她死了,她便没了希望。
可是两个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发现杜采月有些不对劲。
她紧闭着双眼,眉头深锁,嘴里发出痛苦的呻一吟,似乎正承受着什么,在海菱的怀中挣扎,身子不住的扭动着。
“娘,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可是杜采月根本没有醒,她的手下意识的扯自已的胸口,似乎那里很难受很难受。
“胭脂,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两个女子脸色灰白,不知道怀中的女子究竟怎么了,。她似乎正经受着什么剧烈的痛苦,却不是上吊引起的,她拼命的挣扎,脸上的汗水沁出来,粘连着头发,用力的喘着气。
“娘,你别吓我,你究竟是怎么了?”
暗夜中,响起海菱不安的呼叫。
忽然,有人来了,快如闪电,眨眼便到了她们的房间,暗磁的声音缓缓响起:“放她下来。”
海菱和胭脂心惊,二人飞快的抬头,来人竟然是左相西凌枫。
看到他,海菱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依照西凌枫的话,放下娘亲。
西凌枫命令侍梅:“帮她查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是,”侍梅一惯会医,此时一看,便隐有感觉,飞快的上前给床上扭动身子的杜采月诊脉,很快起身回话:“爷,她是中毒了,西番的一种血蛊毒。”
“可有解?”西凌枫冽厉的开口。
侍梅摇头:“这是一种血蛊,是以人血喂养,这种蛊除非下蛊的人,其他人根本没办法。”
海菱和胭脂听了,脸色全变了,扑到杜采月的床前,失声叫了起来。
“娘,娘。”
“夫人,夫人。”
两个人总算明白杜采月为何让她们逃离将军府,她一定知道自已中毒了,所以不想连累女儿,才会让她逃出去,无奈海菱坚持要带她一起走,所以她怕女儿发现她中蛊,才会提前上吊自杀,只是没想到会被胭脂发现。
“不过这蛊短时间不会要人命,下蛊的人似乎只想控制住她,发作的时候,胸口好似有万箭钻心,很是痛苦,不过挨过去便没事了。”
随着侍梅的说话声落地,床上的人果然安稳了一些。
海菱和胭脂二人睁着泪眼望过去,只见床上的人,此时好似水洗了一般,整个人湿漉漉的,脸色更是透明的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望着房间里的人。
“菱儿。”
“娘,是谁给你下毒的,是谁?”
海菱咬牙切齿,她现在只想一刀宰了那人,这个该死的的人,她不会放过她的。
“菱儿,你别难过,娘没事,没事儿。”
“夫人,究竟是谁给你下毒的?”
胭脂也忍不住询问,她们一直住在沁芳院内好好的,从来没有出事,夫人也没有出去过,怎么会给了别人机会中蛊呢?胭脂认真的想最近几日有何人接近过夫人,最后脑海中灵光一闪,急急的开口:“前几日大夫人找过你,难道是她给你下的蛊毒?”
房内的人全都望着杜采月,只见杜采月虚弱的闭上眼睛,慢慢的开口:“菱儿,娘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这态度,分明就是大夫人柳氏下的毒,海菱的身子噌的一声站起,然后愤怒的吼叫起来:“我去找她拿解药。”
“菱儿?”
杜采月心急的叫起来,那柳氏自然给她下毒了,就不可能拿解药过来,菱儿过去只怕再遭了她们的毒手:“你别去,她们太毒辣了。”
“难道我怕她们不成。”
海菱断然不肯退让,看到娘亲受到这样的折磨,她只想还给那柳氏十倍百倍的折磨。
一侧的西凌枫,微睑眼目,瞳眸精光慑人,吩咐床前的胭脂:“照顾好你们夫人,我和你家小姐谈谈。”
他说完,一伸手拉了海菱步出房间。
两个人一出了房间,海菱便清醒过来,猛的甩开了西凌枫的手,阴沉沉的瞪着他。
“你拉我干什么?”
西凌枫见她冷静了下来,退后一步靠到廊柱上,望向无尽的苍穹。
“你别冲动,还是冷静下来,想想如何拿到那解药,西番血蛊毒,仍是西番族人的一种养蛊法,那江灞天仍是大将,南征北战,见识颇多,一定曾经遇到过西番人,所以才会有这养蛊之法,眼下你需要做的是帮你娘亲解毒。”
月夜下,西凌枫的话令海菱瞬间心境清明,眼前根本不是算帐的时候,她需要拿到血蛊毒的解药,娘亲还在受苦呢?
“我知道如何做了。”
“需要我帮你吗?”
西凌枫温柔的开口,海菱赶紧的摇头,他帮她太多了,这件事她还可以处理。
“不用,这件事我来处理。”
海菱眼瞳幽光闪过,然后想起一个问题,西凌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若不是他来了,她根本不知道娘亲原来被人下了蛊毒,而且还很有可能去找柳氏拼命:“这种时候,你不是该在太子府里吗?”
他是左相,江灞天是刺杀罪,那么太子该和他一起谋算着如何处决江家人才是。
西凌枫眼里浮起暗芒,心里低叹,我是不放心你,所以顺道过来看看你,不过说出口的话却是另外一句。
“你是不是不想嫁给太子。”
“是。”
海菱知道,凭西凌枫的脑袋,怕早就知道她根本不想嫁给太子,所以也用不着瞒他。
“今天晚上你本来决定离开这里的。”
这一句是肯定,而不是询问。
海菱侧首望他,那隐在迷蒙的夜幕下,散发出光华的男子,究竟有多厉害呢,连这个都猜出来了。
“其实你现在离开将军府是不智的,江灞天很快就会出来,你和太子的婚事依然有效,你若是离开江宅,便会使得太子府和江家的矛头全部对准你,而且天下必乱,你知道眼下最上策的办法是什么吗?”
西凌枫停了一下,然后又接着开口:“各个击破。”
各个击破?海菱一震,虽然这句话听来有些高深莫测,但她是聪明人,一听便知道这是西凌枫给她的暗示,现在太子和江家都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若是真如西凌枫所言,江家不会有事,很快便会放出来,那么到时候,她就是一枚真正的棋子,皇家和江家的斗争真正开始了,而她若是不嫁进太子府,就会面对两方人的暗算,而且恰如西凌枫所言,天下必乱,那她虽不是罪人,却难以心安,。
“难道我真的要嫁进太子府。”
“世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