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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娘,一别十六载,想不到你我竟天人相隔,早知如此,当年我决计不会将你让给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他真该死!”男子较为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哀伤,以及那无法掩饰的凌厉杀气。
白瑾羽透过淡淡的烛光,看见一个身着黑色衣衫,体型肥胖的中年男子背朝她,跪在地上烧着香烛,祭拜那个名为‘毓娘’的女子,颤抖沧桑的背影布满了悔意。
“毓娘,你好好的看着,我会亲手夺走他所在乎的一切,他欠你的,我帮你夺回来;血债只有用血才能洗清,白府,我会亲手让你变成血府!”黑衣男子狠狠的发誓,血红的泪从他眼中滑落。
白瑾羽趁他入神之际,偷溜出这座荒废的院子,临走时,饱含深意的双眼回头看了一眼,她很羡慕那个名为毓娘的女人,身死十六载,还有人如此情深意重的待她,而自己呢?她自嘲一笑,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哀伤。
☆、004 曝光
“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白瑾羽被人从睡梦中惊醒,睁开双眸的瞬间,眼中带着浓浓的怒火,瞬间,眼中的怒火消散无踪,恢复以往的淡漠,缓缓坐起身子,静静的等候来人开口。
“叫你声三小姐,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看你这幅德行,难怪莫二少会抛弃你娶大小姐,我要是你,跳崖没摔死也自己找颗歪脖子树上吊了,省得回来丢人,哼!”丫鬟菊花气呼呼的走到白瑾羽床前,俯视着斜靠在床上的白瑾羽,嘲讽道。
“够了,菊花姐你少说几句,三小姐,今日乃大小姐新婚回门之礼,老爷吩咐所有少爷小姐都要前去大厅,你赶快起床洗漱吧,奴婢去帮你挑选衣衫。”青衣低声喝止菊花的放肆行径,小姐的行为轮不到她们这些做丫鬟的评判,她们只需做好各自的本职工作即可。
“再有下次,直接杖毙。”白瑾羽冷冷的看了菊花一眼,淡漠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压的菊花险些喘不过气。
许是白瑾羽那股气势震慑住了般,菊花难得的听话,闭上嘴,身子微微颤抖的站在一旁,看向白瑾羽的脸上写满了震惊还有丝丝惧意,眼底深处那丝怨毒的光芒一闪即逝。
“青衣,为我梳洗更衣。”淡淡的语气,跟方才发出那股狠厉气息之人判若两人。
没有人比医者更看破生死,从习医那日起,她手上便沾满了鲜血,世间生死,人生百态,在她眼中不过尔尔,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生命的脆弱。
医者重情,却也最无情,人命,在他们眼中,不过如此。
经过一番折腾,在青衣的巧手下,白瑾羽终于穿戴整齐,她站起身子走到铜镜前看了看,刹那失神…
白瑾羽几乎认不出铜镜中那张脸,精致小巧的瓜子脸,杏眸粉腮,粉嫩白皙的肌肤,配上那如瀑布般的长发,淡而不妖,清丽而不艳俗,不同于前世的冷傲出尘,今生的她,如山间幽泉般,空灵纯美。
她皱了皱眉,拿出手绢将脸上的腮红擦掉,抹掉嘴上的胭脂,取下头上的饰品,仅以一根做工简单的步摇束发,换下青衣给她挑选的紫色长裙,选了一件素白色的长裙穿上,再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她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当白瑾羽抵达大厅时,厅中坐满了人,在众人轻视不屑的目光中,她默默的走在最后面角落站好,转身的瞬间,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着痕迹的抬头扫过场中数人…
不见了?
她眼神一冷,方才明明清晰的感觉到,有一双如毒蛇般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她,当她回头查看时,又瞬间消失了,到底是谁?
片刻后~
白巧旋与莫玉卿二人慢慢走入大家的视线,莫玉卿身着橙色镶边锦服,手拿纸扇在手中摇摆,俊美如玉的面容,配上这幅打扮,越加俊朗不凡,让人为之侧目,唯独他眼中那股毫不掩饰的傲气,给他的形象分大打折扣。
“女儿见过爹爹、娘亲。”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二人走到大厅,向高坐的白老爷夫妇行过礼后,在为他们准备好的位置上入座,莫玉卿双眼有意无意扫过四周,最后落在角落里那道白色身影上。
“来人,还不快给姑爷小姐沏茶。”
白夫人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且不论其他,单凭莫玉卿那莫府二少的身份,旋儿能嫁于他为正妻,那也是高攀了,女儿有如此好的夫家,她这个做娘的脸上也有光,叫她如何不喜。
虽说莫二少在外名声不是很好,男人嘛,谁不是三妻四妾,只要旋儿是正妻,来年再生个胖小子,她在莫家的地位也就无人能动摇。
白夫人想得很多,甚至打算在女儿怀有身孕期间,将伺候自己多年的丫鬟送去女婿房中,一来可在莫府帮衬女儿一二,二来多个人在莫府,也多份说话的力道,对白府越有利。
“岳父,听闻羽儿前几日回府,不知今日能否让她来跟我见上一面。”莫玉卿跟白老爷聊了一会后,突然将话题扯到白瑾羽身上,从语气来听,并无不妥之处。
莫二少要见白瑾羽?
莫玉卿此话一出口,成功引来众人侧目,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特别是白老爷夫妇,倒是白巧旋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依旧笑颜如花,静静的站在一片。
“你要见那丫头?”不知道莫玉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白老爷皱着眉头,疑惑的再次开口确认。
要知道,之前这位莫二少可是对有婚约在身的白瑾羽避之不及,从未有过主动找寻她的举动,更遑论亲口说出关系不同寻常之类的话,这突然间的转变,叫他如何不怀疑。
“劳烦岳父了。”莫玉卿本就为此而来,又岂会在意这群人的眼光,他现在一心想见到白瑾羽,证实他心中的想法。
“白瑾羽,你这死丫头还躲在那里干嘛?没听见你‘姐夫’想见见你啊!”白夫人刻意放大声音朝白瑾羽所在的角落开口喊,话里的姐夫二字刻意加重了语气,其用意如司马昭之心般,路人皆知。
失误啊!
白瑾羽皱着眉头从角落走出来,从见到白巧旋那刻起,她就知道,麻烦来了,那晚在莫府,她虽利用上古符咒的灵力使莫玉卿忘记了那晚见过自己的事实,但她疏忽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昏迷中的白巧旋。
“就是她!”
☆、005 辱人者,人必辱之!
“就是她!”
短短的三个字,帮白瑾羽做出了决定,她满脸淡然,不见丝毫惊慌,泰若自然的走到距离白巧旋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下来,她等着看他们接下来的表演。
白巧旋美艳的脸上全是愤恨,含恨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白瑾羽,方才的话便是出自她口。
此话一出,莫玉卿的脸色瞬间生变,铁青着脸看向一脸淡然的白瑾羽,‘咔嚓!’椅子的扶手应声而断,不过此时没人去注意那张椅子的命运,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白瑾羽身上,都在猜测,她究竟做了何事?竟惹得莫二少如此愤怒。
“那晚是你!”虽是疑问的语气,但话语中却给人一种肯定的感觉。
“恭喜二位,你们这对狗男女终于修成正果,实在值得庆贺,我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白瑾羽就近端起一杯茶,倒在他们二人跟前的地上。
众人愕然,白瑾羽当堂辱骂莫玉卿与白巧旋二人不说,向他二人敬酒的方式用的竟是给死人敬酒之礼,这赤果果的侮辱,比在他二人脸上打巴掌还难看。
“你…”白巧旋的话尚未说出口,又被白瑾羽抢回去。
“不知我送给二位的新婚礼物,二位是否满意?话说,看不出来,莫二少还蛮有表演天赋,那晚一舞,足以晋升十大名舞之一,令小女子汗颜。”
白瑾羽双眼微眯,眼底闪过一丝紫光,恶趣味的想道:“反正那晚的事已经曝光,还不如趁机羞辱羞辱他们,反正她又不亏。”至于他们的恨意,她完全无视,眼神落在左手动脉处,她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哈哈哈…”莫玉卿怒极反笑,那张脸给人一种狰狞可怖的感觉。
大笑过后,莫玉卿阴沉着脸,阴狠的看向白瑾羽说道:“白瑾羽,你是第一个敢如此羞辱的的女人,放心,我不会杀你,因为…死,对你而言是一种幸福。”
“比起嫁给你,整日面对你这张面目可憎的脸,死,的确非常幸福。”这可是白瑾羽的真心话,若她真嫁给眼前这个男人,不出三天,她绝对会狂抓,背上一个弑夫的罪名。
“贱人,你找死!”自己千方百计抢来的相公,被白瑾羽说得一文不值,白巧旋气得险些冲上去给白瑾羽一刀,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白瑾羽早就死在白巧旋那仇恨的眼神下。
因为她,她的新婚洞房夜被毁;因为她,她的相公成了世人取笑的对象;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