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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爷,你的伤好了没有?”在陆从君不满地停住话头之后,苏悦铭轻声开口道。
陆从君的脸色有点差,又看了看旁边一直看戏的罪魁祸首一眼,“已经全好了。”
又朝苏悦铭仰着下巴道:“你少得意,那次是意外,要不是你拿出刀子我才不会怕你!如果我们再打一次,我保证打得你屁滚尿流!”
“陆少爷好像很怕刀子……”
“谁怕了!?”
嘭地一声,陆从君将手中的碗摔在桌上豁然站起,桌子上的盘碟顿时乱成一团。
苏悦铭完全没意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惊得半天没有反应。
坐在一边的陆从白依然泰然地喝了一口汤,只是眼眸里一点一点的寒意弥漫出来。他放下碗,对依然还站在桌子边喘气的陆从君道:“说你怕刀就拍桌子,我他妈的拿把刀子往你脸上花两下,你拍着胸脯给我保证你不怕试试看!”
陆从君眼眸中的怒意几乎要燃起火来,他不甘示弱地瞪着依然坐在椅子上的陆从白,然后又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苏悦铭一眼,忽然转过身大踏步离开,身边的椅子被带得哗哗作响。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苏悦铭在陆从君离去之后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是他有病。”陆从白不在意地挥挥手,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
第十七章
吃过晚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陆从白又回书房看书,苏悦铭便承担了整理餐厅和厨房的任务。洗干净碗盘擦好桌台的时候,他忽然有一点犹豫,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该睡哪里。
或者就在沙发上讲究一个晚上?
正想着,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侧面,苏悦铭转头一看,是面无表情的陆从君。
他已经穿了一件白色浴袍,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俊美的五官依然醒目,皮肤因为洗了热水澡的原因而泛着微微的红润,短而乌黑的头发凌乱地顶在头上,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爱。
苏悦铭眨眨眼,陆从君轻哼一声,冷冷地走他面前,“跟我来。”
苏悦铭忙扔掉帕子擦了擦手,脱掉围裙跟在他身后上了楼,直到他推开一扇红木的实心门,才明白他找自己的意思。
“今天你就睡这里。”
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旧东西,有相框、水杯、瓷盆、扫帚等等,咋一看去让人以为自己到了摆放杂物的储物间,然而定睛一看,却发现这里的东西都摆得乱而有序。不过让苏悦铭感到奇怪的是,这些东西都是些普通人家用的东西,质量都不大好,而且很多东西都非常旧,相对于陆家这样的身价的家庭来说,这些东西是极其不搭调的。
在苏家,里面的每一样摆设每一样用具都是高档货,至于家具就不说了,都是法国的进口名牌。苏悦铭穿的衣服是苏正楠不要的,偶尔想自己买件普通衣服来穿,苏伯母也一脸嫌弃好像自己干了什么玷污她的事一样。
而且苏悦铭以在苏家生活了十多年的经验看,其他富家女主人和子弟和苏伯母、苏正楠是一样的,都是非名牌不要,非高档货不用,只是严重程度不一而已。
所以他有点奇怪,在陆家这样挂满了名贵字画,摆着价值昂贵的古董的别墅里居然有这样一间堆着平民杂物的东西让他觉得有点出乎意料。
“这些是什么东西?”作为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陆家少爷的苏悦铭,他开始没话找话说。
“你没眼睛看吗?”陆从君抱胸朝一边墙壁下的那张双层金属小床努努嘴,“今晚睡那里,别把东西弄坏了。”
“好的。”苏悦铭答了一声,走到床前站好。
“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以前用的东西,哥留来做纪念的,说是要记得过去的痛苦,要居安思危要懂得珍惜什么什么的,不过就是些破东西而已!”陆从君说着睨了苏悦铭一眼。
苏悦铭有些惊讶,“这是你们以前用的东西吗?”
“是啊,哥哥舍不得扔,搬家的时候全部搬过来了。喏,那张床就是我和哥哥睡的,我睡上铺,他睡下铺。”陆从君指了指小床,“今晚你就睡那里好了。”
说完也不给苏悦铭反应的时间便甩门而去,留下欲言又止的苏悦铭不由暗自苦笑。
看来他还在生气。
苏悦铭看了看那张铺着泛白的蓝色格子床单的小床,上面还有一床同样蓝色格子的棉被,他走到床边摸了摸被子,质地有些粗糙,但是却有一股淡淡的阳光味道。只是忽然间,苏悦铭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男孩子在上面翻来覆去的场景。
他不由笑了。
旁边还有一套蓝色的校服,长得又丑又土,再帅的人穿上去都会土得掉渣……这是陆从白的还是陆从君的?
唔,第三高中?
应该是陆从白的了,不过真的很难想象陆从白穿着这样一副暴丑的校服走在大马路上的情景。
苏悦铭忽然来着兴致,他开始在屋里四处打量,寻找陆从白青涩时期的痕迹,最终发现了一个深灰色的背包,还有旁边的一些书。
苏悦铭将书包拨开一看,露出了里面满满当当的书架,仔细看去,都是些初中高中的教学课本,还有几本小说和作业本。随便抽出一本来看,原来是一个作文本。
作文本上工工整整地写了三个字——陆从白。
作文本的话,应该不算是偷窥隐私吧?
真的很好奇,以陆从白那样的性格到底会写出什么样的作文来呢?
苏悦铭纠结了好一会儿,在打开看看的诱惑面前徘徊了好久,最终把作文本放回了原处。
“乱看别人的东西不好,反正我也没必要去了解他的事。”他极力抵挡把这间屋子翻得底朝天的冲动,走到床前脱掉外套扑倒。他早就疲惫到了极致,只是一直强撑着,现在他真的很需要休息。
扑在床上,鼻端却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成熟男人的味道。
和陆从白身上的味道一样。
陌生的气味让苏悦铭有点不习惯,就好像自己最隐私的地方被入侵了一般,他不由重新坐起来想,难道陆从白经常还会来这里睡觉吗?放着宽大舒适的大床不睡,爬到这个小床上来睡,这人的想法还真是诡异。难不成他真的是个很怀旧的人?
在床上动了动,金属架子居然在左摇右晃,只听哐当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碎了。
苏悦铭连忙爬起来一看,地上被摔碎了一个白色的瓷杯。他又抬起头,这才发现上铺上面摆了东西,大概是杯子也摆在上面,刚才自己在下面动的时候摇晃到了,才让它掉下来摔碎了。
怎么办?
他忽然有些紧张。
正在这时门被打开,拿着一套白色睡衣的陆从君大步走了进来,“你的睡衣……啊,不是让你不要弄坏东西的吗?”
苏悦铭急得连连辩解,“我没动它,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它自己掉下来了……”
“你死定了,这是老爸的遗物,老哥他最宝贝的东西。”陆从君朝他露出一个同情的眼神。
“那怎么办?”苏悦铭额头开始冒汗,原本以为只是打碎了一个普通的杯子,没想到这个杯子大有来头,要是陆从白发起火来……他不由开始想那日陆从白在医院里胖揍陆从君的情形,不知为何身子骨开始泛起疼来了。
“什么怎么办?两条路,一条坦白从宽,一条畏罪潜逃。坦白从宽估计会被揍得半死,畏罪潜逃估计被抓住还是被揍得半死,你选吧。”
苏悦铭心存期待地问道:“没有第三条路了吗?”
“有。”
“是什么?”
陆从君眼神虔诚,“你在他面前剖腹谢罪。”
苏悦铭觉得前途顿时一片黑暗。
“我……我赔钱不行吗?”
“赔钱?谁稀罕你那点钱?”陆从君毫不犹豫地嗤之以鼻,“就算你买一百个一模一样的杯子,老哥还是会发飙的。这是爸爸的遗物你懂不懂?你懂遗物代表了什么吗?”
苏悦铭望着满地的碎片欲哭无泪。
“你们在干什么?”
真是好事不来坏事成双,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谁让你们进这间屋子的?”陆从白的语气里有了淡淡的不满,他边说着边走进屋,看到地上的碎片顿住,脑中空白了一秒,心里头腾地一声窜出熊熊火焰!
他好半天才指着那堆碎片颤抖地问道:“这是什么?”
“……杯子。”陆从君吞了吞口水,小小地应了一声,手指毫不犹豫地指向苏悦铭,“是他打碎的,有火别冲我发啊。”
说完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房间里只剩下胆寒不已的苏悦铭面对眉头越皱越深的陆从白,不由身体微微颤抖,好半天才在对方压迫性的眼神下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说完低下头,手指已经握得泛白。
“你打碎的?”
“……是。”
那一个“是”彻底触怒了陆从白的神经,他猛地一拍书桌,震得相框盆子乱响,指着苏悦铭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跑到这个房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