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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下后,又找到了自己的信息。果然,都是以前的信息了,他很快就改成了新的。刚想关掉,却突然又想起刚才王健说他的电子邮箱的事情,不由兴起了去看看的念头。这么久不用,要不是同学录上有,他地址都快忘了,幸好他所有的密码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柳旭的生日。
想起柳旭,他又轻叹了口气,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听刘鹏那儿辗转而来的消息,好像她现在的工作挺不错,挺受老板器重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似乎她并没有和谁走在一起,虽然追求者好几个,可至今仍是单身一人。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难道还奢望着她对自己旧情难忘?她不恨自己就不错了吧。钟鸣远苦笑一声,心中黯然。
几年不用的邮箱,垃圾邮件之多,简直让人瞠目结舌。不过钟鸣远还是从中发现了班长和其他几个同学发来的电子邮件,不外乎就是问好,询问近况之类的,他看完也就关了。虽然垃圾邮件很多,但他向来做事认真,每页都是仔细看过一遍标题才选择删除与否。眼看着信件都快删没了,突然,一封中文标题的邮件让他瞬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钟鸣远,我是姚曳,请你务必看完这封信。
钟鸣远不知为何,心跳骤然加快,他几乎是立刻就点开了邮件。
信很长,看着这封邮件,钟鸣远的脸色变了又变,从犹疑到难以置信,从难以置信到震惊,又从震惊到悲愤,他噌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房间里疾走了几大步,又突然冲到桌前坐下,又从头到尾急速地看了一遍。
蓦地,他重重的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地抵在桌面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发信日期,是99年7月,都快3年了,为什么自己三年后才看到这封信?这算什么?天意弄人么?这三年时光,这三年时光,自己是怎么挨过来的?亏得自己当初还傻子般以为有愧于她,从而万般容忍于她,可笑,真是可笑。
她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告诉自己真相?就因为她所谓的爱,她的私心,她的隐瞒,害得自己和小旭生生分离,害得小旭伤透了心,也恨极了自己,害得自己从此只能远远地看着小旭,要知道小旭的消息还得辗转而得。这种道歉,这种道歉,能消除得了这三年多的痛苦么?这逝去而再不能回还的三年时光,是她一声道歉、一句后悔能补偿得了的吗?
钟鸣远只觉得此刻胸口溢满了前所未有的恨,恨到极处,他忽地惨然一笑,眼泪也随之滑落。他双拳“砰”地一声重重地砸在桌面上,祈求原谅么?不,这辈子他都无法原谅她。
他牙关紧咬,眼泪却越掉越凶,慢慢地,恨意也被一股强烈地悔意所接替,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想过要登录这个电子邮箱?如果自己三年前看到这封信,或许现在一切都该是另外一种局面了!可是,悔之晚矣,悔之晚矣!钟鸣远猛地把头埋进臂弯里,泪水很快地就浸湿了袖管,紧握地双拳,指关节也已经泛白。
此刻的钟鸣远心中烦乱已极,虽然他很想现在就冲到小旭面前告诉她,当年都是一场巧合与误会,是姚曳隐瞒了真相,可小旭会因此原谅自己么?恐怕自己这次很有可能会再次遭到小旭的拒绝。他并没有忘记当初小旭看到自己与姚曳在一起后,抛向他的那句冰冷彻骨的话,每次想起,他便会心痛不已。但是,若自己不去解释清楚,不去做一点争取和挽回的努力,那自己这辈子也许就真的再也没有一丝半分的机会了。
可是,该怎么对她说呢?该怎么说,自己才能多一分挽回她的可能呢?……钟鸣远缓缓抬起了头,陷入了沉思……
屋内,只听墙上的时钟指针在滴滴答答的走着,屋外,日头已经渐渐开始偏西,忽地,只听钟鸣远喃喃道:“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一试。也许还来得及,也许,还来得及!”
想通此间关键,钟鸣远狠狠地抹了把脸,重新登录了同学录,开始搜索同学信息。很快,他就找到了他想要找的,可是,她的信息是有,但同样也没更新过,于是他又拎起电话快速地拨了一个号码。
“喂?刘鹏,我是钟鸣远。我问你,柳旭电话你有没有?没有?那给我王嘉惠的也行。嗯嗯,好,记下了。不,没事,我以后再跟你说。”啪的一声挂了电话,他又拨通了王嘉惠的电话。可王嘉惠没刘鹏那么好糊弄,直把他盘问了半天,才勉强给了他号码,临挂电话之前,还恶狠狠的威胁了他一句:“你要是再让她伤心,可别怪我不客气。”
钟鸣远的手有些发颤的按下一串陌生地电话号码,心跳如擂鼓,就犹如第一次向柳旭表白时一般,紧张不安而又充满期待。很快,那个三年多未曾听过,熟悉却又带些陌生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响起:“喂?您好,我是柳旭。”
“小旭,是我,钟鸣远。”
“……”柳旭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半晌才问:“鸣远?”
听到那声鸣远,钟鸣远心头一颤,多久,自己有多久没听她这样叫了?他眼眶不由热了起来,“是我。”
“你,呃,找我有事?”柳旭掠了掠耳边的头发,忽然有些局促起来。
听得出她的不安,可却并没有意料中的冷淡,钟鸣远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希望,“是,我是想问,嗯,你今天下班后,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事情想跟你讲。”钟鸣远食指无意识地轻敲起桌面。
柳旭微皱了眉,犹疑道:“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吗?”
钟鸣远瞄了眼赫然占据了整个屏幕的那封信,“不,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给我看?”柳旭不由奇道。
钟鸣远轻轻吐出一口气,“是,是一封信,关于当年那件事情的非常重要的信。”
“当年那件事?”柳旭轻叹了口气,自己都已经不再耿耿于怀了,他又何必呢?难道,他对当年的事情还有什么可说的?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好奇,可她看看桌上那叠资料,又为难道。“可我今天可能会加点班,要不改天吧?”
钟鸣远立刻绷直了身子,“不,就今天。”但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强硬了些,就又放缓了语气说:“我可以去你公司楼下等你。”
柳旭终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她轻轻抚了抚额头,“这样啊,那,好吧。你有手机么?到时候我好了打电话给你吧。”
“好,我的手机是**********,对了,你公司地址能给我一下吗?”
“哦,好吧。海西路233号33层,嗯,你在楼下大堂等吧,那儿有沙发。那,过会儿见。”
海西路?原来离自己所在的医院并不远,隔开两条街而已。“好,过会儿见。”放下电话,钟鸣远只觉手心已经一片湿濡,他看着掌心,苦笑一声,又坐了下来,打开了电脑边的喷墨打印机,把姚曳的那封信打印了一份出来,叠好放到了包里。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他赶紧去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再次检查了一下包,确认信的确已经放好,这才给钟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我今天不在家吃晚饭了,对,有事,和,和朋友一起吃饭,对,嗯,好,知道了,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嗯,再见。”
第八章 覆水能收否?
钟鸣远到柳旭公司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快六点了,正是下班高峰时间。方形的写字楼很高,楼外的玻璃墙在暮色下显出墨绿的颜色,人们不断地从楼里出来,而门口已经看不到排队的出租车了。钟鸣远在写字楼马路对面的树下站着等了一会儿,他觉得面前这条马路是一面空气屏障,让他无法迈开双腿进入到那个范围里去。他试图看清楚从大楼里走出来的人的面貌,但隔着这么宽的马路是几乎不可能的。钟鸣远又看了看表,时间才过去一两分钟而已,他总觉得身上的衣服没有穿好,于是拉这里拽那里的整理了一回,但还是没有办法放下心来。
等到他终于越过那个屏障,走进灯光明亮的底楼的大堂,越过下班的人群,走到大堂一侧人较少的地方,钟鸣远终于是像下定了决心般的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并没有显示有未接来电,这意味着柳旭还没下班,或许也意味着她根本还不想见他。钟鸣远空咽了一下,在边上的沙发上缓缓地坐了下来,低头无意识的把玩着手机,他觉得这样也不错,如果她不来,那么一切对于自己就是一个结束,他也不会再来打扰柳旭;而如果柳旭来了,那么一切又该如何呢?钟鸣远还在沉思的时候,突然眼角余光看到一双穿着女式皮鞋的脚停在了他的身侧。钟鸣远心头剧震,气管立刻像被急剧膨胀的血管扼住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