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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逍遥走到进门的书架前翻了翻,陈旧书泛黄,页角因空气的湿度被腐烂或虫子啃了。乐逍遥拿了本《三国演义》,他上辈子很喜欢《三国》,唯一看过的一本小说也就是《三国》。找了个位置和郭雨泽说了声就看了起来。
再说郭雨泽,他对这些没兴趣,他纯粹就是来陪乐逍遥的,他知道乐逍遥有很多秘密,不然,以他们现在认识的字乐逍遥根本就看不懂他手里厚厚的书。乐逍遥不想说,他也不会问。
过年前,这十几天乐逍遥和郭雨泽都是上午图书馆里看书,中午回去睡午觉,下午乐逍遥就会给郭雨泽讲上午看的内容。
年关在即,三十的一大早,乐逍遥就被乐父从被窝里叫了起来。天越冷,乐逍遥早上就越不想起来了。
乐阳看着儿子抱着被子,身子一动一动的,可就是没打算起来。他走到床边,把捂住乐逍遥头的被子揭开,“逍遥,快起来。等会儿去买东西。”
乐阳的工地在二十七放的假,初四过后又要开工。因为过年,老板给每个工人发了二十的‘年终奖’。这个工地如果照正常速度也要两三年才能完工。这就意味着完工后乐逍遥去哪里读书又是个问题。
今年的过年和去年有所不同,去年只有乐阳和乐逍遥两人。今年多了郭大宝父子,四人在大年三十就把要准备的东西备好了。
初一早上,两家人就把准备好的饺子放在锅里。两个大人感叹:别人过年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他们就四个纯爷们凑在一起,虽然有两个还不能称为‘爷们’。
郭大宝吃了个饺子,说:“乐阳,你说我们这为了什么啊?”
“郭头,大过年的别说伤感话,我们这不是为了儿女吗?”
“就是大过年才伤感,我家就我一个独子,早些年他们不在了,我一个人又当妈又当爹才把雨泽拉扯大,这日子过得不容易。”郭大宝纠结地说。
乐阳没接话,他知道郭大宝仅需要的是个听众,在心里堵的太久了,需要一个发泄口,不然早晚有一天会爆炸。
郭大宝也知道自己大过年说这些不好,可他实在忍不住了。儿子还小,又不爱说话,他找不到一个适合说话的人。
这些年,他过的再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初四,回家的工人陆陆续续地回来。新的一年,新的气象。
八六年,这一年,国家没有什么动荡,消褪的经济也开始慢慢回升,东莞相比八十年代初变了个样。
这年的端午,乐阳带着乐逍遥和郭雨泽去看龙舟。乐逍遥很兴奋,他以前工作忙,别人放假他上班,也没去看过什么龙舟、灯会。
郭雨泽一路还是拉着乐逍遥的手,暂白的手和乐逍遥带黄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乐逍遥出来后,手不那么黑了,只是有点黄。
看龙舟的人很多,大家都图个热闹。河岸旁站满围观的人,乐逍遥和郭雨泽好不容易挤进去。
乐逍遥注意到,河中心有十来艘船,船头都是雕刻龙头形,船身总长约十二米,每条船上约24名水手。
没过多久,就听到一声号响,赛龙如离弦之箭,水花飞溅,力争上游。两岸围观的人呼声震天,乐逍遥拉紧郭雨泽的手,朝人少的地方挤去,这喊声雷动,惊得耳朵发麻。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脱离人群。乐逍遥四处看了看,发现乐父在远处和一个老人喝茶,说说笑笑地。
乐逍遥下想拉着郭雨泽走过去,拉着的手被郭雨泽扯了扯。乐逍遥回头看过去,听到郭雨泽说:“逍遥,我手痛。”
看着被自己用力过度捏红的地方,乐逍遥窘迫了,松了松紧握的手,“对不起,雨泽,我没注意到。”
郭雨泽抽出自己的手说:“没事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朝乐阳方向走去,离近了,就听到“……以前的赛龙船要转几大圈,要划上几个小时,拼体力,拼速度,拼智慧……”
“……那时,一场龙舟下来,虎背熊腰的青壮年人,都像散了架似的,手脚麻痹。哪像现在,只有几千米。”老人用不急不慢的语速说道。
走到乐父身旁,乐逍遥端了两根小凳子,一根递给郭雨泽,另一根自己就地坐下。也津津有味地听老人说龙舟的故事了。
“扒头桡①是全船力气最大的,其余的人都要听他指挥。这划龙舟是有禁忌的,就是不准妇女登船,更谈不上划龙船了。当龙船从桥下划过,桥上也是不准妇女走过,否则视为不吉利……”
这乐逍遥也听说过,虽然现在一在强调男女平等,可旧一辈重男轻女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妇女在很多事上还是不准许参与。
几个人兴致勃勃地听着,正听到“……别小看龙舟文化……”时,后面传来呼喊声“乐逍遥、郭雨泽,你们也在这里啊!”
乐逍遥和郭雨泽同时转过头,发现是夏佳婷,小姑娘今天穿的绿色的裙子,没扎的头发随着夏佳婷的跳动而晃动着。
两人对视一眼,乐逍遥友善地说:“夏佳婷,你也来看龙舟啊!”
“是啊……”夏佳婷回答到,“这是我爸爸。”用手指了指身边的人。
那人三十岁出头,有着一张国字脸,这种脸在机关单位很吃香,相比一看就精明的人人们更加相信看上去老实的。
“你们就是乐逍遥、郭雨泽啊。常常听佳婷提起你们,说你们很优秀。”男人和蔼笑着。
“夏叔叔好。”乐逍遥礼貌地说,“我叫乐逍遥,他叫郭雨泽……这个是我爸,乐阳。”
两个男人又是一阵寒暄,相互夸赞对方的孩子。
夏佳婷见她爸不理她,憋了憋嘴,对郭雨泽说:“郭雨泽,怎么你都不和我说话!”“……郭雨泽,你说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你都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呢?”“……郭雨泽,这个名字太长了,我可以叫你雨泽吗?”
“……雨泽,你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吗?”
“……”
乐逍遥见状,转过头,继续听老人讲赛龙舟的事。
中午,走在回去的路上,乐逍遥和郭雨泽都无精打采的,听夏佳婷一上午的话比听老师讲一天的课还累。
乐阳走在后面担心地问:“逍遥、雨泽,你们还好吧?”
乐逍遥在前面摇了摇头,“爸,没事,就是有点累。”
郭雨泽也说道:“乐叔叔,没事。”
既然两小的都说没事了,乐阳也没多问,走上前去,一手拉一个,回去了。
今年的夏天比往年的夏天还热,乐逍遥夸张的用手心扇着风。郭雨泽停下手中的笔问:“真的那么热吗?”
这六伏天,学校怕出事,给学生们放了一周假。放假就意味着有作业,老师心想,既然不上课,那么就做作业吧,什么小字,小作文等等,一大堆。
乐逍遥用力的扇了几下说:“当然热了……”郭雨泽的身子是冬暖夏凉,再热的天他全身都冰凉,这让乐逍遥很羡慕。
郭雨泽走到乐逍遥身旁,把自己凉爽的手放到乐逍遥脸上。认真的想了想说:“你好像是比我热。”
“……”
晚上,郭大宝来接郭雨泽,现在郭大宝不住这里了,工地又给民工盖了住房。郭大宝也跟着一起搬过去,每天七点,他都会准时来接郭雨泽,有时他还打趣地说:“乐阳,我看我这个儿子都快成你的了,我白天见他的时间还没有你多。”
这句话是实话,乐阳中午、晚上干活回来,都把乐逍遥和郭雨泽的饭一起带回来,连郭雨泽那小小的饭盒都是放在乐阳他们这里。
回去的路上,郭大宝嘴里叨叨着儿子所有权的问题。郭雨泽也没管他爸,只是在上床前说了句“爸,睡了。”
郭大宝笑了,儿子再怎么说也是叫他爸。这一晚,郭大宝睡的很香,他还梦到儿子学会说话时叫他‘爸爸’。
在上课前,好不容易下了场雨,乐逍遥松了口气,如果还和前几天一样,还打算旷课了。
两人早早地去了学校,到了教室却发现,大多数人都到了。乐逍遥耸了耸肩,放了假回来大家都这么爱学习了?
两人回到坐位,前面的许小松转过头来问:“你俩谁把数学作业借我一下。”
许小松是班上出了名的油条,爱伙着一群人这里逛逛那里摸摸,一群人路过的地方如蝗虫过境。基本上杨老师每天放学都要留他。
许小松是个聪明人,他可以得罪其他人,可就是不会去惹乐逍遥和郭雨泽。原因嘛……他每天早上都需要抄乐逍遥和郭雨泽的作业。
而且,他慢慢发现,乐逍遥也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无害。如果超过他底线,可能会比谁都吓人。
“大哥,你们快点啊……等会就要收作业了。”许小松着急地说。
乐逍遥和郭雨泽一点都不急,慢悠悠地放下书包,再拿出作业本。许小松一把抢过郭雨泽手里的作业说:“谢谢了,放学请你们吃糖人。”
郭雨泽爱吃糖人全班都差不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