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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心。
掌心的刺痛一点一点明晰起来,苏阮紧紧攥着拳头,适才那匆忙而去的背影果决冷厉,是世间独行的王者,这样一个男人,他会宠会溺……却偏偏不会爱。
可笑的是,她居然曾经以为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
苏阮冷冷一笑,将心安放。
没有了姜淇澳的汤泉宫,越发静谧安和,苏阮镇日里只在狭小的一方殿阁间活动,因为伤了手,那荷包绣了一般搁置下来,等她手伤好了,却又因为身子沉重两腿浮肿,不耐烦动针线而无限期地搁置下来。
转眼,便是两个月。
腊月里山中落了雪,汤泉宫中虽较旁处略暖些,也不过是院中没能积了厚雪而已。
苏阮镇日里便窝在屋子中,挺着如今已有五个月的肚子来回走动,想要感受太医所说的胎动,只可惜一直没有收获。
“夫人,陛下派人来接您回宫了!”
白露一声惊呼,吓得苏阮几乎跌在地上,颤巍巍地抓紧了身边搀扶的立春,狠狠瞪了白露一眼,“是崔盛春来了?”
“不,”白露喜气洋洋地过来扶住苏阮的胳膊,“夫人,是宣室殿的大长御,静文来了。”
苏阮略一皱眉,倒是记起了这个人,“叫她进来吧。”
静文做宣室殿的长御已有五年了,专职天子日常琐碎,苏阮是见过很多次的。
看着眼前行过礼已然颔首敛目的静文,苏阮叫白露给她赐了座,这才问道:“太子的事儿已经解决了?”
“是,太子如今被夺去储君之位,幽于静思殿,陛下夺了言默大将军之位饶过了言氏一族,皇后娘娘于十日前,在椒房殿投缳而亡。”静文一顿,又继续道:“陛下亲下谕旨斥责楚王,夺其王位传于楚王太子姜敖,令其永世不得离楚地,并将楚之封地均分于前任楚王四位王子,除姜敖外,皆以侯位封之。”
干净明了的几句话,只是说出了如今的结局,那些过程,光是想便可知其血流成河的惨烈。
苏阮无奈地摇了摇头,心底泛起一阵苦涩:“如今山中落雪,山路难行,陛下说是让我即刻启程么?”
“陛下思念夫人,还望夫人早日回宫。”
她这样说,苏阮却是迟疑了。
汤泉行宫距京城虽不过三日行程,可如今山路积雪,她又有身孕不能劳累,何况……她本就不是很想回到那未央宫去。
静文见苏阮迟疑,又道:“来时陛下特意备了车马,夫人乘之,定可减少疲累,奴婢会吩咐侍卫缓行慢走,必不劳累夫人。”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苏阮已然不能再推脱,只是以今日天晚明早启程为由,安顿静文宿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汤泉宫中自未央宫带来的侍卫宫人一个个整装待发,等苏阮上了车,便以极缓慢的速度离开了汤泉宫。
山路虽有些泥泞,却并无积雪。
苏阮懒懒地靠在软垫上,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这已经是二天了,可她们还未出山。
寂静的山路上突然一声惊马嘶鸣响彻山谷,苏阮尚未回过神来,便觉身下马车一阵剧烈晃动,旋即飞快地动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阮同白露对视一眼,眼底均是惊慌。
白露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只见五六匹野马在山道上横冲直撞,四野无人管制,驾车的马夫也不知跑去了哪里,她们如今只是让疯马带着撒蹄狂奔,眼看着离队伍越来越远,白露顾不得其它,将软垫塞在苏阮身周围好,慌忙掀帘要去控马,哪知车前突然多出了个青色人影,手段凌厉地扯住马缰略微一带,便叫马儿又回到了山道上。
只是,速度却依然不减。
苏阮被这变故颠簸得骨架松软,只瞧着白露不知同那驾车的人在说什么,迷迷糊糊地便失去了知觉……
“唉!你死了没,没死就动一动!”
“苏……管他苏什么呢!反正,以后你就叫……苏苏吧!”
“以后,你叫软软,是二爷一个人的软软……”
“从前你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跟陛下求了旨意把你赐给我做妻子,以后你也只会是我言易的妻子,就够了!”
“软软,我总觉得你会跑掉,还是让天子亲口许诺比较靠谱点,那样,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软软了……”
“你这么感动,我是不是该赶紧叫你以身相许才是?”
纷杂的记忆仿佛潮水般涌入脑海,苏阮慌乱地睁开眼睛,对上的正是梦境中那张落拓轻狂的容颜——
“言易……?”她疑惑地抬手笼上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摩挲着那双晶亮桃花眼角深深的纹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言易温和的目光猛然一紧,顺着苏阮的目光看向她的肚子,“你记得我,你是软软。”
记得?苏阮使劲儿摇了摇头,可是、可是记忆里的少年不过才十几岁的轻狂年纪,怎么会是如今这样……?
“师父说,轮回有道,前世今生,我原本不信的……”言易的手,颤抖着笼上苏阮的脸庞,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的珍宝般谨慎,“可是,你居然记得我,软软,你是我的妻子。”
苏阮的神智有些迷乱,她胆怯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四下里张望着想要寻找白露,却看到白露就躺在不远处,她们的马车旁。
“你……你要干嘛?”苏阮手忙脚乱地看着言易突然阴鸷的面孔,谨慎地盯着他手中那颗血红色的丹药,不住地往后退,“你想干嘛?!”
“软软,你不想回到我身边么?”说着,利落地捏开苏阮的下颌将那药丸塞进了苏阮口中,“我找了你十年,居然……居然还是在他身边找到了你……”
苏阮抠嗓子的手猛然顿住,声嘶力竭地推开了言易,“你发什么疯啊!我今年不到二十岁,我怎么可能十年前就是你的妻子!”可是那些记忆,又确然是她的梦境。
“无妨,无妨,师父说这世上有移魂之说,你记得我不是么?软软,是老天怜惜,叫我遇见了师父,转投楚王门下,就是为了再见到你时不会叫那天子以势夺人之妻!”
苏阮看着紧紧捏着自己手的言易,恍惚中心底猛地瑟缩了一下,眼前的景致却渐渐模糊起来,难道、难道是那药的作用……?
“十年前的宁安,原本就是朕的安和殿中上书礼册的宁良人,何时竟成了你言将军的妻子……”
是姜淇澳!
苏阮强撑着想要回头去看,只是眼前雾气越重,再不能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有木有!
求表扬!
【今天这么鸡血其实是因为昨天看了一天文被虐到了然后又无处发泄……
☆、苏夫人
海棠攒枝的蜜色纱帐,压着杏色的丝缎笼出一片柔暖的色泽——苏阮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宝华殿中她床上的这一帷纱帐,空气中,氤氲着浅浅的苏合香气,身子像被一团火笼着,浑身发烫。
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肚子,却发现根本不能动弹——两只宽厚的大手交叠在她隆起的小腹前,紧紧地桎梏着她的手。
“阿阮……”
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苏阮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鼻尖嗅着熟悉的味道,心却微微松了下来,脑海中不禁闪过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略动了动嘴,有些焦急地问了出来——
“宁安,我从前是叫做宁安么?”
身后的怀抱猛地一紧,苏阮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只是,背后的人静静的,呼吸喷薄在苏阮的耳边,却并没有回答她。苏阮这才定了定神,又问道:“我是回到宝华殿了么?”
周身的桎梏渐渐放松,姜淇澳托着苏阮的背让她躺下,却又毫不滞涩地整个人欺身而上,将苏阮牢牢地桎梏在身下,四目相对,他一双眼底黑青,眼中布满血红,鬓发散乱胡茬丛生,着实吓了苏阮一跳。
“阿阮,你想要朕怎么样呢?”沙哑的声音伴着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苏阮脸上,她正不知所措,姜淇澳的吻沉沉地落在了她的唇上,毫不费劲地撬开她尚来不及咬紧的贝齿,霸道地舔咬着她稚嫩的唇瓣,好似要将她吞入肚腹一般……
“唔……”
姜淇澳闷哼一声,放开了苏阮——
孱弱的小女人仓惶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恐惧,两只手无力地护在肚子上,躺在那儿就好似砧板上的鱼——想要逃脱却又不敢的样子。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过一晃,苏阮回过神来,强撑着身子坐起想要逃开,两只哆嗦的脚怎么也套不进绣鞋中,一只大手无力地覆在了她按在床沿的右手上。
“阿阮,你昏睡了五日,醒来……就只想避开我么?”
苏阮目瞪口呆地对上姜淇澳颓然的双目,“五日?”她恍然记起,言易逼她吃了一颗药丸,难道是那药?
神思一错,她哆嗦的手脚冷静下来,强压下心头恐惧反手握住姜淇澳的手,“你这个样子,是因为一直在守着我么?对不起,我……我只是怕你伤到我们的孩子……”
言易?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