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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多事。”胤禛低声呵道。
其实不用胤祥说他也发现了,巡逻的禁卫军至少比平时多了一倍,火把映照得整个营地亮如白昼,而他们几个,从先头开始,就有被紧迫盯人的感觉,说是来给十八守灵,倒更像是被圈在了一块,限制了行动。
终于是有人先沉不住气了,胤俄随手抓住了身边如雕像一般的禁卫军,大声质问:“谁让你们来的?!谁让你们监视我们的?!我们要见皇上,现在就要见!”
禁卫军一动不动,任由他拳打脚踢,不发一言。
胤禟和胤祯过来一人一边拖开了情绪有些失控的胤俄。
“十爷请息怒,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图思海示意人换下了受伤的禁卫军,之后恭敬地向胤俄赔罪,语气却是分外的强硬。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
“自然是奉皇上的命。”
“笑话,皇上有让你来监视我们?!”
“请十爷还有诸位爷不要让奴才难做。”
“图思海,你到底跟太子在谋划些什么?”原本冷眼看着胤俄闹的胤禔也开了口,显然也是忍耐到了极限。
“奴才不明白直郡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奴才只是封命行事。”
“你少跟本王装!图思海!你是皇上的护军营统领!连你也要跟着太子一块造反不成?!”
虽然众人都早有猜测,但是被胤禔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皆是变了脸色,所有的眼睛都盯上了图思海,他垂下了头,沉着应道:“王爷说笑了。”
“本王现在就要去见皇上,找他问个清楚。”胤禔说完抬脚就想走,两把剑已经交叉横在了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冷笑了一声,问道:“图思海,你这是什么意思?”
“主子说了,有不从的直接拿下。”
“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图思海不欲再与他们纠缠,不再回话,何玉柱匆匆而来,小声禀报道:“皇上传三贝勒。”
胤祉皱了皱眉:“怎么是你?为什么不是梁公公或者皇上身边的其他人?”
“皇上身子不适,太子爷在一旁伺候着,便命了奴才来请三贝勒。”
胤祉犹豫了片刻,道:“我这就去。”
胤祉离开后,图思海拦住了蠢蠢欲动的其他人:“皇上只传了三贝勒。”
“狗奴才!”
众人愤愤不平,无奈坐了回去。
皇帐门口跪了一地的太医,胤祉进去,见康熙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而胤礽坐在旁边怔怔盯着,一旁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的是领侍卫内大臣尚之隆,他强压住心底的疑惑,跪下来请安。
“你过来看看皇阿玛吧。”
胤祉跪着挪到了床前,胤礽则站起来退到了一旁。
“皇阿玛?”胤祉轻喊床上之人,没有回应。
他奇怪地又喊了一声:“皇阿玛?”
仍然没有回应,胤祉状着胆子仔细观察了片刻康熙的神色,终于是觉察出了不对劲,伸手过去握了握他搭在床边的手,是冰冷的,又颤抖着手试了试他的鼻息,气息全无。
“皇阿玛!!”
胤祉惊恐地转过头,对上胤礽的眼睛,见他眼里蓄满了泪水,整个人呆愣住。
胤礽轻点了点头,哽咽道:“皇阿玛……宾天了。”
“不……这不可能。”胤祉跌坐在地,怎么会这样,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是真的,”一旁的尚之隆抹着眼泪:“皇上因为十八阿哥之事,受了刺激,就这么……就这么驾崩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胤祉喃喃自语,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你看看这个。”胤礽把那遗诏扔给胤祉。
胤祉快速看了一遍,强压住心底的震撼就要行大礼。
“等一下,”胤礽打断他:“你知道孤为什么要先让你看这个吗?”
胤祉迷茫地看着胤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我都知道,尚之隆大人是皇上的亲信,这份遗诏是皇上之前就立下由尚之隆大人保管,皇上在宾天之时命大人取出遗诏给孤看,无奈皇上去得太急,当时只有孤和大人俩人在场,孤是皇太子,继位本是顺理成章,只是现下我们在塞外,孤担心会发生变故,所以让三弟来,还要麻烦三弟帮孤做个见证。”
胤祉终于是回过味来,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而自己已经被赶鸭子上架了,他咬紧了牙关,宽大衣袖下的手渐渐握成了拳。
“即使三弟不肯帮,孤有这份遗诏加上孤的皇太子身份,皇帝之位也非孤莫属,孤只是不希望其他兄弟和众大臣在皇上尸骨未寒之时为了帝位之争闹腾。”胤礽说着眯起了眼,凌厉的目光直视向胤祉:“三弟,虽然你平日里跟孤也有些不对付,但到底是比其他兄弟亲厚一些,只要你以后肯忠心耿耿效忠孤,孤可以既往不咎。”
胤祉心中一颤,犹豫了片刻,之后跪好,朝着胤礽重重磕了一个头:“臣弟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半个时辰后,哭得站不稳的胤礽和胤祉由人搀扶着出了皇帐,外面已经跪满人,前头是众阿哥,后面时随行的文武大臣。
一刻钟前,皇上驾崩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营地,众人见到胤礽几个出来哭得更加卖力,当然却都在偷眼注意尚之隆手里拿着的明晃晃的圣旨。
尚之隆展开圣旨,沉声宣读,前面冗长的一生功过总结之后终于到了众人关心的关键部分。
“……苍窘诸君,太子胤礽。仁孝天植,睿智夙成。宜上遵祖训,下顺群情,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胤礽虽然由两个小太监搀扶着似是万分沉痛哀悼的模样,心里却清明得很,一直在注意着在场众人的表情,尤其是遗诏宣读完时各人的反应。
“仁孝天植,呸,他也真好意思说。”即使在这个时候,胤俄也没忘了小声嘀咕讽刺,被身边的胤禟狠狠拉了下袖子。
下面一片沉默,胤禔不甘地握了握拳,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梁公公不在?为什么皇上辞世前不见我们?为什么这份圣旨是由尚大人你宣读?”
“梁公公伤心过度晕死过去,太子爷让人送他休息去了,皇上只召见了太子和三贝勒,遗诏是皇上离京之前立下一直由奴才保管,皇上阖眼之时曾当着太子爷,三贝勒和奴才的面亲口说出传位于太子爷,奴才不敢妄言。”
“皇上确实亲口说过,传位于太子爷。”胤祉哽咽着说出,之后再次掩面痛哭。
又是一片沉默,胤禛拉着胤祥和几个小阿哥先跪拜了胤礽,胤禩几个也不甘不愿地低下了头,后面的文武百官一起跟着叩拜新君,胤禔见大势已去,咬牙吐出了那句:“叩见皇上。”
在一片山呼万岁声之中,胤礽闭了闭眼,突然间想起了康熙死前那个眼神和那个奇怪的举动,瞬间了然,之后心底一片苦涩,原来竟是这样,当真是荒谬至极。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毓庆宫,在挣扎煎熬了几个时辰之后,响亮的啼哭声终于响起,太子妃强撑起身子,接过新生的小阿哥,潸然泪下。
☆、第 10 章
自康熙宾天之后,胤礽就下令封锁消息,迅速启程回京,而随行的众阿哥和官员也被限制了行动自由,他倒是不在乎这些人背地里怎么骂自己,只要保证在回京正式登基前不能发生任何一点变故其他都不重要。
皇帐里,胤礽随意地翻着手中的书,何玉柱在一边帮他沏茶,小心翼翼地禀报道:“爷,刚才图思海大人过来说三贝勒求见。”
胤祉是唯一一个还可以传话给胤礽的人,其他阿哥除非胤礽传召就算是哭着喊着要见胤礽,也不会有人搭理。
胤礽翻书地动作没有停下,随口答道:“去把他带过来,顺便……”他说着顿了一下,弯起了嘴角:“把十阿哥也传过来。”
“嗻。”
“除了让我们去给皇阿玛守灵就是把我们当畜生一样圈着,他到底想怎么样?!”
在冗长的沉默压抑之后,胤祯再受不了,站起来一脚踢翻面前还摆放着茶水的桌子,抬脚就往营帐外面走,接着就被门外的禁卫军抽剑拦住了去路。
“皇上有令,除非他传召,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
胤祯想动手,几十个禁卫军已经将营帐整个包围住,挥剑与他对峙。
“别冲动。”胤禩上前来,拉住了已经全身紧绷欲与这些人大打出手的胤祯,在他耳边快速小声说了一句,之后眼神示意胤禟,俩人一左一右把他拉了回去。
胤禩把胤祯按坐到椅子上,无奈安抚他:“你这么冲出去那些人不会手下留情的,真的杀了你都有可能。”
“死了也比坐在这里坐以待毙得好!”
“留着命在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难道你真一点没怀疑过皇阿玛的死因?为什么他会那么顺利?为什么那些人那么听他的?他把我们几个圈在一起就是摆明了完全不怕我们商量后招他早就部署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