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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等此战结束,我就要求罗蕾莱公主指出通往大本营的路线。我们没必要陪着她耗时间。她若是如您所说当真野心不小,想来也会愿意告诉我们。”这也是检验罗蕾莱真正心思的方法,白选暗地里哀叹,果然不能小瞧人。罗蕾莱长着人类的半个躯体,和那些胖头鱼还是大大不同的。
“我前去助她一臂之力,早点结束战斗。白少将就不必动手了,异能者却不像修士可以补充真元力。”南宫红眼眉一挑红唇微抿,温婉气质里平添几分杀伐之气。
白选三人从碧绿光影中弹出来,目送光影一闪便没入战团。那边大大小小海族绞杀成一团,皮皮不在身边,她目力真不怎么的。不过好歹她也看得见碧绿光影还没近前,那座大珊瑚礁又塌了半边。
罗蕾莱出战前留下一队海族卫兵保护白选三人,可是方才被南宫红道破内情,白选立时觉得这队海族卫兵是来监视自己的。她想和凤从革、白绫说几句话,但总觉得那只大胖头鱼冰冷的眼珠子时不时掠过自己。
原来这年头,扯着爱情作幌子才是正常。白选幽幽叹了口气,忽听凤从革在她耳边说道:“小姐,不可轻信海族,但南宫红的话也最好且信且疑。”
凤从革没有跟随白选之前曾经在九德公会就任护卫团统领,对修士盟诸多厉害人物的了解当然比白选更深。此时他既然这样说,就必定有他的道理。白选不敢出声,便对他摇了摇头摆了摆尾。
这几年里,凤从革几乎每过三五个月就要向白选挑战一次。单凭破魔闪电,白选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光是锋利剑气就够她受的,但她有虚空战甲在身,凤从革始终占不到便宜。后来白选反倒从他那里学到一路鞭法,专门用于黑洞战甲。她和凤从革实际上有半师半友之谊,另眼相看这是必然。
此处海族巢穴内本就没有多少高级海族——主人出征攻向陆地去了。罗蕾莱兵多将广,此战又是偷袭,如果不是皮皮在其中捣鬼,她早就能收服那些低级海族结束战斗。
南宫红根本不在乎罗蕾莱扩充实力的想法,加入战圈后和皮皮一样大加杀戒,不留活口。她又没有吞噬晶珠夺取海族珍藏的心思,一通狂轰乱炸,很快就把那座大珊瑚礁彻底整成了碎末。
等罗蕾莱号令收兵回转,白选清楚无误地辨认出人鱼公主难看无比的脸色。海族军队的来源很大一部份是在战争中俘虏的敌对势力,这两战却都是只减少兵员没有增长,罗蕾莱能高兴才怪。
白选当即提出要先离开去往大本营,罗蕾莱还试图劝说她等自己打完了仗一起去,但白选一意坚持。人鱼公主一抬下巴,指派了一只大海兽负责送她们,冷着脸说:“你千万别死在那儿,我现在没时间照顾你,到时候你哥哥问起我来,我只好说没找到你了。”
唔,这才是高傲又有心气的公主殿下。白选和罗蕾莱道别,扭脸瞥见她脸上还是有几分忧虑之色。“等我回来以后,随时可以带你去陆地见他。”白选的神情极诚恳。
“好,我等你。”罗蕾莱神色复杂地说…
第三十八章信守承诺的黑十八
十月暮秋,红叶铺路。半年前来到故园,尚是红围绿绕景致好,半年之后重履旧地就已见花残枝断遍地凄凉。元启森不是伤春悲秋之人,但是不知为何,见故园景色凋鄙,他仍有几分黯然之色。
不过那几分黯色洇在他眼眸最深处,他的神情却一直平静,丝毫不因身边元慧初愈演愈烈的哭诉而有半点波动。没办法,这段时间元启森见多了哭哭啼啼的场景,对这种嘤嘤嗡嗡的讨厌声音从烦恼不堪到如今已经完全麻木。
“哥哥,你快劝劝满楼,不要再和太爷爷犟下去了。他都伤成那样,还一个劲顶嘴。上次太爷爷气得生生打断他三根肋骨,肺都受了重伤,咳出好多血。”元慧初两只眼肿成桃儿,拭泪的手帕湿透,小跑着跟在大步流星的元启森身后。
她神色憔悴,不停抽噎,眼里满是恐惧之色,嘴唇哆嗦不停。想起什么可怕之事,她的眼泪流得越发汹涌,柔弱娇怯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哥哥,你劝劝满楼吧他不能再犟下去了”她紧紧扯着元启森的袖子,反复央求。
终于不耐地瞟了元慧初一眼,元启森还是可怜她此时凄惶模样,尽量放柔声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而这种愿意付出一切的坚持基本上很难被改变。满楼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他不也差点和我闹翻?你心疼他,但也要理解他。”
这话说的是花满楼,也在说自己。元启森直到现在都处于被监视状态,元承智已经不让他接触太多事务。除了在必要的时候出去做做秀,安抚安抚那些因海族攻势不减而日渐烦躁不安的民众,他几乎无所事事。就连科学院的工作,他都基本上在家里处理。
“哥哥”元慧初万万没想到元启森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蓦然涨红了脸,气愤地高声叫道,“你这是打算支持他死犟到底?你想害死他?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想到这几个月的担心害怕惶恐不安,元慧初哭得话都没办法说出口。她使劲扯着手帕,瞪着元启森,悲切地央求:“哥哥,你不知道满楼现在都惨成什么模样了。我求你不要对他说那样的话,让他对太爷爷认错吧我不能失去他”
“放心,我心里想是一回事,劝他又是另一回事。”元启森叹了口气,拍拍元慧初的肩膀,低声说,“满楼现在吃点苦头也未必不是坏事。至少,”他淡淡一笑,“他不用上战场,更不用下海去暗杀海族强者。”
元慧初的哭声戛然而止,拼命眨着眼睛,咬着嘴唇不再哭闹,沉默着领路。元启森偏头看见元慧初腮上的脂粉被泪水冲出痕迹,心想你仍然锦衣玉食地安全活在大后方,我的小乖却要被海水浸泡着苦苦寻找敌人,时刻小命不保。
眼深越发暗沉下去,元启森慢慢攥拳,嘴唇紧紧抿住。花满楼现在的情况和几个月前他的情况一样,正在接受处罚,来自于花国士亲自下令的重罚听说若不是花倾城死死抱住花国士,只怕当时花满楼就会被废了功力乃至丢了性命。当然,他现在的情况也十分不妙。
事情起因还是那三桩旧案。不管是抛出案子的安全部一方还是被突然袭击了的花家这边,其实都心知肚明,这三桩旧案不会有什么真正的结果。这只是手段,迫使对方退让或者说让出更多利益的手段。
花家六伯爷是老国士的亲信心腹,执掌血色公会内务诸事经年,苦劳功劳都大大的有。花国士能大度地任由安全部把人带走,却不意味着他还会坐视定罪量刑。从法律角度来讲,二十年刑事追诉期已过,罚与不罚、轻罚重罚怎么罚全在安全部那枝笔怎么写。
如果钟木兰还在世,大约会跳脚举拐杖乱敲乱骂。但是就算钟木兰还在世,她对于安全部与异端局这两大法外机构也无可奈何。用句冠冕堂皇的话来说,安全部这种在末世时担当了元首耳目的机构为什么存在,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不能一蹴而就,要徐徐图之。
所以,当事人和不少局外人都很清楚,只要双方达成了协议,这三桩重重拎起的旧案就有可能被轻轻放下。就算为了平息某些人的怒火不得不加以处罚,那也有轻重之分。
死刑?别逗了就连白选这个捅出旧案的真正始作俑者都没抱这个希望。她的初衷只是给花家送去麻烦好让他们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暂时离开。
但是有人不允许。有人在丁院长葬礼上发誓,不管隔多长时间,他都要揪出真凶给院长嬷嬷报仇。更何况,随后的车祸惨案又死了那么多孩子。黑十八是孤儿院的刺儿头,他也是孤儿院一众小屁孩的小头领。
海族袭击陆地没多久,天舟国内诸多纷争就有平息的势力,所有目光都投向了那片不再沉默的大海。就是在这时候,三桩旧案轻描淡写地判决。阴谋执行者朱一刚处死,而花家六伯爷被罚去被海族猛烈攻击的黑潮大狱受刑,说是将功赎罪,用与海族战斗的方式来代替刑罚。
花满楼就是在宣判没多久,明目张胆于花家演武场以讨教为名却行刺杀之实。他在与六伯爷一番拳脚过后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在场众人都以为他借此发泄了不满,很是欣慰这孩子到底还是识大体。但谁也没料到他在腰带里藏着一支笔式微型枪,一枪打在六伯爷眉心。鲜血细流从老者花白双眉之间淌下时,演武场死一般寂静。
六伯爷死时神情惊讶,他的表情告诉所有在场观众,他根本就不相信花满楼会杀了自己,同时他也很失望。于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