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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深得朕心哪。
画像被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无情抽走。当然白选如果愿意,她有一万种方法把纸留下来。但她觉得这么做没有意义,于是任由元启森把那张纸折了三折塞进裤兜里。
“我什么都知道。”元启森温柔入骨的语调被冰风送来,让白选打了个寒颤。她决定保持沉默。
“你放心,既然我敢在这里与你说话,就绝对没有人能听见。”轻轻笑了两声,元启森看向曙光人像,慢吞吞地说说,“在曾祖父面前,我不会说谎。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
“我会全力支持你。不管你要什么,要哪个位置,一个电话告诉我,我会给你准备得妥妥当当,会替你踢走所有拦路石。如果有危险,你也可以告诉我,我来找人处理,不需要你亲自动手。”竖起衣领遮住半边脸颊,元启森从口袋中拿出一幅墨镜带上。
白选慢慢皱起眉,低声问:“你的条件?”
“第一,如果你平安度过二十四岁,除了动产,其余所有财产都估价卖给我——包括人。你带着财产去找白璧无瑕,嫁给他,从此以后相夫教子。沈闲那里你可以留一部份人手,但绝对不能过份,你懂我的意思。”元启森顿了顿,语声微涩说道,“若是你没有活过二十四岁,我会拿走你的全部身家。当然我会帮你照顾好沈闲,保证让他富贵一生。”
听起来他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不过,他这是逼着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呢。她能放心把沈闲交到别人手里?白选淡然笑笑,问道:“还有呢?”
“第二,有个问题,你现在就能回答。告诉我,你来到这个世上多少年?”元启森忽然咳嗽了几声,声音因此嘶哑。他背对着白选,微垂下眼帘,没有人能看清他此时的表情,当然也无从猜测他的想法。他补充道,“你可以骗我,但是我希望你能诚实。站在曾祖父面前,我希望你诚实。”
“我睁开眼睛的第二天,去检测中心的路上看见了花倾城与修士的大战。”白选绕了个弯子回答。
她不相信自己。元启森剧烈咳嗽,深深弯下腰。白选忧虑地看着他躬如虾米的身体,却用异常冷漠讥讽的语气说:“别说以后要接收我的遗产,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究竟谁活得更长久还说不定。如果我是你,从今天开始就会好好保养身体。多大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来,还肖想别人的东西?你也不怕被耻笑。”
“实话告诉你,我原本还有点怀疑,毕竟那东西也有可能是人为假造出来的。但是现在来看,那些都是真的”元启森没有被墨镜和衣领遮住的脸上肌肤红得似要溢出血来,他随手塞了颗药丸在嘴里,用力咀嚼着说,“我拿走你的东西,当做你付的房租,这很合理。我不管你这个房客从哪儿来,究竟要干什么。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一概不理。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怕挑战。”
“假如我不答应呢?”白选不害怕也不焦急,她从皮皮那儿得到了底。元启森和幻相中那个“哥哥”一样,舍不得妹妹——哪怕只是躯壳——去死。
“你会答应的。”元启森扭头看着她哑声笑,轻松、自信,似乎还有点儿得意。他成竹在胸地说,“你一定会答应”他的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指尖夹着一支笔。录音笔。
如他所料,白选脸色立变,眼里射出的寒光刹那就将他的身体灵魂全部冻僵。但她没有扑过来争抢,只是失望地看着他。“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你没必要这样。”她苦涩地说。
“只是留条后路而已。再说,你的话也找不到破绽。”元启森吃了药,胸口舒服很多,脸色似乎也放缓了些许。他平静地说,“我们以后大概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但是爸爸妈妈应该还是会时常去看你。我希望你能更加真诚地对待他们。我们一家人自问对你很不错。我相信你知道我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不用你说,我已经打算改变以前的态度。”白选拢了拢风衣敞开的前襟,转过身去面向来路,已经有离开的意思,“你曾经对我说过很机密很重要对我也很有帮助的事儿,做为回报,我得告诉你,那块石头是可以直接重复利用的能源。把它碾成粉末去提炼某些东西,实在太浪费。如果我当上资探总队的总队长,明年我就会着手对一处晶玉矿进行开采。”
元启森霍然转身盯着白选的后背,过林风吹起她的风衣,她似乎会随风飞走。手指微颤,他努力压抑在分别前拥抱她的欲望,很是平淡无谓地说:“这个消息不错,那么我们两个谁也不欠谁。以后的交易,想必也会顺利。”
“是。以后的交易我保证会很顺利。曙光二世先生,我确实无法拒绝你的帮助,在这几年里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白选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轻声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见。”
“不是再见,而是永远不见。你最多只能给我打电话或者让别人送口信。我不想看见你”元启森冷若冰霜地说,把根本就没有打开的录音笔放回口袋中。手指痉挛。
白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迎着寒冷冰风,她慢慢离开,涩然微笑。直到进入松林,胶着在她背后的目光才消失。
尚且年轻的孩子再聪明,也不能掩饰真实心情。就算皮皮没有提前告诉她,今天她也能看出元启森的真正意图。既然他要演戏,那她就陪着一起演。只要能让他好过一点,她不介意自己重新陷入孤独。
四野寂寥,唯有松涛澎湃。寒风入体,元启森又咳嗽两声,眼前一阵模糊。目光移向温和慈爱微笑着的石像,他上前把前额贴上去,晕眩大脑因蓦然冰冷而变得清醒了许多。他靠在石像耳旁喃喃自语:“您说要慈心为怀,我这可是仁慈?”他哽咽,口齿模糊不清,“我无法想像她去死……”
抖抖索索摸出画像,元启森摘下墨镜怔忡无言。雪白纸张渐渐被湿意濡透濡软,冬阳洒落清透光华,纸上女子笑得愈发慵懒骄傲。她仿佛在说,你又输了……
天舟历六十九年元月六日新年庆典之上,由亲自莅临会议的元首宣布,年仅十九岁的白选就任国家资探总队总队长。一份晶玉矿地图和无人能及的黑洞、破魔闪电强悍双系异能,造就了天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血色钻石少将。
资探总队开始了为期半年的以实战为检验方法的大淘汰行动。白选用堪称铁腕的雷霆手段把至少五千名混日子过的资探员无情清理出资探总队,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经过重重考验、愿意在总队长铁血意志和温柔安抚中生存的人们。
同时,初阳公会兼并收购了几个中小型公会。其中有当年迟咫投过资的公会,也有濒临破产无以为继的公会。第一批共三千名等级不一的资探员成为初阳正式会员,而来自天舟全国三十二家大小孤儿院和近七十家资探学校的少年少女们满怀憧憬地考入初阳预备营。
四月五日,元启森的十九岁生日。他向天舟所有异能者发出号召,邀请他们参与元家的异能者专用药剂个体试验计划。当日为元家服务的异能者服用药剂之后的修为晋升参照表公开,不仅是天舟共和国,连非人协会和修士盟的异能者都为之震动。天舟对外联络部连续收到异能者入境请求,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同时递交了移民申请书。
元启森因研究出晶类药剂对异能者的特殊作用而被授予脂玉级国民等级,是当时最年轻的脂玉国民。异能者药剂直接以“启森”命名,人们由衷相信未来他必将成为天舟最年轻的封号国民。
天舟六十九年,被史书称为双绝之年。元启森和白选,从今年起被公认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杰出最著名的孪生兄妹。元家一时辉煌至极…
第一章婚礼
天舟七十三年三月十六日,黄道大吉,宜嫁娶。
春风吹化了冻土,暖风熏得女孩儿们媚眼如丝,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无师自通地带了数分慵懒风情。去岁的冬季本来就特别暖和,这个春末已经有了夏初的味道。所以,在故园举办的这场婚礼上勇敢穿了撩人衣裙的女人特别多。
花家满楼迎娶元家慧初,天舟最负盛名的两大家族联姻,不知羡煞了多少人。但人家这婚约在数年前就定下,到今天才正式完婚已经是有些晚了。
宾客盈门,随处可见身穿笔挺军服或者资探员制服的年轻男人与青春貌美精心打扮过的年轻小姐。英姿勃发的青年们路过,总是会引来小姐们的侧目。若是认出此人是谁谁谁后,也许还会莺声燕语窃窃低议吃吃笑作一团。
来参与这场婚礼的年轻人特别多。一则花满楼交游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