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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反常了。白选望着完好无损的紫色门扉,踌躇片刻,还是大着胆子走过去。与此同时,从那扇门里也走出来一个人。
这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岁数不超过二十。还带着些婴儿肥的鹅蛋脸,英气十足的墨眉,圆滚滚的眼睛,直鼻,大小适中的嘴,脑后是发尾及颈项的马尾辫。她穿着颜色暗涩的连体紧身蓝衣,一只手握着手枪,另一只手拖着那只甲虫。
白选直勾勾地盯着这女孩子,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看见自己——前世的自己。
我看见了我,还是前世大约读大学时年轻的我。难道这个梦其实是我自己的?这怎么可能白选瞬间被这个猜测给砸懵了。不对不对,只是一个容貌极其相似的人而已。可是,为毛这少女左边耳后也长着一粒红痣?
白选机械地转动脖子,目送这名少女走到窗前把那只甲虫扔下去。少女脸上是平静得近乎于麻木的表情,看也不看外面火爆的交战场景,径自走回那扇紫门。
抢在少女之前,白选先飞窜进门。她现在什么也不去想,多了解些情况再说。贴墙站好,那少女在眼前走过。她清楚无比地看见少女鼻边有数点雀斑,她模糊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似乎为了这些顽固讨厌的东西大伤脑筋。
忐忑不安地跟在少女身后,白选进入的这间房陈设甚为简单。除了必要的桌椅床柜之外,面积不小的室内没有太多东西。床对面的墙上挂着壁式屏幕,她猜测应该是电视或者可视电话之类的东西。
书桌上很干净,摊开的笔记本旁搁着一支笔。白选凑近去看,本子上的字迹清秀工整,字里行间几乎没有涂改,但她对这些鬼画符很无力。
眼睛蓦然瞪得溜圆,这些字的结构如此熟悉,分明与女王套装戒指项链上的符号出自同样的文字体系,和进入雪白房间之前那个金属门板上的字符也是同类难道梦境中的这个地方与所谓的文明遗迹系出同源?白选试图用手去翻笔记本,她的手却无法触摸到实物,就像方才她的身体没入窗台墙壁中一样,手指伸入虚空。
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方才所见所闻与亲身经历一般无二。甚至因为重后的经历,白选面对那些巨型昆虫有惊讶却没有恐惧。对她来说,战斗是平常事。她忽然想,我在看着荒兽时的表情,是不是和这少女一样,平静得近乎麻木?
怀着无法言说的忧惧,白选在这间房里团团乱转,很快就搞清楚了房间的格局。这儿很像资探公会的单身宿舍,一间房带一个卫生间。
这位少女生活很简朴,衣服就是那么七八件,反倒用了一个很大的柜子陈列着诸般类似武器的东西。譬如那把小手枪、偶尔掠过寒光的匕首、用不知名材质打磨出一个个小环再串起来的长鞭。
白选很烦躁。她转身定定凝视着平躺在床上,戴着头盔不知在干什么的少女,心想,你怎么会和我长得那么像?还不是今生与元启森那种因血缘的相似,你简直就是前世另外一个我就连平躺着睡觉时喜欢屈起左膝都一模一样
第三十九章悲伤城市
也许存在两个互不相干的世界,其中各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只是这两个你永远都不会见面,自然无从知道彼此的存在。白选前世听说过这种理论,它就是所谓的平行宇宙说。
她在这间房里一眨也不眨地观察那名少女,悲苦地发现此人不仅容貌,而且很多动作都和自己一模一样,譬如在思考时不停地转笔。于是白选脑子里才跳出了平行宇宙的概念,并荒唐地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相信这回事。
茫茫然地傻坐了不知多久,她一时想自己进入的这个人的梦为什么会有前世的自己,一时又琢磨文明遗迹与这个梦中世界又有什么关系?想得她脑子沸腾成开水也没得到有价值的结论,因为目前这一切都似乎只是个梦。
梦里的场景人物事情都有可能是假的,当然它也有可能是真的——假如这个梦其实是谁的记忆白选不敢再往深处想,这种事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果断中止自己的胡思乱想,白选咬牙切齿地想,这就在于哪位高人的梦她在房里走来走去,努力平复心情。忽然,床上小憩的少女坐起身。与此同时,墙上挂着的屏幕骤然光亮,显示出了图像。
白选看见屏幕里出现了一头巨大无比的异兽。她倒吸了口凉气,这不是那头大貔貅么?呃,其实也不能确定就是梦里见过的那头。毕竟在她眼里,所有的貔貅都长得一个模样。
龙头、马身、麟脚,屏幕中的大貔貅飘浮在半空中。它硕大的头颅上满覆着蓬蓬松松的毛发,高空中劲风凌厉,两只尖角在零乱的毛发里探将出来。白选发现这头大貔貅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从它身上滚滚滴落金色的血液,有几个地方皮肉翻卷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大貔貅昂首咆哮,四蹄踏风从空中直冲而下。它的身体对于那些高楼大厦而言也太过庞大,四蹄轻轻一踩,就有数栋高楼轰然倒塌,烟尘滚滚。行走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中,它就像闯进了玩具城,哪怕是脚步都能给这些脆弱的建筑带来巨大伤害。
缓缓转动着脖颈,大貔貅极为人性化地露出悲伤表情。它眼里骤然亮起夺目金光,随着喷薄而出金色闪电的是大颗大颗的金色泪珠。它满怀悲伤的同时也有滔天的恨意,大片金色闪电向四面八方成圆形扩散开去。无论是不是它真正的敌人,只要被闪电劈着就是化成灰烬的下场。
一颗泪珠落于一栋起码百层的高楼房顶上,金色水流如瀑布般倾泻,轰隆隆震响。金色水瀑变成地面一片汪洋时,那栋高楼也消失无踪。城市中不断有无比纯净的金色湖泊出现,取代了原有的建筑。
白选由屏幕中从头至尾旁观了一座金色湖泊的诞生,她呆滞地不断问自己,这是神马世界?这是哪位高人的梦境啊?
屏幕画面一闪,泪流不止的大貔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焦急的男人,哇啦哇啦说着什么。白选听不懂,但莫名就是觉得这种第一次听见的语言耳熟。只是不等那男人把话说完,屏幕连连闪烁,随即灭了光。
屋里死寂一片,白选扭头去看那少女,却见她脸色发白,胸脯剧烈起伏,牙齿将嘴唇咬得沁出了血珠。蓦然室内又响起声音,白选扭头找了半响才发现了屋顶角落里的黑色机器。
这机器里定然讲了些什么,因为这少女立刻跳下地冲到了衣柜前。她从底层拉出一只皮箱,打开后取出一套黑色衣服和一只小巧头盔。白选看得出少女貌似镇静的神色中其实隐藏着深重恐惧,但这少女的动作却不见慌乱。
少女动作很快,十几秒钟就穿戴停当。她现在这身衣服显然是战斗服,头盔戴上之后连她的模样也看不清了。她把小手枪别在腰上、匕首插进靴子里,长鞭盘在腰间,再扛了一挺面相狰狞的重型长枪,最后还小心翼翼地从书桌里摸出三枚画了飘逸符号的玉石。
对着屏幕中隐约能看见的自己做了个加油动作,少女出了门。白选慌忙跟上,这少女不知道是不是练了什么功法,速度快得吓人。白选刚跑出门外,就只能捕捉到闪过墙壁拐角下了楼的身影。
不单是那少女,此时从走廊旁的门里接二连三蹦出带着各式各样武器、与少女差不多穿着的人们。这些人根本不坐电梯,直接跑楼梯,白选估摸着这样速度还快些。
裹挟在人流里晕头涨脑一顿急奔,转弯再转弯、下楼再下楼。白选心里直叫苦,身旁这些人的穿着几无二致,除了分得清男女,她根本不知道刚才那少女跑去了哪儿。眼花缭乱间,她瞧见前面那个腰里盘着长鞭的苗条背影看着熟悉。毫不犹豫地穿人而过,她紧紧把人跟住。
他们急三火四带了武器去干什么?又穿着统一制服,莫非是军队?虽然没看仔细,但是认真瞧瞧,并且从音色还是能判断出他们的年纪都不大。
到了楼下,白选紧盯着那条长鞭不敢稍离。到处都是人,她此时来到的地方并非窗户外的街道上,应该是这栋楼的另外一面。这儿是由五栋楼围绕起来的大院落,道旁有绿树花圃坐椅什么的,从楼里涌出越来越多的人围在院落场地里。
数声尖锐哨响,人们乱成一团,实际在找寻自己的队伍。不过几分钟,所有到场的人就排成了整整齐齐的方阵,随后还有零星出现的人们也能很快地找准队伍加入。
不一会儿,连连从天而降许多飞行器。人们按照顺序一个接一个钻进飞行器离开,这期间没有人吵闹着要先走,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白选感觉到了压抑,她看不见人们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