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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修士盟长老联席会排行第六的长老净垢真人。”桃夭唯恐钟木兰不清楚,又解释道,“上次的大任务死了几个长老,要不然他排十二。”
“一树啊,你怎么说也不说一声就跑去修士盟?”钟木兰取下眼镜,直接用法官袍的袖子去拭眼角,连连对净垢真人招手,“快点过来,让钟姨好好看看你”
这位老太太的固执非常人能想象,净垢真人不再强调如今自己的真实身份,乖乖上前走到钟木兰身边。他苦笑着说:“您现在不该看小道,该看看门口那孩子。他是少竹哥的儿子三多,您的亲甥孙。”
桃夭嘀嘀咕咕,你们这辈份可真乱。的确是乱,钟木兰与净垢真人的生母情同姐妹。但两人年纪相差很大,净垢真人出生时,钟木兰的外甥都快二十岁了。
沈三多比净垢真人只小八岁,所以二人向来以兄弟相称,并不真正讲辈份。再者说,各人的先辈之间也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没有少竹那个不争气的外甥”钟木兰干脆把电视墙关了,眉花眼笑地看着净垢真人,拉着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忽然又问,“你找到儿子没有?”
“找到了。”净垢真人颇无奈地给桃夭使了个眼色。这只妖怪却把身一转,怡怡然走到沙发旁边,对桌上摆着的水果异常感兴趣地挑挑拣拣。
“那就好那就好”钟木兰连连点头,又问,“你冒险来天舟,为的可是‘晶’?”
“实不相瞒,确实是”净垢真人淡然笑道,“小道与白小乖还算有几分香火情,所以来试试。”
桃夭不满地盯着净垢真人,大声说:“喂喂,梅一树,你还真打算从小乖手上拿走‘晶’?你想没想过她要怎么向那些人交待?”
“桃夭大人,小道净垢。”净垢真人温文尔雅地纠正。
“听听你这酸不拉叽的腔调,你到底有多久没好好说话了?这口气实在是欠扁”桃夭鄙视道,“你得喊我叔叔,”他又摇了摇满头彩色的小辫子,“不对不对,得叫我舅舅。嗯,是舅舅。本妖不和你爹论交情。”
“出家人六根清净,小道已经没有红尘亲眷了。”净垢真人又是微微一笑。
“去你的说这话你也好意思?”桃夭两手叉着腰没好声气地嚷嚷,“不知是谁前天喊我把元启森骗出去绑了?刚才你不也说找到了儿子?”
“那是老鬼,却不是小道。”净垢真人神情诚恳。
“算了算了,和你爹一个调调。你们父子俩都是死鸭子嘴硬,总要到事情不可挽回才去后悔。后悔有个屁用”桃夭忽然变了脸色,眼里几欲要喷出火花,“小梅花为什么会死?你爹的责任最大你不要告诉我可以保小乖安全,本妖不信”
“小乖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净垢真人表面似八风不动,眼神却仍一黯。他修长手指摸了摸宝剑的柄,沉声道,“我保她一生无忧,远胜过在天舟搏命。”
“你们这一家子啧啧爷爷是和尚,儿子是道士,孙子也不知道是和尚还是道士。我说,”桃夭挖了挖耳朵,整个一混不吝的作派,又作势捋了捋袖子,“我家小少爷说了,要请小乖去妖事局做客。要保小乖一生无忧,有我家小少爷在,还轮不到你你小子若是敢抢人,信不信本妖抽你?”
“去往何处,小乖自有道理。你我相争也无用。”净垢真人一甩拂尘,长眉微挑,按住了宝剑的柄,“那孩子主见极强,非你我能左右”
“够了你们俩争来争去,把我老太婆当死人啊?”钟木兰的茶杯早已放下。她拎过拐杖把地板跺得“咚咚”直响,阴沉着脸说,“白选和‘晶’都必须留在天舟”
“她大概也不会听您的话。”净垢真人低眉敛目,温和提醒钟木兰,“她能顶住元家的压力,未必不能顶住您的。”
“你们两个家伙一唱一和以为老太婆看不出来?”钟木兰拿拐杖敲了敲净垢真人的宝剑,故意瞪大眼睛装出生气的样子,“你们不就想我出面护着小丫头?嗯?”
“您明察秋毫。”净垢真人微笑着说,“但我也当真想让她随我走。”
“做梦”桃夭跳脚大吼。
“下去看看吧。少竹的儿子?倒是把少竹惹女人的本事给学了不少哼”钟木兰在心里叹气,死老太婆都老成这样了,还得为小儿女操心,唉
第四十五章如秋叶之静美,如夏花之绚烂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白选翻了个白眼,谁啊这么酸?咱是有肉就要吃肉,没肉创造条件也要吃肉。资探员消耗大,没有肉类提供大量营养,光喝粥能跑得动么?
探头瞧了瞧混战的双方,貌似都有人倒下,却不知是伤是死。白选拧着眉头,实在不明白鬼字营怎么会和夏尔火拼起来,另外似乎还有警、察和元家的护卫?
外头还有人在嚎“无肉无竹”,白选听得很心烦。罗格先生去打探消息,她执意要在走廊上观望战局,元家过来人劝说,元启森怎么也不肯离开。刚才窗外已经有好几颗流弹咻咻飞过,两个人都是一般无二的淡定无畏,仿佛那真的只是花生米。
为此,白选诧异地瞟了元启森一眼。她自己是血里火里闯过来的,别说子弹了,在闯驻军守卫的城防线时还被招呼过威力绝大的爆破弹穿甲弹。
元启森想也不想解释道:“我从出生到现在,总共经历过大小程度不一的刺杀三百多次,平均每年二十多次,每个月差不多两次。”
他神色淡漠,不愤怒不忧惧,只是陈述事实:“最危急的一次我记的是十五岁那年,癌症病发紧急入院,在路上差点被人悄悄拔了营养管。也是奇怪,我都烧得神智不清了,忽然觉得胳膊被切掉一般疼痛难忍,正好发现有人捣鬼。这种程度的流弹对我而言是小儿科。”
白选把左手往身后藏了藏。某次被十几头荒兽围困,异能几乎要耗尽,一个没注意被一头荒兽的利爪在手上划了道大长口子。她拖着发炎高烧的身体回去,让沈三多叨叨了大半个月,被迫灌下味道恐怖的药汁十几锅。
这点小动作当然瞒不过元启森,他轻声说:“怪不得我经常会这里疼那里疼,隔得再远,你的痛苦我仍然能感觉到。”也怪不得天天和慧初在一起,她快活地笑,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过了过了”白选下意识离元启森远了两步,干笑着说,“哪有这么神奇?你是生病,身体才经常不舒服。”
元启森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有些话要适可而止。他踮起脚飞快地看了眼窗外,低声说:“前天我本来要赶去血玉监狱见你,路上却中了埋伏。那伙戴面具的人,好像就是绑架我的人。”
白选目光一凝,鬼字营能顺利绑架元启森,要说是凑巧她怎么也不信。“沈闲是怎么到你手里的?是不是一个姓谈的人带去的?”正好解个疑。
“谈鸿武?”元启森淡然笑道,“他背叛了沈三多,由此我才知道沈三多之子被交托给你。所以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去血玉监狱而不是选择来蒋家救人。现在想来,你恐怕根本不知道沈闲在蒋家。”
“有人对我隐瞒了消息,那个人大概更希望我去血玉监狱。”白选把手指关节按得咯咯作响,顿时打消了想办法帮鬼字营脱身的念头。“姓谈的在哪?”她又问。
“他现在是蒋家供奉,也是光芒公会的高级干部。不过他已经易容改姓,带着妻儿去了白银大区开拓业务。”元启森温言说道,“回头我把资料给你。”
“我可不会说谢谢。”白选乜斜着元启森,不客气地说,“说来说去,我前几个月吃的那些苦都是你害的”
“是是是。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元启森好脾气地答应,又问,“你还有想干掉的人吗?我看你的资料上似乎得罪了不少人。蒋家需不需要给他们教训?”他微微笑,“新发现的红豆杉林能配好几年的药,谢谢你。”
这孩子怎么被教大的,动不动就干掉干掉白选瞪眼,没好声气地说:“你脑袋里装的什么?成天算计人 ?'炫书…'你不是少年科学家么?没事多钻研业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要去管。脑容量是有限的,不要浪费”
她越说越来劲,那些积压的郁气总想发泄出来:“譬如说那件事吧,我不知道你在其中起了多大作用,但和你指定脱不了干系。你们何必藏着掖着?直接广而告之去寻宝,说不定会引来更多的人。好吧,还是会有人丧命。但是受人欺瞒和自愿冒险是两个概念。”
“资探员也是人,我们享有任务的知情权哪能像你那样当成草芥想踩就踩?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不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我不想说什么生而平等,但你不尊重别人,也休想得到人家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