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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起轩,某高中二年级生,性别男,内心却十足女人样,因为他一直深信着自己是个女生,但老天似乎对他开了个玩笑,给他一具男人的身体。
有一次,他鼓起勇气向喜欢的学长告白,却换来学长的鄙夷与漫骂,之后,这件事传遍了全校,也因此,他常被同侪讥笑与欺负。
今天,寒起轩依然照往常一样的路线走着,不过才刚出门不久,他就被同班的男同学抢走书包。
快还我!寒起轩对他比手语。
「什么?你说什么?人妖。」明知寒起轩不能说话,男同学还故意把手贴在自己的耳旁。
我不是人妖!
「哈哈哈……哑巴人妖……」
我不是人妖!寒起轩开始试着抢回自己的书包。
「你干什么?」男同学气愤地把寒起轩堆倒在地。「别碰我。」说完便开始不停地踹着寒起轩的腹部。
而无力反抗的寒起轩也只能缩着身体,任由他们拳打脚踢。
就在寒起轩被欺负时,虽然有许多经过的路人,但每个人都不想惹麻烦,所以没有人肯出手相救,甚至视而不见。
「喂!还不快把他的书包给丢掉,不然会被传染哑巴和人妖病。」
「对喔!」男同学用力一甩,便把寒起轩的书包丢入大排水沟里,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欺负的人走了,路人仅投于同情与异样的眼光来看待寒起轩。而这对寒起轩来说,也早已习以为常,因为,他根本就不认为会有人真心想帮助他。
唔……下腹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寒起轩发出微微的呻吟声,他按住剧痛的腹部勉强起身,然后摇晃着身躯走向深到及膝的大排水沟内。
幸好今天水沟里的水不多,寒起轩才能及时捡起早已脏污的书包。
「寒起轩,你又迟到了。」
当寒起轩痛苦地走到教室时,已是上课钟响后十分钟。
「为什么你总是迟到呢?」
导师开始当着全班同学面前斥责着他,又要他到走廊罚站,而一站便站了一整天。
「别以为你是哑巴,就有迟到的特权。」这句话是导师的喃喃自语,但也听进寒起轩的耳里。
当然,同学的窃笑声,更不时在他身旁萦绕着。
好不容易撑到下课时间,走回到了家,母亲看到全身又脏又臭的寒起轩,更是又哭又闹,还不时地抱怨。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为什么每次都弄得脏兮兮?」气愤的母亲说完这句话后,便会掉下眼泪。「奇怪?之前的你明明这么爱干净又乖巧懂事,为什么才短短几年,整个人全变了样呢?」
我也不想呀!
这句话是寒起轩心里的话,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
「你根本存心想气死我……」母亲又继续说着。
打从被邻居嘲笑自己有个同性恋儿子之后,母亲看到寒起轩总是会抱怨个几句,但毕竟还是自己的孩子,所以针对这件事,通常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洗完澡,并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自己的房间之后,寒起轩才找到短暂地安宁。
好想死……
强忍住身体与心中的疼痛,寒起轩整个人趴倒于床上。
真的好想解脱……
寒起轩憋住许久的泪水终于溃堤。
像这样痛苦的事件每天不断在寒起轩身上上演,内心的旧伤还未好,却又多添了几处新伤口。使哑口无言的寒起轩每夜都躲在被窝里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他呢?寒起轩真不明白,难道爱上男人是他的不对吗?可是他内心是百分之百的女人啊?这也不行吗?
呜……呜……心中的痛让寒起轩不断从眼眶里流出泪水,直到他哭累了,进入了梦乡,滴落的晶莹水珠仍没有停止的现象。
「你觉得如何?」
等到寒起轩已熟睡,冥帝和鬼帝的身影才缓缓显现出来。
「要睹他?」鬼帝挑起一边浓眉,俊美的脸上显出狐疑。「怎么睹法?」
明白鬼帝的疑问,冥帝笑着拿出一本书翻阅。「寒起轩,从小哑而不语,所以常常成为被人欺负的对象,外表虽为男人构造,内心却极为女人,也因此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阖起手中的书,冥帝又补充几句。「我观察他有一段时间,欺负他最惨的人是一位叫林文彦的人。所以我们就睹林文彦不小心溺水,你认为寒起轩会去救他吗?」
「呵呵。」鬼帝笑了,他心想,这次的睹局也未免太容易赢了。「当然不会,被欺负的那么惨,他应该恨不得对方溺毙。」
「喔?这么肯定。」
「人类全都是自私自利,能减少一个欺负他的人,视而不见是理所当然。」
冥帝摇着头,表示他并不赞同鬼帝的看法。「不要因为自己讨厌人类,就否决一些存有善心的人。」
「哼!你迟早会明白人类的心有多么地丑恶,而寒起轩就是第一个例子。」
唉……冥帝轻叹一口气。厌恶人类的个性简直和羽帝一模一样。嗯?冥帝突然将手抵住下巴处思考着。看来,他必须要让鬼帝改变对人类的看法。
于是,冥帝有了一个好点子。「好,若这次的睹局我赢了,我希望你能风风光光地迎娶寒起轩。」
「迎娶寒起轩?别开玩笑了?」无法接受冥帝的想法,一时间,鬼帝四周围散发出足以冻僵人的冰冷气息。
一般人是无法承受鬼帝所凝聚出来的寒气,就连躺在床上的寒起轩也不自觉瑟缩成一团。
「我没有需要到被男人服侍,况且还是一个十八岁都还不到的小男孩?」
「唉呀!多一个人服侍就多一点享受嘛!刚好你也欠缺可以辅佐你的鬼后。」为了不让冰冷空气冻伤身旁的寒起轩,冥帝一挥手,一股暖流便笼罩于寒起轩整个身躯。
冥帝这句话再度引起鬼帝的怒气,使得方圆数十里的空气简直快要凝结成冰,要不是因为上次睹局睹输给了冥帝,林雨嫣早就成为他身边的鬼后。「卑微的人类是没资格成为鬼后。」
「反正你又不一定会输。」之后,冥帝朝着眉头深锁的鬼帝笑着。「还是你怕输不起?」
「输?」鬼帝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我不会输的。」
「那就表示睹局成立罗。」冥帝灰白色瞳孔瞬间亮了起来。
「哼!」鬼帝愤而转头不语。他当然知道冥帝心里在想什么,以喜爱打睹为乐的冥帝,若双方之中有一方不肯下注,睹局便不会成立,所以冥帝使出激将法也只不过要他参与这场睹局罢了。至于输赢,对冥帝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太了解鬼帝个性的冥帝依然笑得灿烂无比,完全不在乎对方还在发怒中。「那……你想要我拿什么睹本出来?」
「林雨嫣。」这点,鬼帝倒是丝毫不考虑便说了出来。「我赢了,就把林雨嫣还我。」
「当然可以。」
于是,冥帝与鬼帝的睹局就在寒起轩的房间里达成共识。
(二)
第二天早上,寒起轩在闹钟响起前半小时就已经清醒,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不动,而双眼直盯着天花板,愣了差不多十五分钟之后,他起身走向窗户边才发现外面正下着绵绵细雨。
好久没睡得这么沉稳……寒起轩斜靠在窗边,并且凝望着窗外雾蒙蒙的景象。
连续作了好几天相同的梦,似乎也跟着雨水渐渐被洗涤掉了。
寒起轩一向很浅眠,就算是一点细微的声音也会突然惊醒,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关系,他也特别容易作梦,但昨晚的他却能十分安心地睡着,就好像有股暖流不断流入他的心房,使他感到非常地温暖。
每晚期待的梦终于消失了吗?寒起轩轻叹一口气。虽然他早预料到美梦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不过当它真的不再出现了,心中仍会遗留下空虚与失落感。
穿古代装的女子和穿铠甲的男人到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男人会因此死去吗?若男人真的死了,那女子该怎么办?难道也跟着男人一起离开人间吗?
好伤心……瞬间涌出的悲伤情绪让寒起轩痛得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为什么看到梦里的男人即将死亡,他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难道……梦里哭泣的女人真的是他自己吗?
忆起了梦里那一小段插曲,让寒起轩觉得好悲哀。
假使前世的他真是个女人,却得不到完美的爱情结局,今世的他沦为男人,为何又让他拥有一颗女人的心?想到这儿,寒起轩只能无奈轻叹着。
害得他不得不被男人所吸引,也害得他今世只能带着遗憾与不甘走完这一生。
此刻,泪水开始不断在寒起轩眼眶里打转,直到眼底的泪水已满得装不下时,便溢出一滴滴带咸的水珠。
这时,设定好的闹钟突然响起,寒起轩的思绪也就此中断。
回到现实,寒起轩再度提不起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