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阀,保证了门身的完整无缺性。
“青锦少主,今儿个觉得身体怎样,四肢的劲道是否更足了些?”小门尽开处,现出一道高挑修长的女子身形。三醉芙蓉素衣外罩黑色绣金纱縠,粉颊白发灰眸淡唇,明明是一副清朗端正的容颜和疏淡雅柔的气质,却偏偏笑得一脸莫名璀璨,瞬间将整个人拖拽至极不搭调的境地。
白发女人的左手边牵著她心爱的第一夫君红罗倌主,身後跟著的倌!朱璧手里提著一大盒食篮,朱圭手里则提著杂物和菊花?!
正伺候著自家少主坐在院内翠竹丛边看书的弦络和勾云一起狂抽了数下眼角,脸上的表情顿时垮黑了下来。
又来了,这个寡廉鲜耻的白发女人又带著她的夫君和倌!来扰民了!
打从十天前少主清醒,这白发女人发表了所谓的什麽求娶之言後,他们的所有膳食便均由这个女人大包大揽了。说句良心话,包膳食这一点他们主仆三人都不排斥,毕竟这女人烹煮的那些强筋壮骨的膳食都称得上是世间美味。因此对她的按时送餐,他们和少主并没啥大意见,也能暂时忍耐。但是──
三日前,少主经过这个女人同意,可以下床活动手脚後,他们便由地下暗室移居到了小院厢房。而这女人呢,几乎就将小院当成了她的後厢房,随刻都会神出鬼没地前来晃荡一下。且还不看你是不是在洗浴出恭的尴尬境地,当时面色如何黑沈,不介怀你口出的鄙弃之言是如何刺耳伤人,张嘴便老亲娘似的嘘寒问暖,呵护备至,送饭食、送膏药、送书籍、送情诗几乎每天送的东西都没重复的,简直称得上是骚扰无时无处不在,令他们主仆三人由最初的暴怒、羞愤、痛恨到头疼、心烦、沈默。
可恨的沈默憋屈啊!他们在这白发女人面前活似任人刀俎的鱼肉,所有的抗拒挣扎均属无效。今日是在依君馆养伤的第十一日,他们却觉得光阴漫漫,似乎已过了好几个春秋岁月。
“少主,这是您曾引以自傲的容姿招惹来的煞星,属下虽有心帮您,无奈在那白发女人面前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您自个应付吧。”跟了青锦八年,且与其同龄的勾云本就和他亦主亦友,言谈有时较为随意。如今不知不觉地听从了自家妻主远离白发女人的教诲叮嘱,又亲身被那皮厚无比的白发女人的精神逼压荼毒十数日後,更是潜意识地不断妥协投降,不经意间对少主溜出口的话比之以前又愈矩了许多。
他悄然与弦络对视一眼,二人眼眸均是一黯,极快地蹿过一线同情和无奈,便默不作声地齐齐退到少主靠卧的软榻两侧肃立。他们,身为一个小小暗卫,人微言轻,真的是惹不起啊!
青锦毫无声息,只斜身静静地靠卧软榻。未束的长发似水墨般泼洒在月华单衣上。晨曦的日光带著淡淡的金黄暖意自右侧斜斜将他笼罩,翠竹狭长的墨绿叶片在秋风里簌簌抖颤,洒下点点斑驳阴暗。朦胧光影中的五官线条完美无比,朗朗明濯如秋之皎月,毓灵疏秀似霜寒凝魄,好一个高华的翩翩浊世贵公子。
不过如斯贵公子那一双半敛的清凌墨黑杏长眼内幽柔明华之光正在逐渐凝结,散发出沁骨冰寒。握著书卷的象牙修长手指有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直与凌厉。
“住了十数日,弦络和勾云怎还是不放心,随时谨慎地别上门阀呢?”花恋蝶携红罗一步步走进小院,灿烂微笑的脸上不见一丝不满,“姐不都说了你们的逃亡善後工作做得很出色,躲在这里也安全无虞麽,要是不小心憋坏了你家青锦少主,姐可不饶你们喔。”烟灰眸子灼亮无比,从候在青锦软榻两侧的两个暗卫身上流转扫过,很明媚很温暖的雅致磁音却让弦络和勾云的心脏狠狠一抽,眼帘垂得更加坚定。
“恋蝶,事关他们的少主,小心谨慎点也是理所当然的。”红罗轻笑插言,“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般痞懒散漫的性子麽?”
“红罗夫君所言极是,哪怕搜遍这九州大地,花恋蝶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花恋蝶立刻侧头笑眯眯地在自家夫君颊上亲了一记自豪的吻,回首向身後轻声吩咐道,“朱璧,快去把早膳摆到那边的石桌上。朱圭,把锦团铺上石凳,别凉著了我的红罗夫君。”
“是,二倌主。”朱璧和朱圭一起躬身回应,上前几步迅速走到距青锦软榻丈远的石桌边。
朱璧驾轻就熟地将手里提著的东西一一摆上石桌。东西不多,一大罐清香扑鼻的浓稠鱼粥并四大碟活色生香的小菜,接著又摆上三个白釉薄胎碗和三双镶银竹筷。朱圭也在一方石凳上俐落地铺上一个深蓝绣花锦团。二人细心备好一切後,方才小心地退在了一边。
“呵呵,今早的膳食是小银鱼粥,糖醋黑木耳、黑木耳凉拌三丝、炒黑白菜、水晶蹄筋,都是对青锦少主筋脉恢复很有好处的膳食喔。”花恋蝶拉著红罗走到石桌边,口里对青锦解说著,手上则拿勺自粥罐里盛了一碗粥递到红罗手中,眉眼弯弯地体贴补充道,“红罗夫君,这银鱼粥和黑木耳对你的身体也很有好处,多吃些,小心别烫著。”
“好。”红罗冲她扬眉一笑,撩袍坐上桌边铺了锦团的石凳,举起桌上的镶银竹筷优雅地吃起来。
花恋蝶又从身侧朱圭提的篮子里捧出个约莫一尺来长的粗砺原质椭圆木盘摆上石桌边。木盘靠左叠了个土釉粗陶小碗,碗底浅浅躺著一线清水;接著在碗右侧立上个赭褐色细圆口大肚小甕,再从篮子里拿出一弯曲盘结的树根斜斜巴靠在小碗和小甕上。
在几双或明视或偷窥的好奇目光中,她从篮子里抽出四支金菊,一支支折枝截断,略眯眼眸,朗声道,“菊,味微辛、甘、苦,性微寒。能疏散风热,清肝明目,平肝阳,解毒。”指间的金菊轻轻晃动,灰眸里流光盈转,淡唇弯起闲适的弧度,“菊开秋之早晚,乃花中隐逸者也。端端是粲粲黄金裙,亭亭白玉肤。极知时好异,似与岁寒俱”
察觉到集中在身上的所有目光里渐渐有了迷蒙的倾向後,花恋蝶心里那是一个止不住的得瑟啊。插花这门艺术在目前的九州大地还处在发展阶段,虽然她的手艺不是大师专家级别,但拿来显摆下高雅的生活情趣素养还是很能吸引眼球,蛊惑人心的。
想到得意处,曼吟的雅致磁音不由更加柔和悦耳,手指优雅灵巧地在空中挽了个手花,将金菊错落插入小甕,接著又拿起一支白菊斜斜插入,再配上两三支紫红含苞小花并两三弯细细绿绿的藤草分不同方向一同插入後,拈起一片鱼尾碧草,枝干朝下躺入陶碗,叶身则竖立著斜斜靠在小甕上,最後一支簇开三朵的青翠绿菊则依偎在了盘结的树根叉丫间。
众人就见她宛似变戏法似的,将一篮子粗杂不堪的东西在眨眼间便以著另一种面貌呈现在水墨纹路的石桌上。
那桌上之菊物古朴清幽,高雅宁淡,丝毫不负隐逸之名。
这白发女人,好一双巧手!好一身才情!好一副七窍玲珑心思!
第047章 热情洋溢的追求行动(二)
“嘻嘻,红罗夫君,青锦少主,你们看我这菊花插得可好?”转眼间,白发女人满脸讨赏祈求嘉奖的谄媚笑容已将那身风雅柔和消灭尽殆,令人恍若看到了一场繁英缤纷的镜花水月。
这白发女人果然是个变戏法的高手啊!弦络和勾云对视一眼,再度抽抽眼角,继续敛眼保持永恒般的沈默。
“清幽宁淡中隐隐透著高华,恋蝶所插之菊倒有些像是青锦呢。”红罗笑睇她的温润媚丽黑眸中柔光盈盈,蕴含著浓浓的爱恋,“我的恋蝶是这世上最能干最聪慧的妻主。”
“呵呵,红罗夫君真有眼光,能一眼透过现象看到本质。”花恋蝶受到表扬,脸上更是笑颜如花,拿勺又从粥罐里舀了一勺粥,小心地添到了红罗已吃去一小半的碗中,“来,夫君,再添一勺。”
“好。”
丈远开外靠卧软榻的青锦则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恍若未见,也恍若未闻,似是一直垂眸看著手中的书卷,偶尔还会翻上一页。
‘弦络,你说那个白发女人脑子是否坏了?’勾云看得实在是憋不住了,打破沈默原则,密音对弦络传声道。
‘勾云何出此言?’
‘她求娶第二夫君的种种言行丝毫不避讳第一夫君的诡异举措暂且不提。我只纳闷她为何十数天来一边施著求娶少主之行,一边又在少主面前与她的第一夫君大肆打情骂俏?这样一个女人即便再是出色,只怕也没哪个正常男子敢动心吧?她到底是在认真求娶少主呢,还是把求娶少主当成一个可笑的戏耍之乐?’
‘勾云,不准轻慢少主!’弦络冷声斥道,‘此事少主心中自有定夺,无需你我审度。’虽然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