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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还没来得及去镇上,就被天杀的胡老三找到,买了酒。
这些年,被胡老三殴打,心里哪能没怨恨,可胡老三是个汉子,她打又打不过,胡家人尽护着胡老三,娘家指望不上,她只能想别的法子,看着刘怡白嫩的脸,身上的光鲜的衣裳,心里怒意高涨。
“有没有用,你自己回家去试试不就知道了。”牛嫂子看了王氏一眼说着,对胡老三家的,牛嫂子说不上喜欢,却也说不上讨厌,对王氏老苍白着一张脸,低声下气说话有些不满,农村大多直爽惯了,说什么话不会绕圈子,拐着弯。
偏偏胡老家的,这几点全沾上了,村里没几个人乐意跟王氏走进,就怕沾上晦气,加之胡老三性子蛮横,若是跟王氏交好,说不定就被胡老三缠上,胡老三出了名的酒鬼,只知道喝酒,更加让人不喜。
“……也是。”被牛嫂子一番抢白,王氏畏缩退了两步,提着衣物防备着牛嫂子,见此,牛嫂子神情愈发不屑,王氏这样子活似被她欺负了。
“牛嫂子,你这是说啥话,挤兑胡老三家的?”钱氏高声说着,低□子卷起裤腿,往河岸一坐,拿出桶里的衣物,浸湿用棒椎敲打起来。
“钱氏你这话可不实诚,我啥时候挤兑胡老三家的,我这不跟二郎家的说着话,胡老三家自个插进来,再说村里谁敢挤兑她。”牛嫂子嘲讽说着,牛嫂子平时在村里人缘极好,名望也高。
“那胡老三家的怎么一脸委屈样?”钱氏抿着笑道,上挑的杏眼透着冷嘲之色,胡老三家的是个不学好的,老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村里谁瞧着都不喜欢,说不上两句话,不是满脸苍白,就是一个劲的哭……
“不会是上火了吧!”旁边有人接过话,很是刻薄。
“难说,村里谁不知道胡老三就是个酒鬼,身子虚,胡老三家的如花似玉,许是春心荡漾了,没见胡老三家的,每次没说上两句话就一脸苦样。”
“就是,胡老三那酒鬼,看着就不行。”
……
越说,话越难听,也越刻薄。
刘怡低着头,掩嘴轻笑。别看平时村里这些女人大大咧咧,要是真斗起嘴来,谁都压不倒谁?那叫一个精彩,平时这些人没少受王氏的气,今儿见牛嫂子在,所幸放开怀大声说了起来,压根没理会这么王氏还站在这。
王氏气得发抖,猛的扔下手上的木桶,脚下一滑,朝前扑去。刘怡躲闪不及,堪堪侧身,不过还是滑进河里,不由觉着肚子一抽。
“二郎家的……”
牛嫂子等人大吃一惊,纷纷放下手上的棒椎,跳下河,常年生活在河边,下河村就算是三岁孩童都知道泅水,何况这条河水并不深,牛嫂子力气大,手脚利落,很快就把刘怡带上岸,反倒先跌下河的王氏,好像被众人遗忘了一样。
“咳咳……”
最后,还是钱氏记起王氏,下河将王氏拖上岸。
热闹的河岸,瞬间沉寂下来。
“二郎家的你没事吧!”牛嫂子力道不小,抱着刘怡虽有些吃力,却还是坚持往徐家院子走去,路上乡亲见有人出了事,匆忙先回村叫人来帮忙。
“……没事,就是肚子有些疼。”刚才看着王氏朝自己扑过来,刘怡下意识偏过身子,脚下力道没收好,还是跌下了河,本来想着早上洗了衣物,晚点回刘家村看望徐氏,可没想会闹出这种事,捂着抽痛的腹部,刘怡眉头紧皱。
“难不成刚才碰到肚子了?”牛嫂子担心看着刘怡,女人的肚子很精贵,出不得半点事。
“嗯啊……”刘怡脸色苍白,脚扭了下,刮破了皮,加上肚子传来的痛,刘怡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哪里还顾得上回答牛嫂子的话。
“二郎在家吗?”牛嫂子喘着气,把刘怡放下,靠着临近院门的地方,朝着院子里发生吆喝,那边牛嫂子让人去找村子里的郎中过来。
“在,牛嫂子有啥事?”二郎大早去地里看水,这会刚从地里回来,洗了把脸,还没把毛巾晾好,就听着牛嫂子在院外头吆喝,晾好毛巾,从屋里走了出来。
“在就好,在就好,二郎快些,你家媳妇跌下河,碰着肚子,脚也受了伤……”牛嫂子大声说着,徐家篱笆别的高,还很密,牛嫂子踮着脚也看不清院里头人。
“什么?”徐二郎三两步,打开院门,就看着刘怡满脸苍白靠着院门,脚上沾着血迹,捂着肚子,徐二郎神情阴鸷,怒气高涨,动作轻柔抱着刘怡进了院子,牛嫂子轻声交代已经让人去叫郎中了,安慰徐二郎别急。
这边动静不小,隔壁徐三郎和小周氏自然能听到,顾不得手头的活计,连忙进了院子,上前询问牛嫂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怡早上还好好地出了门,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就跌下河,还拐到了脚,这天气河水还很凉,得了风寒可不得了,小周氏忙推开徐二郎,拿起炕上的被褥,给刘怡裹上,回头交待徐二郎去厨房烧热水,煮些姜汤,让刘怡驱驱寒。
刘怡深吸着气,轻柔着肚子,想着半年一次的月事,该是这个月,可这都过去半个月了,迟迟没见动静,心里就有些担心,不过没确定也就没开口跟徐二郎说,想趁着这次去刘家村,问问赵氏是不是有了身子。
刚才王氏一撞过来,刘怡下意识就护着肚子,不过还是岔了气,希望不会出事。刘怡惶然想着,神情更加低迷。
看着徐二郎像傻了似的,小周氏回头交待让徐三郎去厨房帮把手,免得徐二郎不小心失了火,小周氏在屋里看着刘怡,牛嫂子在院子往村里张望,着急这郎中怎么还不见人影。
小半会。
“来了,来了。”牛嫂子欣喜叫嚷。
郑氏打开院门,见着徐二郎一家慌慌张张,不少村里人都进了院子,好奇问道:“二郎家这是咋了,怎么大伙都来了?是不是出啥事了?”
“二郎家的被胡老三的推下河,不仅拐了脚,还碰着肚子了。”知情的乡亲,出声解释。
“想不到胡老三家的看着是个老实的,心眼咋就这么阴毒。”
“是啊!”
纷纷指责王氏做事不地道,分明是想绝了老徐家的根,众人这一说,以前王氏的事也被翻了出来,说难怪胡老三老是殴打王氏,许是知道王氏心思不好,怕她祸害了老胡家的人,不得不说大家真相了!
☆、第四十五章 二郎发威
“老黄叔;我媳妇咋样了?”徐二郎搓着手,紧紧盯着坐在炕旁边的黄大发,黄大发是下河村的郎中,曾经在镇上百草堂做过药徒;村里谁家出了啥毛病;大多都找他帮忙。
徐母蹒跚脚步;由徐大郎搀着进了院子;小周氏看着;连忙上前接过徐母;轻声把事情经过细说了一遍;听完后;几人脸色很是难看;王氏这样做,难道是想绝了老徐家的香火?
“二郎,恭喜啊!”黄大发捋着胡须,回头对徐二郎道喜,“二郎媳妇这是滑脉,有一个多月了,不过今儿跌下河,怕是碰着肚子了,我回去写个方子,煎药喝两天便好,不过日后得小心些,头几个月很危险。”
“老黄叔你说啥?”徐二郎愣住了,傻眼望着黄大发,瞪圆眼,呼吸倏地变得急促。身后徐母等人一脸欣喜,激动上前,抓着刘怡的手,想碰又不敢碰,小周氏扶着徐母,走到炕旁边,徐母不断念叨祈福。
刘怡神色平静,月事延迟时,她心里隐约有些想法,不过没敢确认,抚摸着腹部,里面孕育着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和徐二郎骨肉相连的孩子,在古代这些年,她自然明白一个女人,要想立足,孩子必不可少。
王氏在村里四处散播流言,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计较。古代医疗设备太差,她无法想象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子怀孕,能生下健全的孩子,她便跟二郎说,晚些时候再要孩子,毕竟家里还有个小狗子,小狗子虽不是徐二郎的亲儿子,可这些年徐二郎对他的宠溺可没掺杂任何虚假。
徐母这几年忙着徐大郎家的琐事,哪脱得开身,要不是有人散播谣言,徐母一时间怕是想不起这事,徐大郎家没个女人,徐母不仅得忙着菜园子的事,地里的活也得看着,徐大郎不下地时,得去镇上做小工挣钱,地里守水的事,就落在徐母身上,当然徐二郎和徐三郎也会帮忙。
可毕竟徐二郎他们还有自家的事要忙,不可能事事照顾得过来。
“二郎,你去送送老黄叔,顺便抓药。”徐母耐心叮嘱着徐二郎,女人头胎可得细心些,“二郎家的,今儿这是怎么回事?胡老三的为啥推你下河,以前见着胡老三家的还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心思这般阴毒,二郎家的你小心些,日后遇上避着点。”
“娘,我知道。”刘怡点点头。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