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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逐月置若罔闻。
“君逐月!”如果不是距离君逐月太远,君占北真想直接给他一下,看他还有没有心思在朝堂上玩儿!“问你话呢!”
“啊?哦。”抬眼,君逐月还是一脸迷惘神色,似是没搞明白目前是啥情形。“谁问我话?”
“君逐月,朕在问你话。”君骞辰定定地望着他。
“哦,是皇兄啊!”君逐月表现得很淡然,仿佛跟君骞辰什么仇恨也没有。“那皇兄问了臣弟什么?”
“朕问你,你说朕弑君篡位,可有证据?”
君逐月懒懒地往后一靠:“皇兄是想跟臣弟要证据啊……”
“并不是每一条罪名,朕都必须认的,不是吗?”
“自然自然,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事儿,总得跟百姓做个交代才是。”
“那么你说朕弑君篡位的证据呢?”
“那么皇兄应该还记得当年服侍父皇的年公公吧?”
“年公公?朕当然记得。父皇驾崩后,他不是自缢而死,随父皇而去了吗?”
“是吗?”君逐月轻轻一问,让满殿朝臣都心生疑惑。难道已经死了三四年的人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君逐月的目光缓缓扫过所有人,抬手轻轻一拍,殿后便出来了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身上穿着内侍服,很多大臣一眼便认出那是伺候了先帝近二十年的年公公。
君骞辰看着来人,慢慢地眯起眼:“他根本不是年公公!”
君逐月却是不理他。“年公公,告诉这里所有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三年前先皇驾崩,葛御医查出先皇乃是中毒致死,此事只有葛御医与老奴知晓。而后葛御医全家被斩,老奴自知难逃一死,才想着自缢随先皇而去。幸亏得暗阁高人所救,才保全了性命。三年来忍辱偷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揭发逆臣贼子的恶行,以求得江山正统!”年公公俯跪于地,老泪纵横。
满殿朝臣唏嘘不已。
君逐月摸了摸下巴,看向君骞辰:“皇兄,臣弟倒是想知道,三年前葛御医犯了什么滔天罪行,皇兄要将他满门抄斩?”
“他给父皇用错了药,导致父皇驾崩仙逝,此罪难道不足以抄家灭族吗?”
“是这样吗?还是像年公公所言,是因为葛御医知道了你毒害父皇的罪行,你在杀人灭口!”
“君逐月,你想报仇,想杀朕,何必……”
君逐月根本不给他机会把话说完,腾地起身,一手指着他,声音洪亮。“你曾经勾结山贼谋害先皇后和小公主,又勾结华家陷害慕容家满门,但是你害怕,你害怕父皇终究会知道这一切!你害怕父皇终究会毁了你!父皇本就不喜欢你,即使他百年之后,皇位也必定不会传给你,所以你趁着二皇兄尚在边关未来得及赶回时,毒害了父皇,紧急登基。当二皇兄接获父皇的密旨快马回来时,一切都已成定局了,是不是?”
“君逐月,这一切根本就是你的揣测!”
“刑部尚书!”
“臣、臣在……”刑部尚书几乎是滚着从朝臣中出来的,谁会料到这昱王爷贸贸然地就点了他的名儿呢!
“当年父皇还在时,有没有命你调查先皇后遇害一事?有没有叫你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一查到底?”
“这……这个……”
“有还是没有?”
“有、有、有……”刑部尚书拿袖子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一阵噼里啪啦的暴雨之后,霎时间又变成和风细雨。君逐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端起一盅茶润润口。“皇兄说得没错,三年前父皇驾崩一事的确没有真凭实据,究竟跟皇兄和华家有无关系也无从证实。皇兄大可不认。”
君骞辰默然不语。Pgoo。
此刻认不认的,还有什么区别吗?既然如此,何需浪费他的口水?
“朕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朕,天下人不会放过朕,命运也不会放过朕。但是朕只想,在死前能够帮母后守孝三日,以全孝道。”
这个要求是无从反驳的。
一切结束后,满殿朝臣退尽。大殿上只剩下君占北和君逐月两人。
君逐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遥遥相祝:“恭喜二皇兄宿愿得偿。”
君占北却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君逐月,本王是不是仍旧小瞧了你?”在榆关时,他便已察觉到君逐月不若他想象的那般无能简单,可是如今他又觉得自己还是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二皇兄怎么这样说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而已,如今已然报了仇,这朝政之事我也不打算继续搅和了,落得个轻松自在岂不更好?”
“那年公公所言……”
“二皇兄当真以为人可以死而复生吗?那所谓的‘年公公’其实是年公公的同胞兄弟。至于父皇是如何驾崩的……宫闱之中的事情从来都是半真半假,谁也摸不透的!谁知道呢?”
“刑部尚书根本是被你临时揪出来的吧!”王上么么。
“那软骨头!只要声音比他大,他便一切都照我说的去说。”
君占北慢慢地饮尽杯中酒。“现在你给君骞辰扣上了弑君篡位的罪名,他和华家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样的结局,你该满意了?”
当时君逐月是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可是就在两天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为什么?
君骞辰都从戒备森严的寿安宫中凭空消失了,他哪儿还高兴得起来?
“怎么回事儿?不是叫你们严加戒备的吗?”君逐月这回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看见霍真就是劈头盖脸的怒吼。
霍真也自知办事不力,虽然被这么训着面子上过不去,不过人家好歹是王爷,他也不敢反驳半句。
君逐月一脚踹开寿安宫正殿的宫门,里面早已布置成灵堂。毕竟是国母,即使有罪在身,旁人也不敢怠慢。整个灵堂布置得相当有规格,所用物品皆上乘。“昨晚君骞辰就一个人呆在这里?”
“是,他说他想一个人陪陪太后,前天晚上也是如此,因为并无什么异常,所以昨晚也就任由他了。”
君逐月的目光一一逡巡过门窗,全都完好无损。“外面的人时时刻刻都守着?”
“昨晚末将也在,末将确定,他不可能从门窗逃走!”
“他早就计划好了要从这里逃走……”
“他是从密道逃走的。”殿内忽地暗了许多,却是君占北昂扬的身躯站在殿门口,挡在了大部分光线。
“这殿内有密道?”
君占北抬步跨入。“他这样的消失,足以证明这殿内有密道。”
“密道这东西可不是好玩的!二皇兄,看来你得随时提防着了,万一每个想杀你的人都从密道混了进来,你岂不防不胜防?”
君占北睨了他一眼。“本王相信,他今日从这里离开,他日一定会从这里回来!”
“哦——守株待兔嘛!”
嘎嘎嘎!!下面,阿月将被狠狠地摆一道啊!也许也许……不止一道啊,说不定会被连摆好几道……(哇咔咔,谁这么厉害,连咱家阿月也摆得平?
章节目录 君占北,你杀了君逐月!
更新时间:2012…6…7 21:00:19 本章字数:6140
君骞辰的逃走,并未在咏风城里引起什么轩然大波。百姓们真正关注的还是两件大事。其一是华家的满门抄斩,而其二便是这一天的新帝登基大典。
这一天是个难得的吉日,君占北的登基大典便在这一天。
天阙殿上,满朝文武依次而立。
“新皇驾到——”随着内侍的一声尖唱,文武百官尽皆跪地相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逐月自然也在其中,还是在最显眼的头一个。他依旧穿着一身绛紫华服,并非朝服,只因他从未正正经经地上过朝,而最先领取的那一套朝服早被他给蹂躏得不成样子了。所以,那一身尽显贵气的绛紫华服在这不允许个性发展的朝堂上便显得极其扎眼了。
君占北着一身黑底红纹的龙袍踏入天阙殿,与生俱来的威仪让他为这天阙殿更添了几分肃穆。
一步,一步,再一步,连续十八步,君占北终于站在了最高处。他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属于他的世界,声调铿锵:“众爱卿平身——”
终于可以平身了!君逐月忙不迭地爬起来,在其余朝臣慢吞吞地正爬到一半时,他颀秀的身姿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于是,君占北看着君逐月。
于是,君逐月也看着君占北。
忽然,君占北嘴角勾了勾。
君逐月的小心脏扑通跳了一下,他不着痕迹地摸摸胸口,他丫丫的笑什么?不寻常啊不寻常!真的很不寻常!君占北若是黑着脸怒目而视,眸中带着警告,他还觉得比较正常些!可他居然笑了,还笑得如此和蔼可亲……朝占那那。
这君占北在打什么主意?
君逐月低调地埋下头,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帝王心海底针,真不好猜啊!
“众位卿家,现今皇朝刚刚经历过拨乱反正之战役,朝堂初定,民生凋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