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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公公不负众望,缓缓展开手中的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本是胸无大志之人,无心于朝政,无意于宫廷,奈何承天之命,不敢有违天意。今,离国与璟岚皇朝合二为一,离华皇朝再现盛世繁华,朝堂家国,皆已安定。朕萌生去意,畅想天地之广阔,自由之意境,至于朝堂家国,自然后继有人。康王之子沐定睿,自幼由朕抚养,太傅教导,聪慧而好学,为人耿直,胸怀家国,有鸿鹄之志,朕甚欣慰。特立此诏,朕离去后,皇位由定睿继承,望其励精图治,开辟太平盛世。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红叶公公步下御阶,将圣旨展开面对朝臣,让他们一一过目,以此确定他刚刚所宣绝无虚假。朝臣纷纷颔首之后,他方才将圣旨收起,交给沐定睿。
沐定睿手捧圣旨,一步一步地走上最高处。
站在御座之前,他转身面对朝臣,无喜也无悲。缓缓落座,他冷眼看着那满殿朝臣尽皆下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耳的呼声中,他却只是想,皇叔,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高处不胜寒……
“众爱卿平身——”
有容朝君。“谢皇上——”
“朕初继皇位,朝中官员一切暂依旧制,依旧由秦苍任左相,水靖连任右相,南宫诚拜御史。朕之生母,原康王妃,自此刻起,尊为太后,迎入寿安宫。”
“太后娘娘驾到——”这句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刚刚沐定睿才尊她为太后,下一刻她便不请自来了。其实,沐定睿派人去康王府,一来是想知道他的母妃到底想继续留在康王府,还是住进寿安宫,二来也是想让她早日享受太后的荣光。
可是他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来到朝堂上,甚至来得这么急。如果不是凭借着皇上生母的身份,她怕是还得硬闯吧!
水容容还是素衣装扮,看上去有几分羸弱之姿。
沐定睿微愣之后,立刻亲下御阶相迎。“儿臣恭迎母后。”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水容容似是不习惯这样的场景,只是说了句:“大家都起来吧!”然后她举步走上最高处,在御座旁边刚刚设好的位置落座。
沐定睿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得以静制动。回到御座上,他望向水容容,虽然水容容一直没有看向他。“母后亲来朝堂,莫不是有什么事情?”他已行过冠礼,自可亲政,按制,即使贵为太后,也没有随便驾临朝堂的理儿!
水容容看向南宫诚,微微一笑。
南宫诚自然也知道她在看他,心里正不知何意呢!
然后大殿上响起水容容的声音。“来人哪,将南宫御史拿下!”
“母后!”沐定睿哗地起身。
水容容却看也没看他一眼。“没听见哀家的话吗?把南宫御史拿下!”
秦苍此时不甚好说话,毕竟下令的是太后,而且还是太后的第一道懿旨。
水靖连愈发郁闷,似乎此时除了他,谁都不好出面儿!“太后娘娘。”他咬了咬牙,还是出列了。“臣请问,南宫御史所犯何罪?”
南宫诚望向那高高在上的水容容,虽是一身素衣,却有着一双暗藏着算计的眼睛。
没错,水容容的确是算计了南宫诚。她还是在宫里派人去接她时,她才知道自己的儿子要在今天继承皇位。而这也告诉了她,沐非离已经离开了!否则,睿儿的继位大典不会来得如此突然,事先一点儿征兆也没有。
不过,还好,南宫诚还在,南宫诚在,君挽华就在。君挽华走不了,沐非离就不会离得太远。只要她抓住了君挽华,就等于是抓住了沐非离……
如果她把南宫世家搞垮,依君挽华的性子,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如果君挽华留下了,那么,沐非离也就留下了。
她现在是太后了不是吗?她已经是太后了!所以说,她现在是可以制住君挽华的!她相信她可以!
“母后,儿臣不希望您针对太傅!”沐定睿微微靠过去,低声道。
水容容没有回应他,依旧一意孤行。就像沐定睿所说的,他母后性格的另一面便是偏执,偏执得不放过别人,也不放过她自己!“若是有人胆敢冒充朝廷大臣,该当何罪?”
朝臣议论纷纷,不解其意。
“刑部尚书。”
“臣在。”
“你来回答哀家的问题。”
“回太后,冒充朝廷大员,轻者死罪,重者满门抄斩。”
水容容再度望向南宫诚。“南宫大人,刑部尚书的话……你可曾听清楚了?”
南宫诚也是个潇洒的人。“太后,此种罪名应判何罪,南宫诚也是清楚的,不需刑部尚书的提醒。”
“那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这个……南宫诚倒是不知了,还请太后示下。”
沐定睿见形势发展到这地步,眉目已然紧紧蹙起。“母后,有什么事回到后宫之后,您再与儿臣商议。您贵为太后,不要失了自己的身份!”
“哀家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朝廷,怎么会失了自己的身份?”
沐定睿抓紧了御座边缘,闭目。母后,您何苦来逼儿臣呢?
秦苍此时方才出列问道:“太后的意思是南宫御史假冒朝廷大臣?”
“正是。”
“不知太后有何证据?”
“哀家当然有证据,而且哀家知道他不是南宫诚,而是废后君……挽……华!”
“废后?”
“君挽华?”
“南宫诚是君挽华假冒的,那真的南宫诚呢?”
“难怪皇上如此信任南宫诚,原来皇上信任的是皇后娘娘……”
……
朝堂上议论声再起。
南宫诚走到最前面,施施然站着。“太后说南宫诚不是南宫诚,而是君挽华,证据到底在哪里?”
水容容也缓步走下御阶。“君挽华,你当真死到临头而不知悔改吗?”
“呵呵!君挽华?镇国公主?离国皇后?废后?南宫诚堂堂一个大男人,顶天立地,太后居然污蔑南宫诚为女子!太后,这要传出去,南宫诚会很难做人的!”
“君挽华,你不要死鸭子嘴硬!”
“敢问太后娘娘所谓的证据到底在哪里?”
御阶前,南宫诚与水容容对峙。
水容容目光微微错开,只因她不想看见那双眼睛,那双太过凌厉的眼睛。也正因为如此,她没有注意到那双眼睛已经不同了。“证据很简单!你若不是君挽华,便当着这满殿朝臣的面,验明正身,如何?”
南宫诚转身朝前走了几步,走到大殿中央。“太后的证据就如此简单吗?只是验明臣是男是女?”
“没错!”
“南宫世家历来以礼治家,以礼待人,当众宽衣这等无礼举止,请恕南宫诚做不到!”
“君挽华,你心虚了!”
“太后,是您欺人太甚了!”
“你大可以承认你是君挽华!”
“臣不是君挽华!臣是南宫诚,南宫世家的南宫诚,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堂堂正正!”
“那你便证明给所有大臣看!”
沐定睿也不能继续坐下去了。“母后,要验明正身,大可去内室里验,没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哀家觉得人多了,眼睛多了,才看得清楚,看得仔细!”
“母后!”
水容容看向南宫诚,目光已带了迫人的气势。“南宫诚,或者该叫你君挽华,今天,你要么在这大殿上验明正身,要么你就去刑部大狱里呆上几天!”
南宫诚却笑了。“太后,您这样的行为……根本不足以母仪天下!臣要与太后您定下赌约!”
“赌约?什么赌约?”
“臣若是君挽华,臣与南宫世家,愿意领受太后的任何刑罚。但是,臣若能证明这纯属太后的污蔑之辞,太后以后当避居寿安宫,永远不得插手朝政!因为臣不想他日有大臣遭遇臣今日的侮辱!”
“有何不可?哀家不但可以避居寿安宫,不再插手朝政,还可以不再踏出寿安宫一步!”
水靖连望望南宫诚,再望望水容容,一时间也搞不懂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好!既然太后亲口所言,又有满殿朝臣为证,那么,臣希望太后永远不要忘记这个赌约!”他说着,开始解起自己的外袍,月白的外袍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白色与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然后,他扯开自己的里衣……
水容容早已背过身去,心里却也狐疑起来。她以为刚刚的赌约只是虚张声势,没有想到南宫诚真的宽衣解带。难道他真的是南宫诚?
然后,朝臣们的议论声传进她的耳朵。
“明明是男的啊!”
“就是就是,这千真万确是男的嘛!”
“怎么可能是皇后呢?”
水容容不相信,回转身来,看见南宫诚正好拉上里衣。“不可能!你分明就是君挽华!”她扑过去,便要扯开南宫诚的衣襟,亲自去验证验证……
“母后!”沐定睿将她一把扯过来。“你还想做什么?”
“他不是南宫诚,他是君挽华!他真的是君挽华!”水容容一时间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