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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弘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弘儿听爹和娘的话。”
锦瑟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头亲着儿子胖乎乎的小脸,叹道:“你倒是会说话,两面不得罪呢。”
锦衣和屋子里的丫头们也跟着笑起来,众人各自说着小少爷的乖巧懂事之处,越说越热闹。
忽然外边有婆子回道:“奶奶,又书信来。说是北胡来的。”
锦瑟忙吩咐:“快拿进来。”
有小丫头匆匆出去,果然拿了一封书信进来。锦瑟把叶弘交给锦衣抱走,自己接过信来看时,见信封上写着:“镇南侯府少夫人锦氏亲启。”那自己娟秀挺拔,正是嘉禾的笔迹。她便忍不住一笑,忙撕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信笺来展开细读。
只是越看她的神色越是凝重,等到看完,脸上的笑意早就没有,只换成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锦衣忙把小叶弘交给奶妈子,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后,方轻声问道:“奶奶,怎么了?”
锦瑟叹道:“北胡汗王病逝,他的五个儿子打起来了。贺兰牧原本是老汗王选定的继承人,可大王子却不服气,已经联合二王子和四王子集合三人的力量与贺兰牧抗衡。北胡的的那些臣子将军们也大多数维护大王子贺兰虢,贺兰牧几乎成了孤家寡人。”
锦衣惊道:“那纯元公主是不是有危险?”
锦瑟摇摇头,说道:“嘉禾暂时应该还没有危险。但如果贺兰牧保不住汗位的话,嘉禾可就危险了。”
锦衣呆呆的说道:“是啊,那和亲就没有意义了,北胡和大虞朝又要开战?”
锦瑟咬牙道:“嘉禾怀疑大王子跟我们朝廷内部的人有勾结,所以才敢有恃无恐。我们得为她想想办法了。”
锦衣惊讶的问道:“我们怎么想办法?”
锦瑟沉思片刻,说道:“锦衣,备车,我要去六王府。”
锦衣刚出门,叶逸风便回来了,进门便叫锦瑟:“瑟瑟——瑟瑟——”
锦瑟忙起身迎出去,嗔怪道:“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省的这满院子的人不知道我叫‘瑟瑟’!”
叶逸风见了她也来不及多说,忙拉着她的手说道:“朝廷要对北胡用兵,我听小道消息说,居然有人保举父亲出征。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去六王府。”
“什么?让父亲出征?皇上不是让他在家养身体吗?再说,父亲的嫡系军队都在西北。北胡边境上是平川侯的人马,士兵只认自己的主将,父亲去带那些兵,怎么可能打胜仗?”
叶逸风叹道:“这很明显是有些人的阴谋。你快换衣服,我们马车里再商议。”
锦衣已经拿了衣服来,另有小丫头也拿了叶逸风的衣服来给二人匆匆换了,二人一起出门。
到了六王府的大门口,叶逸风让人进去通报,六王府上的人进去没多久便微笑着出来,拱手对马车里的叶逸风说道:“王爷请大公子和少夫人书房叙话。”
叶逸风下了马车,锦瑟也跟着出来,二人随着王府的人一路匆匆而行直接去了六王爷的内书房。
家人在门口止步,另有清秀的小童进去禀报,稍后出来躬身道:“二位,王爷有情。”
叶逸风点点头,和锦瑟一前一后进了书房的屋门,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皇上居然也在,只是一身便服,穿着家常青缎子棉袍,腰间和田玉佩,正端坐在六王爷的书房里安静的品茶。
叶逸风一怔,忙上前跪拜。
锦瑟还是头一次见皇上,心里正在奇怪这个淡定安闲的坐在那里品茶的中年男子是谁时,却见叶逸风慌忙跪拜,于是一下子猜中了他的身份,忙跟着叶逸风一起跪拜。
皇上轻轻地点点头,说道:“这不是皇宫里,你们平身吧。”
叶逸风谢了恩,方慢慢地站起来。锦瑟跟在他身后站起来,便悄悄地躲到一旁去站好。
熟料皇上却不打算放过她,只慢慢地抬头瞥了她一眼,便直接说道:“锦瑟,朕听说你是个旷世奇女子,你又跟纯元公主是手帕交,今日你们匆匆而来,想必是北面的事情你也有所了解了?”
锦瑟忙又往中间走了几步,福身回道:“回皇上,民妇刚刚收到纯元公主的书信,知道北胡出了内乱。”
皇上的眉头微微一皱,说道:“你怎么看这事儿?”
锦瑟忙又福了福身,回道:“回皇上,民妇有何德何能敢妄议朝政?这家国大事,自然是皇上做主。”
六王爷微微笑道:“既然皇上让你说,你就说吧。”
锦瑟一怔,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可不是小事儿,说的不对皇上翻脸,自己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叶逸风也知道锦瑟总有奇才谋略这会儿也不能说,于是忙躬身回道:“回皇上,锦瑟也是因为刚收到公主的来信,才六神无主急着见六王爷的,这一路上她为公主的安危担忧,焦虑万分。哪里还能有什么谋略呢。求皇上宽恕了她吧。”
第199章
皇上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叶逸风,你说你夫人为纯元公主担忧,以致六神无主,那么你先说说吧。你觉得这事儿应该怎么办好呢?”
叶逸风转头看了一眼六王爷,说道:“草民正是没有办法,才匆匆忙忙来找六王爷的。”
皇上立刻皱起眉头来,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不满的哼道:“叶逸风!你是故意跟朕作对是不是?”
叶逸风见到皇上之后就不打算说实话了。这会儿皇上生气也是必然的。他忙躬身道:“草民不敢。”
锦瑟却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忽然拉长了脸,但这种时候她作为一个女人家是不好上前说话的。所以只好悄悄地看六王爷的脸色。
六王爷却面带微笑,一脸的闲适,只慢慢地看着那棋盘上的棋子。锦瑟心想那大概没什么事儿的。
皇上哼了一声,说道:“你身为镇南侯的长子,应该在朕面前自称草民吗?你再这样说一次,就给朕滚出去!”
叶逸风歉然一笑,低下了头去。
六王爷呵呵笑道:“行了行了。逸风,皇上让你去工部任职你不去,但镇南侯府的爵位将来总是承袭的吧?这世子虽然不是什么官职,可你却与那些庶民不同啊。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皇上的臣子啊。”
这种时候,叶逸风便不想跟皇上较真。而且六王爷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他忙又躬身应道:“是,逸风知错了。”
锦瑟心里却鄙夷的很,暗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皇上和王爷还在这里说这些废话。难道他们不担心嘉禾的安危么?
叶逸风一认错,皇上的面色就缓和了一些,他又随便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你们两个都坐吧。”
锦瑟有些意外,心想皇上面前坐着说话那应该不是一般的荣幸吧?
谁知叶逸风却大大方方的谢了坐,便转身坐下去。
他一坐下,锦瑟自然也不用站着了,便在他身旁坐下了。王府的丫头给二人端上茶来,又悄悄地退出去。屋子里静悄悄的,个人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都没有说话。
须臾,六王爷方笑道:“你们来的正巧,若是不来,皇上正要叫人去叫你们呢。”
叶逸风忙问:“不知皇上传唤,有何要事吩咐?”
皇上看了看锦瑟,又看了看六王爷,没有说话。
六王爷则温和的笑着问锦瑟:“锦瑟啊,你想不想去看看嘉禾呀?”
锦瑟一怔,疑惑的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六王爷抬手示意叶逸风和锦瑟用茶,自己也端起茶来,轻轻地啜了一口,方说道:“北胡的情形你们两个也知道了。皇上的意思呢,我大虞朝在这个时候往北疆派兵,也只是从外围给北胡施压而已。我们终不能挑起战端,违背了双方刚刚签订的和平条约。若是派钦差去呢,又不能跟嘉禾多多接触,不能明确的表示我大虞朝的态度。倒是你们去比较合适。”
锦瑟一下子就明白了六王爷所说的合适是什么意思。
她和嘉禾郡主私交甚好,她又没有朝廷钦差的身份,到了北胡也只是一个过去探望嘉禾的好姐妹,不过是个妇人而已。不管贺兰牧能不能争夺到汗王之位,都不会引起北胡和大虞朝的矛盾。
但是呢,她的身份又是大虞朝镇南侯的儿媳妇。她的到来,不管怎么说都会让北胡的其他王子有几分忌惮。如此,也算是从侧面住贺兰牧一臂之力。
当然,若是贺兰牧自己没用,被他的兄弟们打倒了,锦瑟这绵薄的一臂之力也没什么用处。
锦瑟想到这里,刚要说话,便听叶逸风说道:“王爷,此事恐怕有些不妥。”
六王爷便问:“有何不妥?”
叶逸风说道:“纯元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女子,锦瑟若是过去,也并不等于寻常人家的妇人有娘家来个姐妹朋友的说个闲话串串门那么简单。事关两国之事,若是让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