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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牧在宴会上见到的嘉禾郡主虽然穿着一身盛装,但却丝毫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若是让他凭着印象选,恐怕选三次也选不到她。
知道此时他看着盛怒中的嘉禾,方才知道七王爷果然没说假话,这个嘉禾郡主果然很和他的脾性。
所谓西子捧心,貂蝉拜月,贵妃出浴等都是美人被选中了最适合她的神情角度所留下来的唯美画面。
而嘉禾郡主这小姑娘天生傲娇,从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是最不适合扮淑女的。只有她此时盛怒的模样,才正是展露她全部美丽的角度。
此时的嘉禾,不仅仅是贺兰牧,恐怕每个男子见了都会为之惊艳,感叹这小小的女娃在盛怒之下居然能够散发一种震慑人心的巾帼英雄的飒爽之美。
贺兰牧微微的笑起来,那眼神仿佛一头潜伏了许久的狼发现了他最中意的羔羊。此时此刻,就算没有七王爷的建议,就算没有那广阔肥沃的土地,她也是非他莫属。
“你笑什么?!”嘉禾被这样的目光看着,顿时浑身不自在。情急之下果然抽出腰间的匕首,往前两步伸手用匕首逼住了贺兰牧的咽喉,并怒喝道,“再笑我这就杀了你!”
“嘉禾郡主。”贺兰牧收了那意味深长的微笑,抬起手来用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推开了嘉禾抵在他咽喉处的匕首,“你杀了我,是想再次引起两国的战火么?北胡不只有我这一个王子,你杀了我也不能让我父王绝后。而你——却会因此而背负上杀夫的罪名,啧啧——在你们大虞朝,谋杀亲夫的罪名似乎不小啊。”
“你闭嘴!”嘉禾郡主因为愤怒而小脸通红,此时又被他不知羞耻的话给弄的怒不可遏,“你只是个有着狼子野心的北胡人!而我则是大虞朝的郡主。我皇伯父还没有答应你的要求,本郡主跟你毫无干系!”
贺兰牧轻笑:“既然没有关系,你干嘛一见我就生这么大的气呢?”
嘉禾郡主一怔,继而冷声说道:“你们北胡人是我大虞朝的敌人,我见了你只想杀了你,剥皮抽筋,食其肉饮其血!”
“哈哈……”贺兰牧仰天大笑了几声,方悠然的走到里面的桌子上去,自顾拿起炜在瓦罐里的银质雕花的酒壶来,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之后,一饮而尽,并叹道:“这酒虽然味道不错,但终究是不够烈,这味道缠绵,像是女子一般。不像是你嘉禾郡主喜欢的酒。”
嘉禾冷声啐道:“呸!你等野蛮之族,懂得什么品酒。”
此一言,似是激怒了贺兰牧,他刀削斧刻般立体的五官慢慢地绷了起来,眼神犹如刀锋从嘉禾郡主的脸上扫过,冷笑一声说道:“我北胡之地虽然常年苦寒,但却也不是你这小女子随随便便就能羞辱的。今日你既然约我前来,便应该以诚相待。若你只是羞辱,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嘉禾反正也不指望着能跟这头狼和睦相处,于是小下巴一扬,冷冷的瞪回去:“不客气又能怎样?告诉你吧,我今天约你来就是要痛骂你一顿的!既然双方交战已经停止,你们又节外生枝要求什么和亲?这分明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你受人指使,耍计谋用手段,想胁迫我父王和皇伯父,告诉你吧,你妄想!我嘉禾就算是死,也不要嫁给你这头狼!”
贺兰牧被嘉禾这番话给说的不怒反笑了。他微微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站到锦瑟的面前,微微低下头,紧紧地注视着她依然微红的小脸,忍不住慢慢地抬起手来,轻轻地捏住了她尖尖的下颌,笑得越发诡异。
“嗯……你想干嘛!”嘉禾脑子里立刻警铃大作,一扭头想要挣脱开他的控制,却发现这厮的手十分有利,在她一挣的时候,竟然紧紧地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动一丝一毫。
情急之下,嘉禾又把手里的匕首抵在贺兰牧的脖子上,并生气的说道:“我警告你放开我,否则我可不客气了。就算我杀死了你,也是正当防卫,对一个敢对大虞朝郡主动手动脚的家伙,杀死他那是他死有余辜!”
“是吗?”贺兰牧轻轻地笑着,不顾匕首锋利的刀刃已经蹭破了他脖上的皮肤,却慢慢地低下头来。
“你……”嘉禾还没来得及再次警告,嘴唇已经被贺兰牧啄住。
从双唇刚一接触,贺兰牧的理性就被炸得粉身碎骨,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他的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一遍遍的呐喊,想要她,她的心,她的人,她所有的一切。
可这个倔强的小丫头居然紧咬牙关,明确地表示着拒绝!
于是他轻轻一咬,她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闷哼,他的舌便趁机而入。
一阵酥麻的疼痛由唇际遍及全身,嘉禾的脑海中顿时一阵空白,手中的匕首也不争气的颤颤发抖,刀锋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贺兰牧脖子上薄薄的皮肉,有鲜血渐渐地渗出来,腥甜的味道似乎更加刺激了男人的兽性,他借势搂住了嘉禾的腰身,把那个浅浅的吻继续加深。
嘉禾到底是个小女孩而已,她再理智再强硬也抵不过贺兰牧这样的男子疯狂的攻势。
就在她陷入迷茫之际,贺兰牧忽然抬手把她手里的匕首夺走,并戏谑的一笑,说道:“嘉禾郡主,就凭你握刀的力道,在我们北胡人的眼里,也只有**的份儿呢。”说着,他伸出舌尖,似是挑逗一般舔了舔匕首上的血迹,然后把它缓缓地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去。
嘉禾混沌的脑子里顿时清明,她羞怒之下猛然抬手,‘啪’的一声抽了贺兰牧一记响亮的耳光。
贺兰牧微微皱眉,冷冽的眸子锁着嘉禾羞怒的小脸,忽然他伸出手双臂把她锁在怀里,又低下头去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潮热的气息令她心头一震,双手竭尽全力推他。
贺兰牧捏着她的双臂慢慢地推着她后退,直到把她逼到门板上,全身力量都压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困在怀抱中。
她不得不承认,若比力量,她根本没法与他抗衡,但她不可以放弃反抗,否则……
他征服性的热吻一路从耳后吸允到她的下额,蛮横的辗转热吻让她的呼吸开始散乱,四肢有些酸软,抵抗也越来越无力。半推半就中,她挽着头发的长簪在与墙壁的摩擦间掉下去,秀发倾泻而下,不经意的妩媚在这一刻分外妖娆。
贺兰牧放开按着她手臂的手,沉迷地摸了摸她的秀发,突然揽着她的腰,再次将唇印上她的唇。
本就不稳的呼吸完全被他那散发着浓烈男人气息的双唇封闭。
她因窒息而昏沉,屈服地张开贝齿,渴求着氧气的同时,让他抵在齿间的舌闯入。
之前那浅浅的吻已经让她没法强硬,那么此时如此深入的舌与舌的纠缠,就注定了她会迷失。她铜墙铁壁一样的防御,在舌尖碰触的瞬间塌陷,在他的狂风疾雨的炽烈里溃败。
埋藏在深处的热情被搅出来,她忘乎所以地搂住他的肩,青涩地回应着他的热吻。摧毁式的拥抱,咄咄逼人的侵入,和狂狷的唇舌纠缠。
似乎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嘉禾的意识才逐渐的回来。
透过迷蒙的眸子她看见他邪魅肆意的微笑,顿觉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她哇的一声哭起来,并抬手胡乱的打着,他的肩,他的胸膛,他的手臂……只要是她能打得着的地方,全都深深浅浅的落上了她的粉拳。
看着怀里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贺兰牧的心头忽然间觉得像是被一丝丝柔软的东西给一圈圈的缠绕住,一点点的收紧,让他的心莫名其妙的一丝丝的痛起来。
于是他轻叹一声,捉住她胡乱拍打的双手,低声说道:“好了,别哭了。我会好好地带你的,嗯?”
“混蛋!你个混蛋……呜呜……你个混蛋!”锦瑟虽然刁顽任性,但从小在王府这样的环境长大,骂的最难听的话也不过就是‘混蛋’两个字。
这在贺兰牧听来,却成了时间最动人的情话。
他从心里低低的叹了口气,所谓打情骂俏,原来竟是如此。
锦瑟在不远的望梅阁里,怀抱着手炉焦急的等了许久,终于有人进来,她便焦急的问道:“那边怎么样了?”
派去探听消息的人回道:“回主子,奴才听见嘉禾郡主好像是哭了,而北胡王子似闻言软语的,似是在哄她。北胡王子的护卫就守在外边,奴才们不敢靠的太近,只听见北胡王子承诺说,会好好地待郡主,这一生绝不辜负她……还有,让她放心之类的话。”
“什么?!”锦瑟大感意外,原本她是想着若是嘉禾真的跟那个贺兰牧打起来的话,她好带着人过去帮嘉禾一把,顺便拆穿贺兰牧和七王爷的诡计,把贺兰牧臭骂一顿,逼着他改口不再娶嘉禾的。
甚至,锦瑟生怕贺兰牧武功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