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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叹了口气,说道:“小四,你说七王妃为什么要认燕舞为义女?还说的情真意切的,好像这义女认不成,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这事儿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大哥又去了西山行宫,我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欧阳铄也十分的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锦瑟问道:“我没听错吧?七王妃要认燕舞为义女?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锦瑟叹道:“我也想不出来她是唱的哪一出。不过她今儿是真真的去了我们府中,也明明白白的说起了此事。”
欧阳铄渐渐地闭上长大的嘴巴,脸色一点一点的沉静下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苦思良久,方道:“我猜测,这可能跟北胡王子即将进京有关。”
“和亲?”锦瑟惊讶的反问。
不过这事儿不用回答,如果不是为了和亲,七王府怎么可能会认侯府一个庶出的小姐为义女呢?总不会真的是因为七王妃那些鬼话。
“和亲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七王爷操心?这不应该是皇上要决定的事情吗?再说,北胡王子来京城的目的就是怕皇上随随便便弄个女孩子搪塞过去了事。若不是皇家的血脉,恐怕那北胡王子是不会娶的吧?”
欧阳铄轻笑摇头:“这你就不懂了,什么皇室血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北胡能又多少的好处。皇上正在为此事犯难。若七王爷能把自己的女儿送上去,那是再好不过。反正他的女儿病怏怏的也活不长久,找个别的姑娘替她去和亲,却能给七王爷带来最大的好处。”
锦瑟更加惊讶:“你是说——他要和北胡勾结起来?”
欧阳铄轻笑着反问:“你说呢?除了这个理由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七王爷如此煞费苦心?”
锦瑟轻叹:“这可真是太疯狂了。这是卖过呀!”
欧阳铄冷笑:“他想自己做皇帝,却苦于手上没有兵权。如今能打开一条门缝儿放进一头狼来替他去撕咬对手,你说他还不舍不得丢出去一块儿肉么?”
锦瑟皱眉道:“那为什么他们唯独看上了燕舞?是因为燕舞已经上了他们的船么?”还是他们想着纵然失败也要让叶家陪着他们一起?
欧阳铄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锦瑟叹道:“那我们怎办呢?”
欧阳铄说道:“我觉得,大哥不会同意燕舞去给七王爷做义女的。因为那样的话,就等于把叶家和七王府捆绑到了一起。不管他们将来如何,叶家在皇上和世人的眼里,都是他七王爷的同盟。”
锦瑟点头道:“这倒是。可我们总不能让燕舞凭空消失啊。”
欧阳铄想了想,说道:“不能消失,可以病死。”
“病死?”锦瑟叹了口气,说道:“这原本就是应该做的事情,可当时我和你大哥已经答应留她一条活路。想不到最终还是难免一死。”
欧阳铄轻声说道:“大嫂不必担心,她可以假死。死后我们随便去城郊找个尸顶替,然后把她连夜弄出去。”
锦瑟也下了决心,说道:“这事儿我就不找其他人了。你想办法给我在七日内办了。你大哥临走时说差不多七日方回,你要在他回来时办好。”说完,锦瑟又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今年镇南侯府可真是热闹,想不到到了年底,又死一个姑娘。”
欧阳铄笑道:“有喜有悲嘛。大嫂何必多想。”
当下,锦瑟和欧阳铄商议好了之后便坐车回去。欧阳铄立刻行动起来,找了蓝苍云做帮手,兄弟二人一明一暗,便把此事给办了。
这日,燕舞得了重症风寒无法治愈的消息传到了镇南侯府,叶敬淳皱了皱眉头,说说了一句:“这孩子没福气。”便不再多说。
凌霄碧桃两个妾侍便有些发傻,心想前些日子七王妃不是还要认她做干女儿呢吗?怎么说死就死了?
再多想想,碧桃便叹道:“终究是个庶出的姑娘而已,没有那样的富贵命,也承受不起这样的福气罢了。”
凌霄便附和道:“这话不假。老天是不准她去做郡主呢!人的命,天注定。强求不得。”
如此,燕舞病逝的缘故理所当然的成了无法承受郡主之福,被阎王夺去了性命。
侯府中的下人们多各自暗中感叹,人还是听天由命的好,不要去妄想得到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会夭寿的。
燕舞病死的事情传到了七王府,七王爷当时正在同一个幕僚下棋,当时便是一怔,接着便把一颗棋子狠狠地摔倒了棋盘上,怒道:“这么点小事儿都给本王办不好!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幕僚忙劝道:“王爷无须生气,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是那小丫头没有那个福气,王爷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儿而动怒?”
七王爷生气的哼道:“那女娃死了,难道你让本王把亲生女儿送给皇上,随着那胡人北去和亲?”
第192章
七王爷生气的哼道:“那女娃死了,难道你让本王把亲生女儿送给皇上,随着那胡人北去和亲?”
幕僚微笑摇头劝道:“王爷何必着急。奴才知道王爷舍不得郡主。不过王爷想想,您舍不得,别人也舍不得。如今皇室血亲里面,也就您的郡主跟六王爷的掌上明珠是待嫁的年龄。其他的郡主有年龄合适的,却都不跟皇家一个姓氏。您想想……此事若能办好了,您不也能狠狠地打击对手一下么?”
七王爷眼前一亮,看着那幕僚,微微的笑起来。
几日后,北胡王子贺兰牧果然来京,身为战败国的王子,贺兰牧是来向大虞朝皇上递交世代友好,年年称臣岁岁纳贡的有好书的。皇上派礼部的人用心接待,安排了最好的驿馆,并设盛宴接待。
叶敬淳身为镇南侯,自然要去参见宴会。
只是他如今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自从敬慧贵妃死后,他十日总有七日不去早朝,所以迎接北胡王子的宴会便无心参加,当时便递上一本称病的奏折给皇上。
临近年底,皇上早就封了大印,把公事都推到了年后,除非有要紧的军情才偶然处理一二。
叶敬淳的奏折递上来的时候,皇上正在同六王爷在御书房里说闲话,因说道镇南侯的身体,六王爷便道:“据说镇南侯身上的旧伤时有发作,他这一生戎马倥偬,也真是不容易。不来就不来罢了。以臣弟看,皇上不如给他一道圣旨,让他在家里潜心修养。”
皇上无奈的摇摇头,淡淡的笑道:“朕也是这样想的。让他儿子入朝为官,让他回家养身体。可叶逸风这小子几次三番的跟朕打马虎眼,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愿意入朝为官。难道从此以后,朕就要白白的养着他们叶家?”
六王爷失笑道:“皇兄此话从何说起?叶敬淳这大半生辗转作战,也算是为我大虞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否则皇兄不会封他一个一等爵。他如今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身上新伤旧伤,据说总有十几处,朝廷每年拿出两万两银子来给他养老,也不算什么。再说叶逸风虽然不愿入朝为官,可他也一直在为皇兄办差啊。西山避暑行宫比皇兄想象中的要好了许多,这可不都是他的功劳?他的那些见识,可不比工部的那帮人差呢。”
皇上叹道:“正是如此,我才有心让他入主工部。可这小子也太不识抬举了。”
六王爷忙劝道:“在朝在野,都是为朝廷效力罢了。他不来做官,皇上正好剩下了一份禄银,有何不好?”
皇上依然摇头,说道:“省了那么点银子,人就不好约束了。”
六王爷笑道:“他父亲是镇南侯,他岳父是户部尚书,皇上觉得,想要约束他,还需要费什么力气呀?”
皇上呵呵的笑起来,说道:“罢了。我只是想着这样的人才应该时时刻刻在朕的身边才好。既然你这样说,那就随了他吧。”
六王爷拱手笑道:“皇兄胸怀宽阔,怀柔四方,实乃千古圣君。”
皇上笑了笑,说道:“罢了罢了,你我兄弟,还用得着这些虚词么?说说这北胡王子的事情吧。想到这事儿朕就头疼——你说,朕的这些没嫁人的女儿里最大的今年也只有九岁。哪儿能北去和亲。这郡主里头倒是有几个年龄相当的,可又都是你们的心头肉,朕瞧着她们长大,也是十分的舍不得。”
六王爷一听这话,便脸上的笑容便僵硬起来。嘉禾郡主是他的掌上明珠,可是在国家大义面前,六王爷心里就算有再多的不舍,但如果皇上说让嘉禾去和亲,他也不能拒绝。
皇上看他如此,便笑起来:“嘉禾在朕的心里跟昭阳一样,都是掌上明珠。朕是不会让她去和亲的。六弟放心就是了。”
六王爷忙躬身道谢:“臣弟谢皇上隆恩。”
“哎呀,起来吧起来吧。谢什么谢啊。”皇上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