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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正看向卧房和卫生间的夹角,那儿有条灰暗的影子,是以前雨天渗水的痕迹。
朱笑华疑惑,想叫它,不知怎么又忍住了。
观察的目光让来福察觉,它扭过头来,冰蓝色的眼睛静静凝视她的脸,又很快移向了她手里的水杯,嘴巴微微开合。
渴了?
知微见著的女主人立马放了杯子,体贴地去厨房弄清水,又用大狗平常吃水的盆子装着端到了它面前:“亲爱的,喝吧!”
来福瞟她一眼,又瞟了眼地板上放着的水盆。
那是口不大的圆形塑料盆,翠绿的颜色,很干净。清水在里面轻轻晃着,荡起小小的涟漪。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它舔舔嘴巴,似乎很渴,又毅然扭头看向了电视。
电视里,一个美貌的婢女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奴婢求您,奴婢不喝……”
朱笑华一愣,看看大狗,忽然发现跟眼前的一幕出奇登对。忍不住笑,却忘了自家嘴里正含着一口茶,这一愣一岔气,咳嗽声顿时震天动地。
大狗耸动着额头白毛“三把火”,嫌恶地瞟她一眼,再次看电视。
自称奴婢的女人在地上凄惨地叫唤滚动,她已经被喂了毒药。电视外,呛得扑倒在沙发上的朱笑华身躯不住颤抖,一张白皙的脸通红通红。
真是应景啊……
好半宿才算气平了点,朱笑华睁着湿润润的大眼睛靠在沙发上喘气,一张不大的红唇亮晶晶红艳艳,大狗回头看到,眼中光芒微动,又扭头盯着电视发起呆来。
没多久,沙发上窸窣几声,朱笑华起身去了卫生间。
搬桶声,放水声……
卫生间的门开着,大狗看了几眼又看向茶几上的水杯,那儿还剩大半水,杯口干净,也没什么红唇膏之类。它迟疑了下,过去轻轻一抬两前腿,顿顿,将爪子放肚皮上划拉两下,把杯口换个方向往嘴里送去……
“亲爱的,过来洗澡澡啰~”
突兀一声,大狗前爪一颤,杯子啷当滑落,又迅速被它摆正……
“怎么了?”
朱笑华从卫生间探出半个身来,惊疑地看了看电视的大狗一眼,又左右瞟了瞟。斜光看去太明显,倒出来的水已经顺着茶几边往下滴了,朱笑华忙“哦哦噢”拿了擦布过来。
“来福你这坏狗!”说是骂,声音却是甜腻地宠爱,“我不是给你弄了水吗?”
大狗不自然地抖了下,低着头,耷拉着眼皮,表情很是郁闷。
它不做任何“解释”。既没扑向某人,也没像往常那样谄媚汪汪,用肢体语言表示“我无心的,主人!”或“冤枉啊!”。
它无声无息绕过女主人去了卫生间。
朱笑华边擦边看,眉头绞起:真被垃圾砸坏了?还是……
打了个哆嗦,她忽然不敢往下想了。
回到卫生间,来福已经泡在了红桶里。水温刚好,它双眼半眯,表情惬意,似乎很享受。
听到脚步声,它乖觉起身,依然闭眼,看上去昏昏欲睡。但是下一刻,当女主人拎起那毛茸狗尾巴,拿着充满白色泡沫的海绵要进行洗狗第一步洗屁屁时,大狗这种悠闲的姿态终于在海绵碰触到的0。01秒间灰飞湮灭。
它猛一睁眼,身体紧绷,又一记神龙摆尾迅速移了方位。因为速度太快,导致狗尾横扫千军,从朱笑华的手背一下扫过她的脸。
啪——
清脆一响,毫不留情抽了某人“一巴掌”。
一片寂静。
时间好像停止了,唯有狗毛上的水珠恒定地向下,滴答~,滴答~,在专用的红色浴盆里滴出一片涟漪。
朱笑华回过神来。
误伤了?
好像也没什么,可是一对上大狗那极不自然,警惕又鄙夷的目光时,她突然怒向胆边生,“啪”地将海绵砸到水盆里,指着它鼻子开骂:“来福你太过分了,哪里有拉嗯嗯不洗屁股的,我帮你,你居然还,还……打人不打脸知道吗?太可恶了!”
喘息两秒,她自我安慰:“好女不跟狗斗。”
重新蹲下,拿海绵,又狠狠剐了一眼大狗,阴测测道:“乖乖的,不然妈~妈拿菜刀劈了你尾巴哦~”用台岛腔嗲声嗲气威吓后,朱笑华狞笑着抓过大狗,小心撩起它尾巴,又自言自语道:“再动还是把项圈套上好了……”
不知道哪句话起作用了,还是刚才只是个误会。接下来大狗再没其他动作,只一双眼闭得死死,嘴角抽搐,肌肉紧绷,看上去跟上刑场的烈士一般,搞得朱笑华浑身不对劲。
明明是正常的洗狗程序,怎么就有种糟蹋良家妇女的感觉呢。
洗刷洗刷,却再也找不到从前的人狗洗澡大欢乐。完事后,朱笑华精神疲惫,用吹风机将大狗吹得八成干后放它出去,接着拿换洗衣裤进了卫生间洗澡洗衣服。
再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晾好衣服,打着哈欠来到了客厅,也不管电视机前大狗正看着某新闻津津有味,“啪嗒”关了电视,说了声:“晚安,来福!”
关灯,进房,睡觉。
黑暗里,磨牙声起。
朱笑华爬上了床。
明明很累,却怎么也进不了最佳睡眠状态。来福在她脑子里蹦来蹦去,天空色的眼睛亮闪闪,嘴里汪汪汪汪。
悲伤无端端上来,渐渐转成了睡意。正差临门一脚,客厅里忽然“哒哒哒”“哒哒哒”。
朱笑华皱眉,迷迷糊糊地想了想:哦,来福的狗蹄子。
窗外有夜鸟叫了两声,她惊了一惊,翻了个身。
厨房里传来细微动静,似乎是开柜门、碗筷触碰发出的轻响。
一声,两声……
朱笑华重重叹了口气。
睁开眼,天花板影影绰绰,她慢吞吞下床,套睡裤穿鞋,走到门边伸手要开,想了想,把耳朵贴了上去。
碗磕在厨房台面?
热水瓶移动?
热水瓶倒水?
热水瓶再次移动?
……
幻听?贼?
她犹豫了下,开门探头出来。
卧房跟厨房相对,今晚月色也好,地面的蓝色地砖反射着一片蒙蒙的光,一切就更清楚了。
黑色大理石流理台旁,一条人形直立的大狗半靠着面向北窗,月光勾画着它凹凸起伏的侧影,它毛茸茸的尾巴无力地垂到地,一双前腿捧着口碗正往嘴里缓缓送去……
朱笑华头皮一麻,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
大狗放下碗转过身来。
背对月光,那双漂亮的冰蓝色双瞳发出了诡异的绿色莹光。它毫不惊讶地回看她,屈肘斜靠人一样半倚台面。
咧咧宽阔的狗嘴,露出一排森冷泛着凛凛寒光的白牙,它问:“怎么了?”
朱笑华忽然不能呼吸了。
恐惧像喜马拉雅山顶的高气压骤然压迫,她发出了一声划人生的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然后一天一更,尽量做到这篇文完结都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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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客
早上在床上醒来,她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现实?梦?
梦,现实?
狗会说人话吗?
她想她一定是累了。再说也没有最后的记忆,她好像晕了,不过晕了为什么会在床上?大狗抱起她?哈!她要疯了才这么想。
那么只能是“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她想到了那年父母离婚。她哭得死去活来,醒来把黄昏当成了黎明,她爸爸解释她也不相信,还奇怪天越来越黑。可见受刺激了睡蒙了确实会导致不良后果。
所以,这是做梦吧?
想来想去的后果,就是早起糊涂的脑子越发糊涂了。
不过脑子不清醒的不仅仅是她。
大狗仰面躺在柔软的条纹素色沙发上,脑袋枕着一侧矮扶手,肚子上搭着朱笑华的灰色长袖衬衫,四脚摊开,尾巴平直地摆在腿中间。
听到开门声和拖鞋的踢踏声,它那充当眉毛的白火毛微微一动,眼皮子一掀,跟出房门的朱笑华来了个四目相对。
那眼神摆明没睡醒,被吵到了。
它狠狠一瞪朱笑华,侧身一翻。
后狗腿翻到半空,它好像意识到什么突然僵了僵,又慢悠悠极不自然地落下。
朱笑华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人性化的一幕,忍不住两手覆面揉搓了一把。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脑子里空荡荡没个概念。
早起的人体反应出现了,她遵循本能直觉奔入了卫生间。
关门声,落马桶盖声……
只能说,旧式的房子隔音效果真得好差哦~
再出来,已是整整齐齐。
大狗也没再睡了,站在沙发旁魂不守舍,盖肚子的她的衣服半边在沙发上,半边溜到地上。没等朱笑华说上一句半句,那狗瞟她一眼,不声不响绕过边上去了卫生间。
还,后狗腿一蹬,哐当合了门。
然后冲水声,翻起的马桶盖再次落下……
………
………………
这还是来福吗,还是那条跟她亲密无间的狗吗?
心口狂跳,她忍不住打了个抖,想也不想冲出了家门。
关门声响亮,仿佛砸断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物。
她退开几步,眼睛死盯着那扇熟